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天光大好,喬雪頌被鳥鳴聲驚醒,剛醒來還有迷蒙,聽到門外有急促的敲門聲,她揉揉眼睛走去開門。
一看來人,竟然是江琳琅和王掌櫃。
隔着小院的木門,門口赫然竟多了兩個守衛,喬雪頌暗覺不妙,向前一步。
”锵——“
“喬姑娘,大人有令,還請姑娘在院中休息,等待傳召。”兩個守衛冷冰冰道。
外面江琳琅和王掌櫃一臉着急,“喬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看這架勢,這鐘宴齊是招攬不成,打算強留?
喬雪頌扶額倚在門邊,沒多生氣,倒是很是無語,無語又無奈。
在她看來,昨晚上那一點小小的糾紛充其量也不過是因為立場觀念不合,哪至于這麼興師動衆,還動刀動槍了。
這鐘宴齊,還真像個小孩子。
罷了罷了,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屁孩,她計較什麼。
喬雪頌深深懶腰,“王掌櫃,先進來吧,琳琅你也進來。”
“這.......”王掌櫃指指橫在自己面前的兩把劍戟,喬雪頌回頭,“兩位大哥,鐘大人隻說了不讓我出去,可沒說不讓别人進來。”
“對對對,兩位大人行行方便,行行方便。”王掌櫃點頭哈腰,熟練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包鼓鼓囊囊的東西,湊近遞給其中一人。
兩名守衛對視一眼,沒有收那銀兩,又是”锵“一聲豎直劍戟,“進去吧。”
“哎哎,多謝兩位大人。”王掌櫃忙不疊道謝,其中一名面容嚴肅的守衛突然叫住轉身準備進去的喬雪頌,指着王掌櫃手中還沒收回去的銀兩,好言提醒,“鐘大人可是最見不得這種事情,喬姑娘切莫在大人面上犯了事。”
“噢,是嗎?”喬雪頌笑,“多謝大人提醒。”
“多謝提醒,多謝提醒。”王掌櫃連忙附和。
那守衛點點頭,三人這才進了小院,坐在院中石凳上,喬雪頌讓江琳琅坐在自己身邊,給照例問完商行的相關事宜,自家物資的發放情況,看王掌櫃滿臉欲言又止,便問道:“可是還有什麼要緊事?一定要一大早來尋我?”
王掌櫃這才道:“大小姐,還是這赈災的物資出了點問題。”
喬雪頌疑惑:”我們喬家的物資不是已經安排妥當了嗎,有什麼問題?”
王掌櫃道:”不是我們的,是王家商行的物資。“
能和喬家有關系的王家不多,王掌櫃說的這個明顯便是隔壁營州的王家。喬雪頌生母便來自營州,王家夫人是其手帕交,王家的小姐也在喬雪頌的學堂裡上課,不論生意上的來往,但看私下來往也是交情匪淺。
一聽是王家,喬雪頌立馬明白了,“是踏雲橋塌了,物資沒法送到?”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王掌櫃道:“踏雲橋塌了使得護送的車隊繞了遠路,本來幾日前就該到達,可一直拖到現在。”
“嗯?”喬雪頌納悶,“既然到了那便應當無事,有不夠的地方,我們将多餘的添上一些便可。”
“大小姐,是鐘大人。”王掌櫃道:“昨日起鐘大人便下令全城戒嚴,凡是出入車輛均要細細盤查。王家的物資不夠,我擅自做主添了些進去,可誰知道被城門守衛發現,就因為這個,王家的如今還被攔在城門口進不去。”
喬雪頌眉心一挑,“我們剛來時可有這麼嚴格?”
王掌櫃回憶了下,“沒有的,那個時候縣城裡正緊缺着這些,哪有這麼多規矩。”
江琳琅默默聽着隻覺得不對,“喬姐姐,這怕不是用來為難你的?”
喬雪頌臉色也有些難看,昨晚上大吵一架,今日限制她出門,憑這幾日相處下對鐘宴齊的了解,她還真覺得有些可能。
不過他為難自己也就罷了,為難别人是什麼意思?
“走,去看看。”喬雪頌摸了摸下巴,領着兩人出門,兩名守衛又想攔,喬雪頌便道:“不知鐘大人如今可有空閑,民女有要事想要求見鐘大人。”
“可是大人說了,非诏.......”
旁邊守衛截斷他的話,“喬姑娘願意,我們這便帶姑娘去見大人。”
”有勞兩位。“見果然如此,喬雪頌微笑颔首,跟在兩人身後聽見前面傳來竊竊私語。
“大人不是說非诏不得出嗎?”
“......你傻呢,她去見大人和大人見她有什麼區别?”
“嘶......是這麼個事兒。”
喬雪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