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拉着林臻向後一步,客氣道:“今晚我還要陪人,實在是不巧。”
江弦歌一愣,表情略有遺憾,像是才看見她身後的林臻,禮貌地問:“哦?不知這位是?”
落日微微偏過頭,神色有些為難,像是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起林臻。
“這是……”
林臻偷偷和她對視一眼,明白過來,她是想在這兩個人面前表現出她的身份的不同尋常。引起兩人的注意,哦不,準确地說是引起面前這個江公子的注意。
林臻停頓了一下,沒有接過話,氣氛瞬間有些凝滞。
江弦歌歪着腦袋面上有些不知所措,暗地裡卻又仔細地重新打量了林臻一遍,笑了兩聲說:“怎麼?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林臻看着時機,上前一步傾斜身子行了一禮,主動打破尴尬的氛圍,說:“江公子沒說錯什麼話,隻不過我身份卑微不足在二位面前提起罷了,我是司令府新進門的二姨太,兩位公子也可以叫我林姨太。”
“原來是四爺的姨太,真是失敬,恕江某眼拙剛剛沒有認出。”江弦歌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說。
她嫁進司令府那天宋老爺并不重視,恐怕喜酒都沒有通知到位,他不知道是正常的事情,認識才奇怪。
“江公子客氣。”林臻說。
“我見姨太很是眼熟,不知道您是否認識金易青金公子?”江弦歌笑了兩聲,沉吟片刻忽然問道。
他眯着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來這一茬似的,表情還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懊惱。
林臻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跟金易青熟悉,有些錯愕地擡頭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晦澀。
接着她輕輕一笑,說:“認識,他是我讀書時同窗好友家裡的哥哥,前幾天還曾去拜訪府邸給我帶去好友的信件。”
“原來是這樣。”江弦歌說着,他将手背到身後直起身,接着說:“那麼我就不打擾兩位遊街的雅興了,明日慶典再聚也不遲。”
明日慶典?林臻在心裡暗暗疑惑道。
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活動?不過說得也是,昨日出了那檔子事大奶奶恐怕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宋老爺又是不可能來主動告知她什麼事的。
落日對面前的兩人輕聲告别,拉着她轉身就離開。
林臻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所謂的天香閣門前兩個目送她們的兩個男人。忽然,在天香閣門前密集的人群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甯玉?她來這裡做什麼?
“江哥,你什麼時候見過那個林姨太的?”唐俞斌見兩人的身影已經走遠,不解地對身旁的男人問道。
江弦歌一直看着蘇宣的背影漸漸走遠,才緩緩開口道:“我當然沒見過她,但是你以為易青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打聽到了合同的具體内容?昨天晚上我聽說是宋天望那個酒囊飯袋去接待的景先生,宋子年那個人怎麼就那麼放心讓他去?昨天我還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看到她們兩個人算是明白過來。”
“明、明白什麼?”
江弦歌扭頭看向旁邊還是一臉蒙的表弟,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就連宋天望那個人都能突然間學好,他這個跟唐太傅一個直硬性子的表弟,恐怕這輩子是學不會這些彎彎繞繞了,罷了,以後還是他來做這些吧。
“易青有個青梅竹馬前段時間嫁給了宋子年,你說是誰?宋天望再荒唐也不會幫着外人對付自己爹,那你說易青去拜訪司令府是為了什麼?今日蘇小姐和這位二姨太獨自出府連個下人也沒帶,兩個人的關系眼見的不一般她又主動提起景先生,你以為是為了恐吓你的?”江弦歌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掰開來與唐俞斌說。
“那個蘇小姐也不是那個誰的人!江哥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竟然相信那個女人!之前的縣府大人不就……”唐俞斌在江弦歌瞪大着的眼睛下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氣勢。
“反正我是不會信那個女人!”他梗着脖子硬氣地說。
江弦歌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給他解釋,轉身向天香閣裡走去。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蘇宣的時候,那是一個被J國軍隊洗劫了的村子。就因為說是軍隊裡走丢了一個士兵,在那個村子裡搜尋到了求救信号,就直接派了一個連的武裝軍隊進去那個村子裡搜尋,将手無寸鐵的年女老少屠了個幹淨。那時皇帝昏聩無能,宋子年把持着全城的兵力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這樣讓那些人燒殺淫掠,裡面的慘況連八尺大漢進去都能當場吓尿。
蘇宣就是那時候被J國人帶出來的女孩,說是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才得以活下來,被看中養在了由J國人在背後支持的添香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