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懸喘息着,喉嚨裡不斷有血腥溺出,又被他硬吞下去。視線重新受阻,變得模糊不清,随着“它”變得強大,對他身體的影響也就越深。
“何人在此!!!”,屋外多出數十道威壓,剛才的動靜鬧得太大,宗門内長老必然察覺。
“我們先走。”,玉濁說着,攙扶住他的手臂。
夢懸咳了咳,猶豫着停了下來。說來要走的隻有他,仙門之中,不會有人對師尊出手。這個人留在這,比待在他的身邊安全。
“師尊……”,夢懸想推開他,從沒想過要推開這個人的他,此刻腦海裡多出了一個極度荒謬的想法。
他為何會有這樣的念頭。
“我……”,夢懸的話頓在嘴邊,玉濁摟着他,安撫的道:“聽話。”
聽話……,兩個簡單的字,夢懸什麼都說不出口了,他擯棄了那個荒謬的想法,師尊沒有抛下他,那無論有何種原因,他都會牢牢抓緊這個人。
一念之間,遁行百裡,不久後,兩人倒在了魔淵邊界。
玉濁見人沉睡過去,他單手攙扶着,帶着他往前走。他并不熟悉魔淵的路,所記下的路線僅有幾條,要在這樣荒蕪,四處都長得一樣的地方,尋到回去的路很難。
風聲鼓鼓,玉濁帶着他停了下來,靠在一處山谷的避風處,抵着岩石休息。
夢懸的傷勢在内,玉濁能做的隻有讓人吃下療傷的丹藥,和渡一些靈力緩解。
臉龐上的魔紋沒有褪去的迹象,他仍然随時可能迎來暴動,那道禁锢在他體内的存在,僅僅是暫時沉寂。
玉濁想到了抽魂,在如此境地,抽取夢懸的魂魄,這人不會有任何感知。他在書中尋找過,用花作為軀殼的可能,但并無記載。
要如夢懸的願,用他喜歡的花束作為靈魂載體,是不可能的。
一次接一次的暴動,并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當下最好的解法,就是用那副靈植制作好的身軀。
玉濁從儲物戒中翻找出了那個綠色的藤草編制的“肉身”。
按着已有的熟悉記憶,玉濁嘗試了第一次抽魂,他跪坐在他的面前,藍白色靈力灌入夢懸的額間。
青年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玉濁放緩了速度。
到底不是兔子,而是一個真的人的魂魄……
他的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直到須臾,神魂快要離體時,魔淵地界晃動。
他的手腕被人遏制着,夢懸道:“不要這麼做……”
玉濁停下手裡的動作,夢懸臉上的魔紋攀爬他的整張臉,像是活着的蟲子一般。他的神識還陷在混亂中,身下的影子裡時不時的會爬出來。
“師尊……”
“不要抽……魂……”,他斷斷續續說着。
玉濁不解,還是道了聲好。
夢懸伸手緊緊抓住他的一隻手,唇下是咬出來的痕迹,那塊血痂剛好就添了新傷,玉濁幫他擦拭嘴上的血迹。
薄涼的指腹觸碰着,夢懸抿了抿唇,摸索着向他靠近,直到頭靠在他的肩膀。
“有好一些嗎?”,玉濁問。
夢懸迷糊的點頭。
靠的近,玉濁發覺這人很燙。他的體溫本就不低,為證實這次不是他判斷失誤,玉濁仔細的探了探他的體溫,的确比往常要熱得多。
今日……玉濁記起,今日是夢懸蠱發的日子。
蠱發隻有一個大概的時間,早一些,或晚一些,都是可能的,這時機來的很不适合。
不久前剛強行壓制着“它”的存在,現在又要控制着屬于魔的力量,同時還得忍耐蠱發帶來的影響,倘若處于一直緊繃的狀态,這具身體遲早會出事。
要讓他有所緩解才行……
“夢懸……”
“不能抽魂……”,夢懸先一步道,明明意識都不清楚,還在拒絕。
玉濁扶着他的後背,在猜測着這人這麼執着的原由,是因為魔淵?還是其他的緣故?
總有一個讓夢懸一遍遍重複拒絕抽魂的理由。
就如他借口那具身體太醜,實則也僅僅是一個理由,玉濁能感知得出來。
“夢懸,你想雙修嗎?”,他換了其他辦法,讓人能夠放松下來。
原定下的,也是這次蠱發雙修,他讀了許多的書,看了許多的圖紙,他可以做的很好。
“師尊……”
玉濁在等着這人的回應,耳邊夢懸低聲喃喃道:“現在……我會把你弄壞的……”
“為什麼?”
夢懸沒有回話,微微喘着氣。
玉濁斂了斂眼睫,“沒關系。”
他想着措辭,“弄壞了也沒關系……”
這話說完,他的影子裡就有一根又一根的“藤蔓”爬了出來,争先恐後的蹿入了他的衣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