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何苗摸過手機。
看到媽媽早上回給她的魏展的身份證複印件,眸色漸漸清明。
【母後:怎麼了?樓下租客有問題?】
何苗敲字。
【沒有,好奇了解一下】
魏展,男,漢族。
出生:2001年8月28日。
确實屬蛇,目前是比她小9歲,下周就隻小8歲了。
地址……是青溪大學的集體地址。
她按身份證号查了查,定位到了一個非常偏遠的縣,再去查相關資料,都僅僅是聊勝于無的程度。
那樣的環境,考上了211大學,還以本科學曆進了銀行,手上其他的經曆或者證書應該不少吧。
不應該是個積極樂觀、鬥志昂揚的人嗎?
之前就覺得他處事冷淡,還有些下意識的自輕。
昨晚這種感覺尤其明顯。
從他問她是不是讨厭他了開始。
冷血動物。
為什麼有人在聽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屬相時第一反應是冷血動物?
她記得魏展說過,家裡人都死了。
下周才将要滿22周歲的小朋友。
還有人給他過生日嗎?
起了床吃過飯,何苗還是忍不住在櫃子裡翻找起來。
“放哪了來着……”
找了半天,總算從抽屜角落裡翻出一個小盒子。
她打開,拿出裡面的吊墜。
這個吊墜是她定做她的蛇镯時順手做的。
她的镯子是她自己畫的圖,拿給銀匠打的,當時師傅見她等得無聊,問她要不要做個别的玩玩。
店裡有很多給客人diy用的吊墜銀條,何苗随手拿了一個長八邊形的吊墜。
也沒仔細設計什麼圖,拿着錾刻刀就直接上手做了,本想做個禾苗上憩着一條小蛇的圖案,奈何刻刀和畫筆還是有區别,大小沒掌握好,做出來更像一條蛇纏在禾苗上。
一直沒找到這個墜子的用處。
現在剛好可以送給魏展,還可以吹噓一下自己多用心。
她揣着吊墜出門,找了家周X福,準備給吊墜配根鍊子。
銀鍊子容易斷,金的顔色搭不上,那就鉑金的吧。
配根長一點的蛇骨鍊,男孩子戴也好看。
鍊子配好了,穿上吊墜還挺像回事。
何苗拍了張照片。
【何苗:[照片]】
【何苗:好看嗎】
【徐甯:你戴?不好看】
【何苗:送人的】
【徐甯:送哪個男人?】
【徐甯:你愛上他了?】
【何苗:?】
【何苗:我給小土狗送個生日禮物不行嗎】
【徐甯:多少錢?】
何苗打字的手指停在半空。
停頓的空檔,徐甯的消息追着就來了。
【徐甯:别心虛,大聲告訴我多少錢】
【何苗:……】
【何苗:6k】
【徐甯:還說沒愛上?】
【何苗:我看他可憐】
【徐甯:過個生日可憐什麼】
【何苗:他家裡人死光了】
【何苗:孤兒】
【徐甯:……那确實可憐】
【徐甯:算了,也就是你5個小時工資】
何苗咬着唇。
是啊,她就是覺得魏展可憐而已。
-
魏展趁午休吃飯的時間看了一眼手機,意外看到何苗的微信。
【今天在家嗎?】
【下班之後在家,8點以後】
前幾天他找過何苗,被拒絕了。
她說她排卵期過了沒什麼性緻,前段時間太頻繁了,她想歇歇。
于是好學生魏展去查了什麼叫排卵期。
何苗最初就說了,喜歡他,是想和他睡覺的那種喜歡。
那麼不想睡的時候兩個人就不見面,似乎也理所應當。
何苗說太頻繁想歇歇,所以這幾天他都沒有再去找她,他怕她嫌煩。
晚上下了班,魏展照例随便進了家店解決晚飯。
回到家,他拿着煙去了陽台。
叼了一根進嘴裡,他看了看剩下的大半盒。
本來每天都要抽的。
前段時間因為何苗晚上要過來,知道她不喜歡。
她來之前是有意識的不抽,她走以後,好像也想不起來抽。
煙消耗的速度慢了很多。
本來也是高中那段時間壓力太大才學會的抽煙。
看來上床比抽煙解壓多了。
……對了,何苗問過他今天在不在家。
她會來嗎?
正想着,敲門聲音響了。
魏展怔了怔,三步并作兩步跑去開門。
何苗拎着蛋糕站在門口,笑眯眯地歪頭看他。
“生日快樂~”
……什麼?
魏展呆立在門口。
何苗伸手在他面前晃,他眼睫顫了顫。
“不讓我進去嗎?”
魏展回過神來,想開口說話的瞬間突然想起煙還叼在嘴裡。
他一把将煙捏在手裡往背後藏,側開身子讓她進來。
“你……來給我過生日嗎?”
“你說呢?我這還不夠明顯嗎?”
何苗悠悠然走到餐桌邊,慢條斯理把蛋糕放上去拆起來。
魏展跟進來,站在旁邊呆呆看着。
是個很小、很簡單的蛋糕。白色的一圈奶油,和中間堆滿的綠色的蜜瓜球。
奶油看起來很松軟,蜜瓜看起來很新鮮。
蛋糕看起來……很好吃。
何苗在蛋糕中間插上根蠟燭,轉頭朝魏展伸手。
魏展呆愣地眨了眨眼。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