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南音笙睜開眼,下意識看了眼攝像頭,才道,“請進。”
房門打開。
一位三十歲上下的男性走了進來,他身材微胖,圓臉,臉上笑意溫和,配上周身的懶散氣質,讓人倍感親切。
他身後跟着一位有些瑟縮的青年,青年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獨自跑到房間角落,也不說話。
“我是監天局星辰司安康,這位是八卦司周祈安。現在有一起異常污染,需要你配合。”
微胖男人态度随和,順手将證件遞給南音笙,“周員比較害羞,見笑了。”
“你們好。”南音笙把證件還給安康,禮貌問好,周身透出一股青澀。
“南小姐不用緊張,我們隻是例行詢問。”
“好。”南音笙表現得更緊張了。
安康先是笑了笑,權當安撫,随後沉下臉嚴肅道,“南音笙,22歲,畢業于涿州交大,三天前從涿州返回三秦,現居中心城海灣七号别墅,無工作,是或者不是。”
“是...是的。”
“9号下午兩點十五分,你在哪。”
“雍華路郊區,我去踏青。今天天氣好。”
“為什麼是距離你家最遠的雍華路郊?中心城周邊供人散心的郊區不少吧。”
我也想知道。
南音笙在心裡發問,卻沒得到回應。
“就是因為距離遠。”南音笙小聲回應。
“什麼?”安康皺眉。
“就是因為距離遠,所以不會遇到熟人。”南音笙故意提高音量,仿佛掩飾羞澀,“我穿古裝散步,如果遇到熟人,有點尴尬。”
安康下意識擡頭去看了眼站在南音笙後方的周祈安,見他點頭才繼續問,“兩天前,你為什麼要買酒。在此之前,你從來沒有購買酒水的記錄。”
“因為應景。戰國袍配戰國銅壺酒,很好看......”
周祈安對着安康點點頭。
但是得到準确回答的安康眉頭皺得更緊了。
周祈安覺醒的神秘向叫“平面”,世界在他意識裡光潔平展,任何不和諧都一目了然。
撒謊是不和諧,生病是不和諧,心情低落是不和諧.....因此,隻要周祈安點頭,代表南音笙回答為真。
但不知為何,安康總感覺事情有些蹊跷。
于是他轉變思路,問,“你對酒鬼了解多少?”
“啊?”南音笙半真半假的茫然,“我隻知道名字,還有它是異常。”
“你知道你的酒成為酒鬼的栖息地了嗎。”
“不知道。”
周祈還是點頭。
“你是解密人?”
“我不清楚。”南音笙回憶道,“之前有位醫生說我要破繭成為解密人。但是我沒弄清楚她的意思。”
安康又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答案後沖南音笙點點頭,留下一句稍等,帶着周祈安離開病房。
門外,不等安康發問,周祈安就興奮道,“安哥,我就沒見過這麼和諧的人。”
“什麼意思。”不笑時的安康充滿壓迫感,周祈安笑容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從我見到南音笙開始,就沒發現她身上有不和諧的地方,她好像和世界合為一體似的。”
“連師局都沒有這麼和諧。”
“你覺得這種情況正常嗎。”安康皺着的眉就沒展開過,“而且酒鬼第一次選擇這麼小的酒壺栖息,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怪,但酒鬼是高危異常,智慧和人相當,說不定是想換個生存環境呢。”
周祈安見安康沒說話,補充道,“我确實第一次見這麼和諧的人,也許她真有問題。”
“周哥,我們之後要怎麼辦?”
“涼拌。”安康深吸一口氣,“先把情況報上去,之後交給言副司長處理。”
“好的。”周祈安拿着錄音,兩步三回頭的走了。
門内,南音笙望着攝像頭發呆。
實則在回憶自己來到現實世界後的遭遇。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世界并非完全唯物。
正如能被她“拿在手上“的異常,或者醫生口中的神秘向和能量值。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哪怕官方沒有使用類似測謊儀的東西,依舊能确認她有沒有撒謊。
周祈安自從進門就沒發過話,但安康時不時會擡頭去看他,他是人形測謊儀?
但看安康兩人的樣子,似乎也沒有發現她說假話。
“合作者,你很安全。”
系統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線,見南音笙沒有反應,重複道,“官方不能成為你的威脅,你很安全。”
‘系統,我知道你能保證我的安全,但是我沒有底氣。’
‘我何德何能啊。’
“......”
祂知道人類會忐忑無措,舉棋不定,但沒有除去告知詳情外的安慰方式,加上知道南音笙自己會調節,所以沒再出聲,意識重新回到虛無之地。
......
安康再次打開門時,已經挂上溫和的笑,手裡還拿着一包餅幹和一瓶飲料。
他自然而然地把飲料塞給南音笙,“南小姐,謝謝你的配合,可以回去了。”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