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沒有嘗過他口腔的味道,包括他身上淡淡的風信子氣息,都在侵襲着她的嗅覺。
随着深吻的力度越來越纏綿,輾轉吮吸間,蔣小花用力推着身前的人,發出些嗚聲:“放……開我。”
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的同時别到她背後,繼續和她糾纏在一起。
蔣小花撇過頭,躲開他的吻,氣息不穩地叫道:“曲易池!”
曲易池放過她的唇,停住了,看着她那雙泛淚而通透的眼睛,頭埋在她頸窩處,急促地低喘着。
良久後,他掀起眼皮,聲音暗啞:“對不起。”
蔣小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無緣無故突然開始打嗝,加上眼角挂着淚水,略顯幾分被狠狠欺負過的模樣。
然而她自己卻毫無察覺。
曲易池皺眉,輕輕拍着蔣小花的後背,但一丁點效果都沒有,他視線掃過辦公桌上放着的一杯沒碰過的咖啡,冒出的輕煙,不知何時散去。
很快,他收回視線,徑直走向門口。
文璋離開辦公室後,還是不太放心,生怕裡面會發生預料不了的事情,他側着身子,悄悄挪動腳步,靠近門邊,将耳朵貼到門上。
即使隔着門,隐隐約約能聽見一些聲音,但不是很清晰。
倏地,門從裡面打開。
文璋吓一跳,立刻站起身子,幸虧手上還拿着文件,故作輕松:“老大,這文件你有時間看看嗎。”一邊說話,一邊視線往裡面瞥,就這麼直直瞅見蔣小花嘴唇紅腫,不由自主聯想到剛剛說要告老大的那番話。
可是他的另一隻手正拿着手機,拇指指腹開始按着110……
已經産生報警的念頭。
“晚點再說。”曲易池一個眼神過去,“你倒杯水進來。”
文璋連忙應聲,是忘記倒水給客人,從倒水到端水出來,一系列的動作都很快,正準備遞到蔣小花手上,就在門口被曲易池拿走了。他一擡眼,跟着砰的一聲,關門帶起的風,掃過他的臉龐。
不是老大——
留在門外的文璋,低頭看着就差一步按下撥通鍵,想了想,放下手機在桌面,再次整個人貼在門上偷聽。
“喲,上班時間禁止練瑜伽。”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聲音,文璋回頭看,謝希文襯衫的領扣解開着,領帶松松垮垮還有點歪,有一個牙印在鎖骨的位置上,單手拎着外套搭在肩膀處。
文璋收起姿勢,驚訝:“謝律師,你怎麼回來了?”
謝希文“啧”一聲,将外套甩到文璋的工位去,輕笑:“拜你老大所賜啊,我好好在度假,結果拿走我應該負責的案子,換成他的案子給我做,I just can't imagine。”
頓了頓,想起他剛剛的動作,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you,”擡了擡眉骨,示意那扇門上,“What to do?”
文璋撓撓頭,幾分尴尬的笑:“老大他見客戶,我擔心需要我的時候聽不見,就近一點……哈哈哈好像過于近了點,都要貼上去了。”
謝希文聞言,一下子就發現端倪,勾唇:“Girl?”
文璋點頭:“蔣小姐,她平時都有很多要求——”
話音未落,仿佛有一陣風從他的身旁掃過,攜着濃烈的古龍水味道,文璋偏過頭,就看見謝希文像他方才一模一樣的姿勢貼在門上,不由得怔了怔。
“謝律師,你這是……?”文璋問。
“Come along。”
謝希文那雙碧綠色的眼眸邪肆的眯起,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隻覺得一張漂亮的臉蛋可以得到許多好處,不知道曲易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生,但是提起姓蔣的小美女,至少他有反應的,隻是不太明顯。而現在,同處一室并且孤男寡女,男人的情欲不能低估,更不可高估那位小美女的魅力。
文璋驚慌,擺擺手:“這樣子不行啊,謝律師,你算知法犯法,趕緊走開。”
“hey,你剛剛也是這樣,我學你的。”
“啊,你……我,不,不是的。”
聽到謝希文的話,使得文璋突然心虛起來,偏偏又拉不走這尊大佛,哪管得了裡面的事情,現在十分懊惱着。
***
空水杯放在茶幾上,蔣小花用力吸了吸鼻子,已經停下打嗝了,臀部坐在沙發的一半到三分之一處,她虛握的拳頭裡正攥着一張紙巾。
曲易池坐在她旁邊,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淡淡的說:“好點沒?”
蔣小花轉頭看他一眼,再收回,扁着嘴點點頭。
曲易池擡了擡眼皮:“我不是讀心理學的,無法和你共同感受,更不會知道你想了什麼,論情理,我應該保持距離,但實際上,我沒有這樣做。在你的問題上,我不存在理智,或許站在客觀角度卻主觀也在支配着。”
頓了頓,他接着說:“過去的這麼多年,我沒有怪過你,換個說法,你要離開,我不打算攔着,因為考慮過你的感受。”
蔣小花愣住了,不知道該作出如何的反應,隻聽曲易池說:“拜托你留下來,别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