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神,文璋瞬間明了,出去。
曲易池合上文件,淡道:“我多久沒見你了,Keiler。”
謝希文散漫地靠着椅背,将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玩着桌面的擺件,勾唇:“這不是回來了,反正玩夠了,案子随時可以接,有的挑嗎。”
突然坐直了身子,手肘放在桌面,側身向前傾:“我主要想問你,那位著作權糾紛的小美女怎麼這兩天沒上來啊,我打她手機一直沒人接。”
曲易池皺眉,沉聲道:“你有她号碼?”
“sure。”謝希文頓了頓,那雙眼眸不停在他身上打轉,一隻手摸着下巴,藏不住玩味的笑意,“你是不是在緊張?噢,bro,我覺得你對我有莫大的誤會,記得中國人有句古話,朋友妻不可欺,但是她真的無可挑剔,而且還能與我媲美。”
也對。特别是他那一雙淺綠色的瞳孔,在國内有不少的女孩喜歡買不同顔色的美瞳,做打扮。
曲易池微擡了下眉骨:“你真是山羊放了個綿羊屁。”
“what?”
“既騷氣又洋氣。”
“I'm not handsome!”
沒過一會兒,曲易池起身去了法院,今天是其中一單刑事案的結案陳詞,結束後,匆匆趕到下個飯局。
飯局期間,手機放在飯桌上,突然震動了下,他的視線掃了過去。
彈出一條信息。
——蔣小花:[拜拜,你的大單不翼而飛咯,用不着你了(略略略.jpg)]
曲易池盯着界面,當時臨挂電話時,聽得出她是着急的,做事偶爾毛毛躁躁,原本叫她來律師樓再詳談,加上有個會議等着他。
現在又是什麼把戲?
未必轉變得太快,其實也是有提醒過她,沒有短時間的官司。
走出飯店門口,突然有人叫住他。
曲易池偏頭,不确定的說:“嶽叔?”
結果下一秒,兩人轉移到隔壁的咖啡廳。
嶽界抿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微微笑着說:“小池,你出國留學好幾年了,有時候和你父親一起去打高爾夫,會聊到你,你居然都回國發展了,大律師,不錯啊。”
曲易池發出簡單一聲,嗯。
嶽界和他父親是多年的球友,可對他而言,隻是一位不太熟悉的叔叔輩,既然迎面遇到了,就如平時對客戶般的回應着。
看着眼前的曲易池,嶽界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問:“你和可佳如今怎麼樣了?”說完,他覺得長輩不應該問東問西,也是小時候的事了,“說起來,可佳這丫頭前兩天找過我,說什麼幫她朋友要個場地,可是我們是正規的審批流程,不可能出現插隊行為,何況這是違法的,可佳幫人也不是這樣幫。”
話音落下。
頓時,曲易池眼底晦暗不明,默默喝着咖啡,沒說話。
“大概太久沒見過你們,可佳這丫頭都忘了我長什麼樣,見到我的時候,一口一口的嶽先生,禮貌到讓我差點笑岔氣。”
“她幫哪個朋友?”
倏地,聲音一出,讓嶽界立刻停頓,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就知道你關心她,但是她沒有說。”
曲易池唇角略微勾起一個弧度:“嶽叔,下次我陪我爸一起和你去打高爾夫。”
***
獨奏會門口陸續有人進場,場裡場外都熱鬧非凡,唯獨隻有後台是一個個忙碌的身影。
休息間裡,蔣小花雙手抱臂,望着沙發那套裙子,米梨拿進來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等了一會兒,擔心時間會來不及,她抱着裙子走進更衣間。
由于裙子特别貼身,而拉鍊卻在腰間的位置上。
蔣小花換完後,一隻手拎着裙擺,另一隻手捂着胸口,艱難的挪動到化妝鏡前,試圖照着鏡子,将腰間的拉鍊拉上去。
摸索到拉鍊頭,她整個人擰成一團麻花,餘光瞥向拉鍊的位置,還沒動手,嘴唇便是抿成一條線。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兩下敲門聲。
“你居然有心思敲門,趕緊進來。”她還在和拉鍊做鬥争。
曲易池邁步向裡走,緊接着又聽到“關門”,順手把門甩上。
他擡眼,目光不着痕迹的一震。
“柚子姐,你幫我拉、一下……”
蔣小花的手臂擡到發麻,無力的垂下,以為是尤芷進來了,立刻叫她幫忙。
偏偏,等了半晌都沒聲音,隻好轉過身去。
就這樣。
沒有預兆的兩人四目相撞。
蔣小花明顯僵了一下,身子的裙子瞬間無聲滑落至腰間,再到地上。
然而,曲易池情緒不明,眼底從原先的淡漠到現在深沉不見底色,卻映着她的身影。
喉結隐于暗處上下滑動了下,還想着她那左邊的蝴蝶骨位置,那是——
蝴蝶?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