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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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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在别人家院子裡,李時安不敢玩得太過,在郭老夫人吓得驚叫之前,她收了神通,一闆一眼地說,“屋中之人,可是郭鶴仁?”

寂靜的夜裡,她聲音不高,落到屋内兩人耳裡足夠了。

郭鶴仁眉頭一擰,手裡花瓶舉了半響,屋外的人絲毫沒有闖進來的企圖,卻在耐心确認他姓甚名誰。

郭老夫人何曾在府上聽過旁人直呼老爺名諱,聞言也是一愣。

兩人目光一碰,郭鶴仁點了點頭。他立在門邊不好直接開口,因此隻得郭老夫人來,她道:“正是,不知貴人深夜拜訪所謂何事?”

李時安隻說了一句便成了他們口中的貴人,心中實在好奇,她微揚一側秀眉,琢磨起這夫婦倆面對門外的不速之客,為何第一反應不是叫人,而是和她搭話?

她心裡想着,便開口問了,“兩位處事從容,令人敬佩啊!”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含了幾分笑意,“要是貧道是賊人呢?這般做派,恐怕警覺不夠啊。”

郭鶴仁聽她自稱貧道,手中花瓶一松,放回了原位。

他心中半信半疑,李時安的話卻也提醒了他,如今他在自家府上,一旦發現門外之人心懷鬼胎隻需喊一聲即可,而若是他真的是道家之人也不會得罪。

左右自己不會吃虧!

于是郭老夫人便見她家老爺上一秒還是一臉寒氣陰沉,下一瞬卻是揚起笑意,回到床邊套上了外衣,又把另一件遞給她。兩人收拾妥帖,郭鶴仁爽朗一笑,打開了房門,“是老夫不知禮了,不知道長深夜到訪有什麼事兒?”

李時安沒想到他會那麼快開門,差點沒繃住臉上神情,見了郭鶴仁先是低了低頭,錯過他打量的目光,然後一撣拂塵,身後秋實便擡着一方紅匣子愈給郭鶴仁。

“聽我那愚笨的弟子提了一嘴,郭大人多有體恤,貧道閑時無多,竟隻得更深之時到訪,實屬無奈。”

李時安搖搖頭,臉上露出為難,又拱手一鞠,“我那弟子勞您多年照拂,貧道感激不盡。”

她演得情真意切,看得郭鶴仁一頭霧水,他可不記得自己何時收留了此人的弟子。

“怨老夫愚鈍,竟是不知道道長說的是何人?”

你不知道?李時安心中一樂,别說你不知道,我也不認識啊!

她垂眸隐去眸中滑稽,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無為正是貧道弟子,下山好些年了。此子貴在孝順,不免挂念。”

郭老夫人一怔,不可思議瞪圓了眼。

眼前的這位除了一身道服,過長的白須像道長,其餘的差了些意思。長眉斜飛入鬓,圓眼靈動,唇紅齒白,分明是個年紀極輕的小道,怎會是無為山人的師父?

那無為山人可小不了他們幾歲。

“怎麼可能?”她訝異道。

郭鶴仁也是一臉疑雲密布。

而李時安隻是笑笑,秋實适時開口,“無虛道長得道多年,豈會困于年歲之間。”

不愧是跟着李時安的,無稽之談也能臉不紅心不跳。

此話一出,郭鶴仁登時便了臉色,他很想叫醒無為山人問問,但是有對眼前之人忌憚不已。

他溫和地笑笑,示意郭老夫人将紅匣子收了起來,言語中更是恭敬不已,“常人可得長生否?”

李時安一笑,上鈎了。

她裝模作樣地打量郭鶴仁,“可,”在郭鶴仁眼神驟然亮起的一瞬,巴掌大的小臉愁雲慘淡,故作高深地“咦”了一聲,“但是你不行。”

郭鶴仁一僵,心中疑慮早已煙消雲散,徒餘恓惶害怕,他追問道:“為何?”

李時安一撣拂塵,白皙玉指從過長的袖口中伸出來,直指郭鶴仁額頭,“母子離别,方平步青雲。然不恭母,孝悌焉備?長此以往,不過是以命取财罷了。實屬不該啊。”

此話一說,郭鶴仁心中震蕩不止,此事隻有三人知曉,他自己、無為山人以及他那年邁的母親。先前無為山人和自己提起過,但是自己一直不太狠的下心,所以沒怎麼在意他的話。可是後來他屢次碰壁,險些遭人構陷。一來二去的,也信全乎了。

他将事情告知了母親,沒有趕她走,但是做母親的哪裡不懂兒子的意思,眼含熱淚地收拾細軟走了。

後來他任漠城縣令,搬來了這裡。一次外出發現自己母親也跟到了漠城,兩人隔街相望,郭鶴仁害怕母親到處瞎說,臉色蒼白,但是沒想到衣衫褴褛的母親什麼也沒說,轉頭離開了。

如今已過數年,何人不知郭鶴仁?何人又知荒村老婦?

心緒扭轉間,郭鶴仁臉上血色去了大半,幾乎站不住。還是郭老夫人瞧出了不對,從身側悄悄扶了他一把。

李時安靜靜地看着他,隻覺諷刺,現在才害怕,早幹什麼去了?

郭鶴仁下意識地拂開郭老夫人的手,自個站直了,他臉色不好,強裝鎮定,“可否請道長書房一叙?”

李時安求知不得,在這裡忽悠人被瞧見了怎麼辦?還是書房穩妥些。

書房就在院子上方一點,郭鶴仁領着兩人進了屋,點上了燈。

屋内一亮,李時安這會子才将郭縣令看了個真切,是個身量不高的老人,蓄着胡子,身姿清瘦。兩眼離得很近,中間的鼻子跟硬塞進去的一樣。眉宇間似有一團郁氣,神思不振,竟隐隐間真有短命之相。

郭鶴仁就着燭火,也在打量李時安。

他依舊覺得此人年紀過分輕了。

柳眉小鼻櫻桃唇,簡直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怎麼看也不想是什麼道行深的道長,分毫資曆看不出,任誰看都認為是個江湖騙子,但是他方才說得話卻仍然曆曆在目。

郭鶴仁揣着手,思忖片刻道,露出些許讨好的笑,“此事可有解?”

李時安瞥了郭鶴仁一眼,道:“貧道看大人令慈尚在,孝悌未絕,仍有轉圜餘地。”

她這麼一句話,郭鶴仁非但沒有松懈分毫,反倒收斂了笑意,有些苦惱地開口,“我家小女不日新婚,如今府上諸事繁瑣,恐照料不及。而且…”

這話說的,好像接回老人家會拖累他們似的。

李時安有些厭惡地撇開眼,郭鶴仁身後是一方黑漆書案,上頭放了個金澄澄的元寶筆山。

李時安眉心猝然一動,明白了郭鶴仁後面未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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