朝玟看他勸說不動,急了,不管不顧道:“她是魑魅!”
岑守心隻是淡然:“我知道。”
朝玟怔愣不解,“知道你還配合她,你瘋了?”
素覓察覺出二人之間有古怪,控制朝玟并攏五指,一個手刀對準朝玟自己的脖頸,眼看就要讓她自己把自己劈暈。
然而朝玟隻能驚恐的看着自己的手攻擊自己。
岑守心抓住朝玟的手指,四根指尖,并攏起來,被他抓進手裡,緊緊捏住。
在這一松一緊之間,朝玟驚魂未定,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死了一次了。
他像是不知道是素覓發難,看着朝玟說。
“我這樣的人,不可能會無故娶妻。”
“我一定要找到她,問個清楚。”
朝玟腹诽:原來他也知道他這性格不好找老婆啊。
素覓在一旁冷笑,“原來妹妹的來頭……也不簡單。”
朝玟将她的真身挑破,已經做好了這白毛蜘蛛會立刻發難的準備,立刻轉動能夠活動的右手,取下耳墜,将尖刺捏在手中,随時準備應對。
岑守心比她更快一步,她還未發作,他的劍意就已經擲出去了,落在蜘蛛站的位置,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若是這一道劈在身上,恐怕無論這蜘蛛有幾成道行,當場就能灰飛煙滅。
蜘蛛跳遠躲開,扭頭便陰狠道。
“道君之前柔情蜜意,竟然都是哄騙奴家的,昆侖山都是你這般薄情寡性之人嗎?”
岑守心又轉回了朝玟熟悉的面孔,冷冷清清道:“你一隻魑魅,我和你有何情面可講?”
岑守心又對朝玟說:“關竅已通,你試試動動手,看看是否行動自如。”
朝玟攤開手掌,翻轉了幾下,發現全身已經完全恢複自主了。
她這才發現,身上的經絡的關竅被岑守心并指點開,原來岑守心剛才在她身上不是亂點,而是在為她疏散藥效。
朝玟讪讪從岑守心的腿上下去,“道君你真是的,有什麼計劃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岑守心:“我沒有計劃,都是見機行事。”
朝玟:“啊?可你方才那麼配合那魔物,對我的眼神視而不見,我還以為您另有打算。”
岑守心站起身,拍了拍被朝玟坐得有些皺褶的衣擺。
他沒有任何打算,對付這魑魅,也不需要打算。
“你不是讓我幫你激發藥效嗎?”
岑守心看見朝玟懵逼的神情,沉默了半晌,又道:“我剛才看你服下丹丸。”
朝玟這才發現,岑守心其實根本就沒有看懂他眼神所表達的意思,并且還會錯了意,兩個人誤會大了,無奈扶額:“不是……我是讓你把我放開。”
素覓和那四個女子聚攏站在一處,五根手指彎鈎似的曲起,猶如猙獰白骨,冷笑:“我當拒人千裡的道君怎麼會讓一個凡人女子近身,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
朝玟連忙警惕,握緊刺刀,整裝待發。
那蜘蛛展開領域,冷哼一聲:“小娘子好生猛啊,剛才還一口一個姐姐,怎麼眨眼就翻臉無情,要與我刀劍相向?”
這蜘蛛性情古怪,趣味惡劣,朝玟方招她戲耍,不願與她多費口舌,如今反正已經互相坦明,沒好氣道:“魔頭,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二位,這可不是做客的道理。”
她換了一副面孔,方才還言笑晏晏,如今卻仿佛妖魔羅刹,妖豔的面容也更加非人,故作傷心道:“如果二位執意這麼說話的話,那麼奴家也要換一種待客之道了。”
朝玟站在岑守心身後道:“道君,這魑魅殺了滿城的百姓為她鋪路,欲成魔域新主,外面如今一個活人也沒有,全是她的提線傀儡,其業障滔天,罪不容誅。”
朝玟:“至于幫您尋人,她也隻用幾句謊言鬼吊您,您妻子現在究竟身在何處?還不是全憑她一人之詞,道君不要再相信她。”
“還望道君速速出手,莫要再令這等嗜殺之物殘害生靈。”
素覓冷笑,“鼠輩短視,古往今來成大業者,何人腳下不是皚皚枯骨?為我的前程鋪路,這一座城的人合該該感到榮幸才對。”
她嘲諷完朝玟,轉對岑守心婉轉道:“至于你的妻子,我可沒有騙你,我是真的見過她。”
“也的确與她的緣分匪淺。”
“這緣分呀,斬也斬不斷,雖然沒有再遇到你的愛妻,卻又讓我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