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嶽不想跟他哈,隻想一掌拍死他。
林知嶽本想通過镖單和虎頭镖局拉拉關系,誰知道總镖頭這麼威武的人,居然養出這麼一個憨貨。
折騰了一番,林以玖終于被送下了山,進了濟世堂後,夫子們也告辭離開,書院狩獵比試中途出了事,書院定要問責,夫子們還得回去處理這些事情。
人一走,單齊玉和穆厘就顯得很刺眼,不等林知嶽出聲,單齊玉拉着穆厘也趕緊告辭。
出了濟世堂的門口,碰到站在門外不敢進去的陳北辭,陳北辭唯唯諾諾地看着他們,小聲說道:“對不起啊厘哥,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林老爺不知道你和以玖的關系,我——”
沒等他說完,穆厘一拳打過去,他沒收力,這一拳直接把陳北辭捶飛到一旁的柱子上,旁邊擺着小攤的商販吓得跳起來尖叫了一聲,一眨眼,好事者就圍了半圈。
陳北辭後背撞到柱子,整個人跌落在地上,渾身抽搐。
穆厘陰沉着臉想要再上前時被單齊玉抱腰攔住了,單齊玉壓着聲急道:“當街打人,你瘋了嗎?”
“他敢耍陰招,我怎麼不敢揍他?”
“行了!你一拳就夠他承受的了,你還想把他打死不成?”單齊玉把穆厘勸下後,又朝圍着的人喊了一句,“沒事沒事,發生了點誤會,别看了啊,都散了都散了!”
穆厘走上前,抓着陳北辭的衣領,把人拉起靠在柱子上,粗魯的拉扯讓陳北辭止不住地發抖,他生怕穆厘真的把他打死,他一個勁兒地往後挪退,緊緊貼着柱子,有些神志不清地說着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穆厘沉着臉道:“别以為我看不出你想幹什麼,林以玖以前和你是朋友,從今以後,狗屁不是!滾!”
靠在柱子上苟延殘喘的陳北辭恨恨地盯着兩人的背影,他往旁邊啐了一口血,帶着恨意的目光轉至醫館,都是在深淵裡掙紮的人,憑什麼你可以被救起?
回了镖局,穆厘那團氣都沒消下去,再加上林以玖受傷,那股子煩躁,怎麼都壓不下去,單齊玉回了镖局要開溜,被穆厘拖着去了練武場。
“說吧,林以玖受傷到底怎麼回事?”
單齊玉“哎”了一聲,說:“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林同學的傷不是假的,但是他的行為太奇怪了,還有他看到我的時候,很意外。”穆厘冷靜分析,“所以他肯定是瞞着我。他到底瞞了我什麼?”
“他沒有瞞你,隻是你走镖,沒來得及告訴你。”
穆厘看着他,“騙我你頭發變長。”
“……”單齊玉兩指一并,指着穆厘咬着牙,“需要這麼毒?”
“快說!”
“林兄想設局讓張淞易等人伏法,之前張淞易等人不是一直勒索他麼?林兄就想在春闱之前解決了。就這麼簡單。”
穆厘皺着眉思索了片刻,說:“他為什麼非要解決這幫人?而且即使設局,也不一定就讓自己受傷,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張淞易真射箭了?林同學沒能避開?”
“……”單齊玉幹咳了一聲,說:“那幾支箭,是我……射的。”
“……你射的?”穆厘驚得跳了起來,沒等穆厘吼出來,單齊玉連忙說:“林兄設局讓我射的,他說不加這一層,光靠搶錢的罪名,不足以所有人重視。”
“射肩膀手臂,也是他的想法?”
單齊玉沒解釋,“事情大緻就是如此,具體的,你還是去問林兄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林兄他心裡有數。”
“拿自己的生命做籌碼,這叫心裡有數?”穆厘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髒話,“這不叫心裡有數,這叫罔顧生命,要是你一個不小心射偏了怎麼辦?你們都不想一想?”
“我的箭術……還不錯啊,我也沒使什麼力……”
穆厘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單齊玉見穆厘實在生氣,勸了一句,“其實林兄也沒想瞞你,他隻是不想讓你擔心。”
“他是覺得我走镖回來沒見着他一身血我就不會擔心了麼?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沒……”眼看着穆厘就要爆發了,單齊玉連忙說:“他沒這麼說,這是我猜的,你要不等他傷好一點,再去問問他吧。”
為了避開穆厘的怒氣,單齊玉好幾天都沒在他面前晃,而穆厘自己在房裡想了好幾天都想不出林以玖為什麼要趕在春闱之前解決張淞易等人,還有林以玖的傷,他為什麼非要受傷。
隻是解決這群人,沒必要受傷,他不相信單齊玉說的隻靠搶錢的罪名不足以讓其他人重視,張淞易四人均是秀才,秀才搶錢,這罪名足夠了。
以林以玖的行事,他不可能沒有考慮春闱将近,手臂受傷,毛筆都拿不穩的時候,還怎麼考試?
更别提春闱考三天。
穆厘想不清,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天都想不清,他想去找林以玖問問,但林府此時戒備森嚴,他去了幾次,林以玖的小院裡都站着護院。
見不到林以玖,也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