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過來的另外三人笑嘻嘻地齊聲應道。
“咱們算的,是夫子賬簿上的數,林以玖,你以為你能拿得到獵物回去?這一場比試,你注定是輸的。”
“是麼?”林以玖好整以暇地拉了拉缰繩,笑了笑,“可我覺得,我能拿四隻獵物回去。”
他這狂語讓那四人均是一愣,随後便是震得林中鳥兒四散飛起的嘲笑聲。
“四隻?你一隻都别想獵到。”
四人正得意,此時突然從更深的林中飛出一支箭,那支箭相當有準頭,箭頭擦着張淞易的發冠對着林以玖的肩膀直挺挺地穿了過去。
刹那間,張淞易發冠上的一撮頭發被削落,穿過飄于空中的頭發,他們看到林以玖被箭矢猛地一帶,就跌下了馬,周邊的花草瞬間被血撒上了紅墨點。
四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箭吓得愣在原地,沒等他們反應,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接踵而來。
四支箭,兩支紮在地上,兩支紮在林以玖的肩上和手臂上。
那四人驚得不知如何反應,慌忙之下策馬逃跑,生怕身後下一支箭對準的是他們四個,他們剛跑沒多遠,林中忽然有人高呼一聲。
“來人啊!林以玖受傷了!”
穆厘學拉弓射箭還不太久,他力氣不錯,就是準頭還得再學一學,顔墨的箭術好,時常給他指點,借着初春獵物多,穆厘路上拿打獵來練習。
隻要聽到動靜,就跟條件反射般立馬搭箭射去,剛開始他十次能中一次都不錯了,後來運氣不錯的時候十次能中八次。
又中了!他駕馬跑過去,拔了箭矢,把瘋狂撲騰的野山雞用藤蔓紮緊挂到馬鞍上。
“孫哥!今晚加餐了!”穆厘高喊。
孫哥笑着揮了揮弓箭,一旁的季吒說:“一隻哪裡夠?我也去弄幾隻。顔墨,走。”
顔墨默默跟上,穆厘把野山雞丢給孫哥,連忙驅馬跟上季吒和顔墨,“我也去!”
經過一個冬天的養膘,每一隻獵物都很肥美,穆厘和季吒顔墨一起又獵了五隻野山雞和兩隻野兔,收獲滿滿,足夠三隊所有人加餐。
獵物雖多,但不好抓,因此價格也被叫得高,野山雞野兔還好,野鹿野狐這些最難找,但即使是野山雞野兔這種常見的獵物,尋常百姓也難得吃上一回。
所以每逢初春外出走镖,镖師們都會在回程路上抓上幾隻活的獵物,全部用藤蔓栓在镖車上,就等着回了家給家人也嘗嘗鮮。
獵物是一起抓的,穆厘也被分了一隻野雞,等回了镖局就能宰殺。
镖隊浩浩蕩蕩地回程,剛到城外,就見一隊官差整齊地小跑出城,官差臉上俱是肅容,穆厘好奇地看了幾眼,隻聽到另一旁百姓邊走邊聊。
“聽說今年成道書院在城外比試狩獵出事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官差大人都去了哪還有假!”
穆厘聽得有點懵,成道書院狩獵比試?他沒聽林以玖說過書院還有狩獵比試啊,而且,出什麼事兒了?
“我還聽說是今年剛中的舉人,書院裡最厲害的才子被人暗算了!”
“怎麼回事?我前頭有事兒沒去看,誰被暗算了?”
“都是聽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快快,别聊了,咱們去看看!”
镖師們聽到這,所有人的目光默契放到穆厘身上,各個都是一副探究的模樣,書院裡最厲害的才子,他們不約而同想到的隻有一位。
穆厘穩了穩坐不住的屁股,“應該不會是林同學吧。”
林以玖在書院是好好學生,怎麼可能會有人暗算——
穆厘想到這,立刻直起身,林以玖從前被欺負,不就是書院裡的同窗帶的頭麼?
他猛地調轉馬頭,“孫哥!我——”
“去吧。”孫哥揮手打斷他,“行李和野山雞我讓顔墨幫你拿回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