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守心追問:“你和她有何淵源。”
素覓狂笑,笑了半晌才止住,咬牙切齒道:“這緣分嘛,乃是不共戴天,殺身之仇!”
那蜘蛛頃刻翻臉,幾個美女蜘蛛見勢頭不對,連忙化作原型四下逃竄。
唰的一聲,一根長鞭淩空飛過來,宛若淩厲的毒蛇,将岑守心方才坐着的貴妃榻打得四分五裂,其中力道狠辣,夾雜着明晃晃的着洩憤之意。
岑守心旋身躲過,看了一眼死狀凄慘的貴妃榻,轉眼立刻看向素覓,向前一步,站在朝玟的面前。
素覓繪着精緻妝容的美目頃刻成了一雙全黑的單眼,紅唇中長出蠕動的口器和尖牙,睥睨岑守心,恨恨道:“你們真不愧是夫妻,一樣的不識天高地厚,都和我作對。”
朝玟看着素覓,眼神複雜。
這蜘蛛果然有上一周目的記憶,字字句句,雖沒有明說,但卻都意有所指,她所說與她有殺身之仇,不共戴天之人,就是朝玟。
隻是她是否搞錯了什麼?岑守心是她夫君?
岑守心雖是昆侖的人,能和沈修慈拉仇恨,可是他畢竟和沈修慈毫不相幹啊。
這蜘蛛将岑守心與沈修慈錯認了嗎?
“道君你任人施為卻不反抗的模樣,真是令人心情愉悅,隻是這小娘子來的不是時候,壞我你我的好事。”
素覓款款上前,對着岑守心說罷,目光便轉向朝玟。
“雖然說話不太好聽,做事也不讨喜,但是這容貌卻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尤其是這一雙眼睛。”她說完,嘴外長滿絨毛的螯肢癡迷的抖動起來。
朝玟朝玟與她冷冷對視,感受着素覓所投射到她臉上的目光猶如刀刮刺骨,不适的皺起眉。
這裡的洞府處處透着華美與奢靡,素覓雖為魔物,卻也極其愛美。
素覓嬌媚笑道。
“待我了結了他,便将小娘子你的這雙眼睛挖下來,放入我的琉璃燈中,做一對寶珠……”
岑守心不等她說完,立即踢起手邊燃燒的燭台,擊向素覓。
那燭台燃着火光,裹着一道劍氣,裝飾部分十分尖利,猶如一柄短匕首,将那蜘蛛逼退數十步。
岑守心身形快得隻剩下虛影,瞬移到她面前。
素覓擋下燭台,又飛快揮開長鞭,死死卷住岑守心的手腕。
岑守心抓住布滿毒刺的鞭子,手掌與之相觸碰,發出令人牙酸的金石之聲,反将素覓拉扯起來,在空中甩落出去。
素覓松開鞭子,跳到幾步開外,穩穩落下,擡頭看向岑守心手中的鞭子,笑了一聲。
那條死物,立刻成了一條不斷扭曲的巨型蜈蚣,反嘴咬向岑守心的手臂。
朝玟看着那毒蟲張開巨大的口器,青綠的毒液粘稠的拉扯開,她明知道岑守心不會有事,可還是不可控的心跳快了兩拍。
岑守心緩眨眼眸,毫不猶豫五指用力一捏,蜈蚣斷成兩截,扭曲着身體,落在地上化為青煙。
這一幕看的朝玟眼角抽了抽。
平時看着仙姿綽約文質彬彬的一個神仙,怎麼打起架來,是這種畫風?
都說劍修出招,翩若驚鴻宛若遊龍。
可這位,不僅劍都不怎麼用,還招招狠辣,沒有絲毫風雅可言。
朝玟看着汗顔,又在心裡找補。
不過岑守心既然是昆侖殿的人,那倒也正常,沈修慈出招,也不怎麼講究。
沈修慈在擔任戰神時期,在仙魔邊關駐守了七載,經曆過的大小戰役數不勝數,一招一式,都是在實戰中打磨過的。
在戰場中,有劍沒見劍都要能進攻 ,有劍在手的時候 ,一招制敵比挽劍花好使。沒劍在手的時候,赤手空拳也能打出一條生路。
岑守心對朝玟說:“快走,我拖住她。”
素覓獰笑。
“别急,今天你們二人一個也跑不掉。”
……
下一秒,朝玟就被蛛絲懸空吊起,為了怕她逃跑,将她吊得很高,朝玟如同一隻被鎖定的昆蟲,在空中上下晃了兩下。
她又是掙紮又是用刀揮砍的,但是那蛛絲很有韌勁,還惡心巴拉的很粘稠,朝玟一通折騰卻拿它毫無辦法。
另一邊,岑守心和蜘蛛精已經鬥法的十幾個來回,那蜘蛛精長鞭刷刷的揮打,将地上弄的碎石飛濺。
岑守心隻是躲避卻不迎擊,手上空無一物不持武器,偶爾用身體格擋,但不敵慣性被甩開十幾米。
蜘蛛遊刃有餘:“道君,還不出劍嗎?”
岑守心:“那你這洞府就保不住了。”
“道君還有心情關心奴家的洞府呢?奴家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洞府之上就是人界城池。”
換言之,就是誰管你的洞府,他管的是霜瀾城。
素覓又狠狠揮鞭,“真狂啊,你可知輕敵,可是會付出代價的!”
這一場對打,看的朝聞那是心中疑惑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