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懸掐了個訣進屋,彎身摸了摸那張發紅又發燙的臉。情蠱發作,師尊解決這蠱比上次做的熟絡太多。
這蠱該發作的更嚴重些……可真讓顔巫按原本的藥方制蠱,多出的那幾味藥,定然會讓他和師尊每日腦子裡全是這荒唐事,日日都下不來床。那般,他倒是無所謂,師尊卻真變成了任他擺弄的玩偶,不知心底會憎惡他到何種地步。
低垂的視線從上到下滑過,夢懸舔了舔下唇,師尊睡的很熟,他要做些什麼,或許不會被發現。隻要做的不是太過分,縱然發現了……這幾日師尊也都縱着他,又是這般蠱發後,最為脆弱的時候。
他在書中學了很多東西,可以讓這人在蠱發後不會那麼難受。夢懸低下身親了親,小心翼翼的解開了那腰間已有些松松垮垮的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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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時辰後,玉濁扶着額醒來,殿房裡亮着數盞藍色幽火的燈盞,屋子裡并不昏暗,他一側頭就見到了夢懸那張無比清晰的臉。
男子的五官線條淩厲,唇色紅豔,冷白的皮膚蔓延着很淺的青色魔紋,一副深睡舒适的模樣。
蠱發時分明是一個人待着,醒來身旁就多了個人,和上一次蠱發一樣,但……似乎更為混亂。夢懸的衣物淩亂,再一回頭看向自己,他身上穿的隻剩下件白色長袍,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肌膚,下身的衣物更是不知去向。
玉濁坐起身,就眼下看到的混亂的床,更難說沒發生些什麼。
但身上沒多出吻痕,體内并無不适。
“夢懸……”,那尾巴倒是愉悅的晃了晃。
玉濁掐了掐他的臉,夢懸睜開眼,漆黑的眼眸無辜看向他。
“你又做什麼了?”
“幫師尊解蠱。”
玉濁道:“我昨日已經解了。”
夢懸淡然坐起身,“弟子以為師尊難受的暈過去了。”
睡着和暈倒怎會分不清?
玉濁下意識看向了夢懸的手,每根指節都很長,手背還能很清晰的看到藏青色經脈。
“師尊……不是這裡,”,玉濁擡頭眼睫顫了顫,視線一落,落在這人說話時的那張血紅的唇瓣上,夢懸唇角彎了彎,貼近過來親他,嘴裡小聲嘀咕着,“師尊昨日明明還有很多……”
玉濁攥緊了雙手,完全聽不下去,隻當是什麼都沒聽見。
穿好衣物,玉濁打開了屋子裡緊閉的窗柩,屋外吹來的寒風讓他耳根上的紅意退去。他順手抽了一本屋子裡堆放的書,那是一本古籍,封面無字。
翻開書頁,上面寫有“剝離抽魂……”,幾個扭曲褪色的大字,他掃了一眼,在夢懸走來前,将書丢進了儲物戒裡。
“師尊,雪融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夢懸道:“亭子外種的花,不知能不能活下來。”
有幾日不出門,玉濁也想知曉那種下的花現在如何了,他點了下頭,出門時順道還看了看屋外院子裡後種下的花種。下雪日,夢懸在院子裡的土壤上蓋了層布,撒過靈石粉末,雪化後掀開,能看見已經生出了綠芽。
既是相同的花種,長亭處的也該能活下來。
玉濁到了亭廊處,果然見那地方的花還活着,嫩綠的枝芽長了許多。
“既是能活,魔淵可以再多種些。”,玉濁一直覺得這地方光秃秃的,頭上黑雲籠罩,腳下土壤都是裂痕,有些壓抑。
夢懸性子本就不适合這樣的環境。
“好,聽師尊的。”,夢懸答應道。
玉濁腰間那塊碎裂壞掉的通靈玉響了一聲,這次他剛好低頭,便很确定這聲音是這玉石發出來的。
之前也有一次……他以為是聽錯,沒過去多久應月突然出現在了魔淵。
碎掉的通靈玉已不能夠傳訊,但或許是能感覺到了什麼,或許那傳訊之人離得越近,便會感知,發出提醒。
“師尊,”,玉濁看向夢懸,見其在笑,是擠出來的頑劣的假笑,“你答應過我的,如果他再闖進來,弟子要殺他,你不能護着他。”
他不緊不慢說着這些話,玉濁就笃定應月真的又進入到了魔淵境内。
“等等……”,玉濁抓住了他的手,防止這人真突然做出什麼。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是。”,玉濁眉梢凝了凝,他是點個頭,可他沒想過應月還會闖入,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内。
這次,他該做什麼?
不可能再用劍去威脅……
“那師尊就不能再阻我。”
“我……”,夢懸要走時,玉濁情急之下忙把那張臉掰了過來,兩人一高一低,雙目對視,玉濁踮着腳,親了他一下。
兩人皆是一愣。
夢懸身體僵硬,一下洩了氣,腦子裡全是面前這人,“師尊……你……”
唇上覆着上一抹涼意,夢懸就知他今日又殺不了應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