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厘愣了愣,上回看着他倆沒什麼事啊,怎麼還交上手了?
但是交手,孫哥也沒有理由打不過小二哥吧?怎麼還讓小二哥一拳砸嘴角上了?看傷口,也不像拳頭砸的,倒像是抓破的。
紙袋裡是燒餅,穆厘啃了一口,含糊道:“你怎麼跟小二哥打架還能被他抓破嘴角?稀奇啊。”
孫哥聞言,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眼裡有疑惑還有一絲絲不明顯的譏笑,“厘哥啊,你的腦袋裡,除了打架,還有什麼?”
“……”穆厘斜瞥他一眼,“還有燒餅。”
“挺好。”孫哥大手推了一把穆厘的背,把人推進去,笑說:“多吃點吧,小孩子就該多吃燒餅。”
虎頭镖局承接的镖路以路镖為主,水镖接得少,镖局内水上功夫厲害的镖師不多,且水镖大多是肉镖,多數是各地商賈們為了上京快走的水路。
錦城離京城很近,陸路快走隻需十天,水路更快,從錦江碼頭過去,隻需兩天。
總镖頭把穆厘安排給了孫哥,孫哥歸屬镖局三隊,是三隊的領隊镖師,前一趟走镖回來,直接晉升成了三隊的镖頭。
孫哥帶着穆厘去三隊的院子。
三隊前陣子剛走了一趟遠镖,來回走了一個多月,這一趟镖很順利,總镖頭一高興,讓三隊歇了幾天,下一趟走镖的時間在五日後,且距離不算遠,來回也就十天。
孫哥有意讓穆厘跟這趟镖,所以來了三隊的院子第一句話便是,“來,跟咱們厘哥說說五日後走镖的路線。”
一點寒暄的縫隙都沒有,三隊镖師加上穆厘和孫哥有七人,穆厘一個人都還沒認識,就直接被拉到路線圖面前聽講。
穆厘打起精神聽得很仔細,他對于走镖,毫無經驗,有些“行話”,他都一知半解,孫哥在講的時候,為了照顧他,盡量用大白話解釋,但有一些“黑話”,還是聽得雲裡霧裡的。
孫哥忙着安排走镖的事,并沒有多少空閑帶他熟悉镖局,就點了個三隊的人帶他。
那人叫顔墨,人如其名,臉上的黑眼圈重得懷疑他這人壓根沒睡過覺。
顔墨話很少,基本上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他帶穆厘去了住的地方。
到了院子門口,他遠遠地指了其中一間,說:“你的,房間。”
???
這個房間是有什麼問題麼?需要站這麼遠?
顔墨默默地看了穆厘一眼,說:“去。”
穆厘抓緊背簍走過去,他做好了這間房住了三十個人的準備,雙手一拉——
“咳咳咳……哇靠!”
一團濃重得看不清,伸手一抓就能抓到手的灰塵直沖門面,就這一下,穆厘臉上黑得堪比顔墨。
“……這多少年沒人住了?”
顔墨依舊站在院子門口,一步也不往這邊來,“從來,沒人住。”
“……”穆厘無語地揮開煙塵,說:“你們都不住镖局?”
“不住。”顔墨說完,難得地補充了一句,“沒人喜歡住镖局。”
穆厘心想,大概是沒人喜歡睜眼就是上班,閉眼前還是上班的狀态。
但是他沒得選,道觀的月錢加起來有一兩四百文,但是這點錢不夠他長期租房子,他也沒錢做押金。
而且,他還得給之前的面館賠點錢,那些壞掉的東西,即使不是他所願,但也是因他而起,不賠錢,說不過去。
穆厘看着一屋子的蜘蛛網,歎了口氣,有得住就不錯了,不能挑三揀四。
顔墨雖然話少,但是人很盡責,穆厘有什麼不明白的,問他準能得到答案,穆厘花了半天的時間就跟三隊的人混了個全熟。
等他了解完才知道,三隊其實有八人,還有一人回鄉休假去了,在出發的前一天,這人才回到镖局。
這天穆厘如往常一樣走進三隊的院子,剛進來,就見一個紮着小辮的人小跑過來,手裡拿着一袋吃食,見了穆厘雙眼忽然放光。
“紅發!好帥!”
穆厘腳一頓,剛要謙虛兩句,這人突然伸出手,笑得張揚,“我叫季吒!你就是穆厘?你太帥了!”
“啊……謝謝。”穆厘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剛想松開,卻被季吒緊緊握着沒能放開,穆厘遲疑道:“你……”
“問一句。”季吒盯着人笑。
穆厘一懵,“……問什麼?”
“你喜歡男人嗎?”
穆厘直接懵逼,條件反射地問他:“……什麼喜歡男人?”
季吒抓着穆厘的手,十分真誠地說:“我喜歡你,太帥了!來和我結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