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
蔣小花蹙眉,當即捕捉到關鍵詞,甚至把厭惡刻在臉上,扯了扯嘴角:“啊,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到底害怕些什麼。”
迪笛抹了一把眼淚,再次拉扯着她的胳膊,可蔣小花向後退了半步,結果抓了個空,便搖搖頭:“不是的……前輩,我不想和你的關系搞得這麼僵,真的與我無關,你不能污蔑我,甚至還告我……”
蔣大樹飛快的打斷,語氣不悅:“你這個小姑娘,就是你欺負我女兒,是吧?!”
迪笛話語一頓,循聲望去便看見蔣小花旁邊的男人,實在瞧不出已經上了年紀,但是能看出來與蔣小花如出一轍。她聲淚俱下地說:“蔣叔叔——”
哽咽得使聲音幾乎模糊不清,“我沒有,你幫我和前輩說說,她不能因為我決定反訴她,而反過來告我侵權,雖然我不懂法,但我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這種行為沒經過允許是違法的,況且我的身份也不允許我這樣做。”
然後,又看向蔣小花:“前輩,我特意飛來巴黎找你的,所以我們庭外和解好不好。”
蔣大樹剛要開口,蔣小花制止住了,沖自家父親笑着搖搖頭,又将視線移到迪笛身上,唇角上翹:“不好。如果我的律師能告你,證明是有證據的,為什麼要和解,如果真要敗訴,我也認了。”
說完,她挽着父親的胳膊向前走去。
快到拐角時,她蓦然轉過頭,看着似乎要追上來的迪笛,輕聲說:“聽你這樣一說,我們之後有很長的時間會見面,不是工作上,是我們的官司。”
迪笛眼睜睜看着那對父女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内,手不自覺地用力攥緊了手提包的帶子,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咬緊了牙關。
該死的女人,給你三分顔色還打算開染坊,真把自己當成可以保住我生死的人。
一收到訴訟文書,迪笛馬上詢問了律師,對方提供的證據應該是十足把握的,但是她沒有辦法完全否認這一切,這個官司的命率是兇多吉少。
隻不過走程序都需要時間,至于媒體那邊沒人知道這消息,更不會被傳到網上,現階段她還有機會。
什麼就認了……
倒是希望她要好好去承認。
迪笛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指尖點了下屏幕。
此時此刻,錄音結束。
“那小姑娘就是和你打官司那位?”蔣大樹拍拍她的手。
蔣小花“嗯”一聲,癟癟嘴:“她可煩人了,我都不知道哪裡得罪她,居然還抄襲我。”
蔣大樹點頭:“不過她說反訴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在吓唬你啊,别怕,我說過的,一個律師不行,我就給你請多七八個律師,還怕打不赢。”
蔣小花垂下眼睫,再擡起,隻揚起一抹弧度:“爸爸,你就算想燒錢也别這樣,反正第二次開庭還在等呢。”随之,她的腦袋歪到蔣大樹肩膀上,蹭了蹭:“爸爸你别問了,我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行行行,想吃什麼,我現在帶你去吃。”
“餓的時候什麼都想吃,我聽你的。”
上了車,蔣小花扭頭看向窗外,近黃昏的光線沒有那麼灼燒,但依然刺眼,她眯了眯眼,望着車窗上倒映着自己的模樣,不禁沉思着。
會赢嗎?
但是曲易池好像沒告訴她,侵權這一事把迪笛告了。
***
正在沉浸下去的天色,有種清澈又明亮的藍,卻又烏泱泱看不清雲層。
車門打開,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腳伸了出來,蔣小花落地後,反手把車門拉上,突然聽見勇哥叫她,這才回過頭。
“小花你也挺有意思的,正常人都愛走停車場電梯直通上樓,你非要從大門進去,不怕被記者拍到?”
蔣小花眨巴着眼睛,唇角上翹:“我可是正常回家,當然要正門進啊,跟着我屁股後面拍照才可怕吧。”
“其實被拍到的話,正好有個免費宣傳音樂會巡演的渠道,何樂而不為呢。”
這聲音一出,蔣小花和勇哥對視一眼,齊刷刷的看向尤芷,她微垂眼皮,敲着平闆工作着,但是察覺到别人視線的駐留,擡頭看一眼。
眼尾輕佻,随意的往椅背上靠,說:“希望你能遇到這個好機會,幫公司省筆宣傳費,所以你還不進去嗎?再不走,又說我克扣你休息時間,趕緊把時差倒回來。”
蔣小花噘噘嘴,甩頭走人。
同時,商務車也往前駛去,留下一股難聞的車尾氣。
這個點附近很安靜,樹枝葉團團如蓋,不遠處的路燈下,出現一抹寂寂行走的黑色身影,然後突然停下來。蔣小花微愣,因為看清楚那人的模樣,眨巴眨巴着眼睛。
她一步步上前,揚唇:“噢~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曲律師嗎?你該不會被趕出家門了,那對不起,我家不收流浪漢。”
曲易池掀起眼皮,淡言:“回來了。”
蔣小花通透的瞳仁微微睜大了些,不清楚他怎麼在這裡,更不清楚是等人還是等她,她抿着唇,剛想扭頭繼續向前走,還是看向他。
她聲音似嬌帶嗔:“對了,迪笛今天特意來找我,她說你發律師函——”
“那不是律師函,被告應該收到了法院傳票和起訴狀,以及應訴通知書。”曲易池打斷得很快,對上了她的目光。
“就知道。”蔣小花唇瓣一撅,“一天天用你的專業知識來打斷我,不就是想顯得我笨呗,不想聽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