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配圖照片是一張合照。
終于明白了,薩可佳口中提到的朋友,是迪笛。
她們竟然是認識的,之所以薩可佳這麼清楚她被官司纏身,而曲易池不僅是她的律師,也會遵守律師保密協議,剩下的隻有一個人。
蔣小花猛然兩隻手一起按下琴鍵,噪音響起,她一股腦地往外沖,和走廊上的尤芷擦肩而過,尤芷剛要開口,眼看着人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米梨慢吞吞的跟上來,尤芷皺眉,連忙問:“不是練琴嗎?她急匆匆去哪裡?”
“好像要去見律師,我想的,其實不确定。”米梨應聲。
尤芷若有所思道:“上次才說沒時間,今天就着急見人了,這官司和她的感情一樣九曲十八彎。”
米梨眨巴着眼睛:“這兩者有什麼因果關系嗎?”想了想,腦袋裡叮一聲,便又說:“談情說案就是這樣來的,你說對吧,柚子姐。”
尤芷用指尖點了下她的額頭,輕聲:“少看點電視劇,還有,你不趕緊跟上去。”
已經沖出公司的蔣小花,來不及找勇哥送她過去,直接在路邊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坐進了後排座,她身子坐直,手還搭在司機的椅背上,拼命拍打着,似乎在催促司機開快點。
下午的陽光鋪滿大道,日輪閃耀着一圈又一圈的光,高樓大廈的玻璃幕牆反射出粼粼銀光,也有效隔絕照進去的光線。
此刻,在設計寬敞的辦公室中,掀開蓋子的外帶咖啡杯,淡淡輕煙飄起。
文璋站在辦公桌正前方,手上拿着文件。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修長的指節握着筆,冷白的皮膚被敞亮的光照着,襯得那臉透出一股矜貴的冷傲氣質。他低眸,眼睑的弧度利落,随着修長的手微動,在文件某個位置簽下自己的名字。
黑墨水滲入紙張,字迹留在上面。
傾灑飛揚,蒼勁有力。
文璋繼續說:“老大,之前和蔣小姐約的時間,幫你改到今天下午四點……”
“曲易池!”
門口忽然傳來一句。
噢,她來了。
文璋一頓,回頭看一眼,很快門口出現一個毛毛躁躁的身影,在眼前一閃過去了,緊接着,視線跟随就看見她站在老大的旁邊,噘着嘴,死死盯着老大。
而後,他條件反射的往前走了兩步,馬上端出職業态度:“很抱歉蔣小姐,你來早了,老大現在還在忙,需要你在外面等一會兒。”
曲易池掀起眼皮,偏頭,看向蔣小花。
她抿了抿唇:“你知道薩可佳和迪笛認識,幫我打官司到底有何居心?”
在他眼裡,或許她像小醜一樣,隻是笨到相信人而已。
曲易池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才啟唇:“我是知道,但這個對你很重要嗎?既影響不了二審判決,也和我們關系不大,問我有何居心?”
停頓半秒,他淡淡地說:“我承認之前薩可佳和我說過,迪笛打算找你庭外和解,是在一審結束沒多久。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我問過對方律師,她本人并沒有和她的律師提過,竟然有待考察,我就把這件事放到一邊,難道你在氣這件事?”
“……不是。”
蔣小花聽完,覺得這件事很荒唐,迪笛這種人怎麼可能庭外和解,無論是著作權糾紛,還是侵犯她的隐私将假資料投到國外大屏,這般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肆無忌憚地向她宣戰。
隻是感覺被人蒙在鼓裡的滋味不好受,即便相信他的為人,也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刻意的,迫使她如此難堪。
曲易池冷聲:“記得下次進來要敲門。”
随後,轉動一下老闆椅,面向她的方向,也站起身來。
沉默半響,蔣小花揚起下巴,突然指着曲易池,扭頭和文璋說:“文助理,我要告他qiang奸。”
話音一落。
曲易池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卻微微皺着眉。
“你老大知法犯法,趕緊的,你給我告他,現在就給他一封律師函。”蔣小花似乎不打算退讓半步。
文璋有些錯愕的看着兩人,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反應過來,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才開口:“……呃,蔣小姐是這樣的,我之前有和你說過,律師函這種玩意兒不是随便亂發,我,要……要不先了解一下大緻的經過。”
吓得他一天到晚說個不停的嘴,都結巴起來了。
蔣小花指着曲易池的手,又搖擺了下,着急的說:“可以,走,我們到會議室聊去,不過你要快點,别花太長時間——”
曲易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下壓,再将人扯到自己懷裡,同時聽見懷裡的人發出一聲“啊”,他沒理會,另一隻手連同攬着她的腰肢。
“文璋,你出去。”他說。
“啊,哦。”文璋對上他的眼神,條件反射拿走桌面簽好的文件,“好的,老大。”
一路低頭奔出辦公室,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不忘把門帶上。
蔣小花撞進他懷裡,試圖掙脫開桎梏,偏偏力量懸殊的差距,隻好一邊做無用的反抗,一邊叫住文璋:“哎!喂!站住!文助理——”
最後門緊緊的關上,此時此刻辦公室裡微妙的氣氛在蔓延。
曲易池眼神複雜的看着她,語氣當即冷了下來:“蔣小花,又想鬧哪出。”
蔣小花理直氣壯地說:“告你啊,你是我律師也能告,反正我身上的官司不止一件兩件,多一件又如何。”
曲易池垂眸,郁郁歎了一口氣:“理由。”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人吃裡扒外的,迪笛和薩可佳認識這件事上面,你不跟我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但是你不能背着我,和薩可佳出雙入對,還特意跑到英國約會晃到我眼前來,你太離譜了,曲易池。”
“你在說什麼,有根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