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面露困惑,身體卻立馬跟上肖玲的步伐,沒有詢問,隻有無聲的配合。
一看城管都驚來了,賣東西的人也跑得無影無蹤,原本要買草編動物的家長隻能牽起心有埋怨的小孩散了。
風中還飄來幾句小孩地埋怨聲:“都怪你,動作那麼慢,蜻蜓買不到了。”
……
剛剛還熙熙攘攘的校門口,隻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肖玲跑了很長一段路,确定城管沒有追上來,才停下腳步,松開肖珏的手,氣喘噓噓地彎下腰,做深呼吸。
“姐姐,剛剛我們為什麼跑?”
“有城管。”回答完肖珏的話,肖玲一擡頭,看到了肖珏眼裡的疑惑。
這個傻小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她剛剛拉他跑,他就真得跟着她瞎跑一通。
就這麼信任她?之前被城管驚擾的心突然就這麼安定了下來,還帶着一點點莫名的開心。
肖玲開始向肖珏解釋剛剛見到城管就跑的原因,解釋完,她再看肖珏時,他已經低下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零錢。
花花綠綠的,有十元的,也有五元的。
認真地數完手裡的零錢,開心地說:“姐姐,有兩百二十元。”
說着,将手裡的錢一股腦遞給肖玲。
呃?聽完她的解釋,肖玲完全沒想到他的反應是這樣,愣愣地接過他遞過來的錢。
不到一秒,肖珏開始沮喪着臉說:“那怎麼辦,難道以後我們都不能擺攤了,這樣不就掙不到錢了?”
這才是肖珏的正常反應呀,肖玲心安後,也皺起眉頭思索,以後她總不能像遊擊隊員一樣,和城管玩躲貓貓的遊戲吧。
正犯難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來顯,何甜,一按鍵,那頭就傳來何甜愉悅的聲音。
“肖玲,現在有空嗎?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肖玲來到與何甜約好的地方,何甜一見面就問她是否找到了工作,聽到肖玲說自己還沒找到工作,何甜立刻掏出三百元遞給她。
看着她手裡三張紅紅的百元大鈔,肖玲疑惑不解,“何甜,你這是幹什麼?我雖然沒找到工作,但是還……”不需要向人借錢。
話還沒說完,就被何甜接過去說,“給,這是你的勞動所得。”
?
她的勞動所得?肖玲疑惑地看向她。
“你忘了,上次我讓你幫我編了十隻草編小狗,這就是我将那些草編小狗賣了賺到的錢。”
啊!
何甜的話讓肖玲大吃一驚,實在沒想到,這幾天她在賣草編動物,何甜也在賣草編動物。
果然能聚在一起的人思維都差不多。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肖珏手裡的竹竿,上面還系着幾隻來不及賣出的草編蝴蝶,在空中晃蕩。
剛才見到肖玲太高興了,何甜都沒注意到她身邊的這個人。
瘦瘦高高,看着就像一根電線杆,整張臉被帽子、口罩遮住,也看不出樣子,但是那對眼睛很漂亮,黑黝黝的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讓人很容易陷進去。
“他是誰?”
“肖珏,我弟。”
?何甜愣住了,眼睛瞪的老大,前幾天這妞明明和自己說家裡就隻剩她自己一個人,幾天未見就冒出這麼大一個弟弟?
好吧,露餡了,肖玲摸了摸鼻子,對何甜簡單說了一下肖珏的來曆。
她這一說,倒是把何甜驚得不輕,試想一下,誰會撿一個大活人回家,而且是在自己都面臨生活困頓的情況下。
還有就是一個單身女孩,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想想都不太安全。
肖玲心善,做為好朋友的她還是要替她把把關的,萬一領回家的是壞人呢?
這年頭什麼人沒有,更别提她從小就聽過《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等等故事,媽媽可教過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看,這些她都記得很清楚,她可是乖寶寶。
何甜忍不住往肖珏身上看,一眼、一眼……都不帶掩飾。
看一眼不夠,又看一眼,還看一眼……簡直是沒完沒了了。
結果就是把肖珏看炸毛了,剛剛看在這個人是姐姐的朋友份上忍着,現在她這樣不停的打量他,看就看吧,她卻是用疑惑、驚訝、打量、懷疑,最後用赤裸裸看壞人的目光盯着他。
嗷,太欺人了,有沒有。
她是姐姐的朋友,不能兇她,不能打她,最後肖珏隻能把千般委屈化成了一句:“姐姐~”
這一聲飽含着他所有的不滿。
驚得何甜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渾身一抖,跳到老遠。
什麼情況?一個大男人蹙着眉,眼神露着無限委屈,如果不是口罩擋住了他的臉,何甜相信看到的就是受欺負了的小孩向家長告狀的表情。
與肖珏對視,懵了幾秒後。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雖然這個可能令她感到不可置信,何甜順了順身上起的雞皮疙瘩,拽住肖玲往旁邊走了幾步,回頭瞄了幾眼肖珏,在确認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後,露出驚悚的神情,指了指腦袋,問:“他這裡是不是有問題?”
不然一個大男人,誰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