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雙手掐着孫哥的脖子罵罵咧咧,正當穆厘以為他會一拳打在孫哥臉上時,他突然邊罵邊撞過去,對着孫哥的嘴就開始咬,那雙掐着脖子的手,漸漸變成攬脖子。
“田小爾,你才是狗。”孫哥說。
小二哥在間隙中喊了一句,“我腿要廢了!”
孫哥咬着小二哥的下唇笑了兩聲,然後單手抓着他的屁股往上一擡,小二哥順勢兩條腿一起盤上去,整個人就被孫哥單手抱在身前。
被抱起的小二哥比孫哥還要高出一個腦袋,小二哥不滿叫道:“煩死人了!高了!”
“高了就自己低頭。”孫哥很是享受地往牆上一靠,一隻手托着小二哥的屁股,一隻手閑閑地抽了一巴屁股尖,換來的是小二哥兩瓣屁股瞬間縮緊,顫顫巍巍。
小二哥是真的氣,“你再抽一個試試?”
“快點。”孫哥大手搓了兩下顫抖的屁股,順勢摸了把小二哥的大腿,邊摸邊抓。
沒等一會,小二哥雙手揪着他的耳朵往兩邊一扯,用力晃了好幾下孫哥的腦袋,氣勢洶洶彷佛要殺人一般,低頭啃了上去。
兩人就着這個姿勢啃了多久,穆厘不知道,他沒敢往下看。
他沒想過孫哥和小二哥是這種關系,在韻膳齋的時候,他隻覺着兩人關系挺好,但從未見過他們有這樣的舉動。
穆厘捏着冷掉的燒餅,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太……刺激了。
不太适合他這種隻知道吃燒餅的小孩子看。
穆厘一上午都保持着震驚的狀态,他用這個狀态在練武場打了一套拳。
好不容易平息了内心吃到瓜的那種震驚,就見孫哥也來了練武場。
孫哥跳上台,轉了轉手腕,擺了個對戰的姿勢,說:“厘哥下回看戲記得給錢。”
“……”穆厘被迫接招,“我就……看了一眼。”
“一眼就很明顯了,你不記得自己是紅頭發了?”孫哥避開一拳,回身反擊,被穆厘輕巧躲了。
還真是忘了,誰會一直記得自己的頭發顔色并且時刻關注啊。
穆厘想起季吒曾說過的結契,忽然間反應過來,這個阙朝,似乎是允許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
“孫哥和小二哥……結契了?”
“沒有。”孫哥說:“那小崽子逗我玩兒呢。”
這個回答出乎穆厘意料之外,穆厘說:“逗你玩兒?小二哥他……”
“想哪去了?”孫哥笑了笑,“你小二哥臉皮薄,我離開韻膳齋那一個多月沒聯系過他,他就氣這個。”
穆厘問:“那為什麼不聯系?”
“因為這小崽子不肯承認。”
穆厘愣了愣,“承認……什麼?”
孫哥沒回答,他問起了别的,“你跟林公子呢?怎麼樣了?”
穆厘被問得動作都停了,他擰着眉看孫哥,“什麼怎麼樣了?”
孫哥被他這表情弄得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孫哥說:“你和林公子,你倆不是……”
是什麼?
戀人?
半夜翻牆偷情的人?
穆厘雙眼一瞪,眼珠子差點要脫眶,他猛地一跳,大喊:“不是!孫哥你想哪去了!我和林同學隻是兄弟!”
他說得斬釘截鐵,隻是後背忽然熱了起來,熱度從背部蔓延到了尾椎。
他蓦地想起來今早炙熱的觸感,還有林以玖在他脖子處的似親非親的雙唇。
穆厘不敢再想,他說得擲地有聲:“好兄弟!”
孫哥看了他一眼,恍然道:“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
“沒什麼,好好練。”孫哥跳下台,背對着穆厘擺擺手,說:“下次走镖在後日,這次走得更遠,去湖城,來回,一個半月,做好準備。”
穆厘被孫哥的問話影響,這回走镖前,隻敢在高牆上跟林以玖告别,沒敢再來一次那什麼告别吻。
他害怕再來一次,自己會想歪。
一想歪,就會忍不住揣測林以玖的心思,想知道林以玖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的。
他那種斯文的人,喜歡的人,是不是也是斯文的人?
穆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隻有練武的人才會有這麼厚重的繭子,想斯文,下輩子都不可能了。
畢竟他活了兩輩子都沒有斯文過。
……不對,他為什麼要糾結自己是不是斯文人?
穆厘揪着自己的頭發,仰天長嘯:“啊————”
穆厘出發的後一天,林以玖向書院告了一天假。
他拿着好個月前的錦城小報,對着上面的信息,來到了一家面館。
錦城小報每七日發行一次,上面記錄了錦城大小事,大到知府後院填了多少名美妾,小到隔壁的雞被偷,林林總總寫滿了一大頁紙。
這張好幾個月前的錦城小報記錄了前兩日在錦城的五家食館發生了鬥毆事件,其中一家面館,林以玖當時還去問過。
剩下這四家,就是林以玖告假的目的。
其他三家都問遍了,沒問出關于紅發的信息,最後隻剩這一家面館。
林以玖在門外觀察了一陣,這家面館有重新修整過的痕迹,并且痕迹不小,想必那一場鬥毆打得不輕。
他左右看了看,擡腳走進面館裡。
夥計熱情地迎上來招待,林以玖點了一碗面,坐在裡櫃台不遠處慢騰騰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