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來幫你們啊。”鐘錢臉上挂着笑,一副與他們熟稔的樣子。
肖玲默然,幾秒後,她問:“你知道那些人會将肖珏帶哪去?”
“跟着我走就是了。”鐘錢得意地說,他可是江湖人稱小百曉生。
肖玲愕然,站邊上一直沉默的高鐵這時問:“你帶我們去找肖珏?你現在就不怕被那些人發現了?”
被揭老底,鐘錢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你沒必要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
不就是之前他怕被那些人發現,報信也隻選擇偷偷摸摸,多大點事,一個大老爺們兒至于記到現在嘛。
“你為什麼要幫我?”肖玲問。
“突然看你們順眼了,想幫你們。”鐘錢漫不經心地回答。
一聽就知道是胡扯,肖玲和高鐵明顯不信,兩人眼睛緊緊盯着鐘錢看,像似要探清他的内心。
鐘錢被她們盯的心底發毛,不爽地說:“看什麼看,再這麼看我,這事我就不管了。”
他絕對不會坦白他是另有所圖。
“走吧。”
最後肖玲發話,現在有人幫忙總比她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更好,晚一秒鐘,肖珏就多一分危險,隻要對方能幫她救出肖珏,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欠下的人情以後找機會還。
肖玲高鐵跟着鐘錢來到城南,穿過一條小巷,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破舊房子印入眼簾。她倆對視了一眼,最後目光都落在前面帶路的鐘錢身上。
走到這,鐘錢肉眼可見變得謹慎起來,沒有了之前嬉皮笑臉,嚴肅而小心的神态,讓肖玲心裡一凜。
“就這,不出意外,我猜他們應該将肖珏關這了。”鐘錢小聲說着,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奇怪,竟然沒看到有人進出,不應該呀,這個地方是他們的據點,不至于這麼冷清。
一想到肖珏可能在裡面,肖玲握成拳的雙手不由緊了緊,内心激動不已,恨不能立刻沖進去。
看着肖玲眼裡閃爍着難掩的激動光芒,鐘錢提醒:“别急,越是這個時候,我們一定要穩住,别忘了裡面那些都是一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
鐘錢的話點醒了深陷迷霧的肖玲,如晨鐘暮鼓,讓肖玲瞬間清醒,鐘錢再次看時,她眼神已一片清明。
還不蠢,想來剛剛過于激動是太過擔心肖珏的緣故,到現在他其實已經清楚肖珏與肖玲的關系,正是了解越多,知道的越細,對肖玲這個人他是佩服的,設身處地想一下,如果當時是他,他大概很難做到她這樣的地步,正是因為太難得,讓他起了結交之意。
這世上,從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所以肖玲不錯,非常不錯。
這也是鐘錢願意伸手幫忙的原因之一。
也難怪那妮子一提到不能和肖玲做朋友了,哭成那副醜樣,真是難看死了,鐘錢不由嘴角撇了撇。
“咱們在這杵了這麼久,也沒看到裡面有一個人出來,或者有人進去,裡面到底有沒有人?肖珏是不是在這裡面?”高鐵盯着大門輕聲問。
鐘錢看了一眼高鐵,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據他得到的消息,這棟房子今天清晨有異動,而且動靜不小,絕對有問題。
站在外面無法了解裡面情況,他們可以悄悄摸進去一探究竟。
靜靜矗立在庭院入口的鐵門生硬而冷酷的将人拒之門外。
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呢?
鐵門四周是圍牆,石頭砌成的圍牆堅固的如同堡壘,阻斷了裡面與外界的聯系,将善與惡分開,裡面便是滋生所有惡的沃土。
對着鏽迹斑斑的鐵門,石砌高高的院牆,肖玲三人一籌莫展,這可如何是好?
放棄?
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人還沒見着,就這麼铩羽而回是不可能的。
肖玲目光堅定地看向那座房子,如果眼神能将鐵門融化,想來就是她現在這樣強烈的目光了。
就在三人為難之際,遠處一隻像是剛剛約會回來的土狗搖着尾巴歡快的朝院牆左角處跑去,低下頭,前身伏地,用力一蹬後腿,哧溜一下,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鐘錢眼都瞪圓了,他悄悄摸過去,在狗消失的地方查看,原來是狗洞,這裡竟然有個狗洞,目測這個狗洞大概能過一個人,一個不太胖的人。
他低頭瞧了瞧自己這腰身,腰是腰,腿是腿,不由挺直了胸脯,再回頭看了看肖玲和高鐵。
肖玲,她完全沒問題,身體瘦得一陣風都可以将她吹跑,高鐵好似也沒問題,不止沒問題,身形好得像衣服架,身材精瘦,肌肉結實而有力,這樣的發現讓對自己身材非常自信的鐘錢看出了差距,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可惱哇!
對上鐘錢那眼神,肖玲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猶豫地走過去,鐘錢還沒來得及勸說,她已經整個人趴在地上,動作迅速地鑽入洞中,整套動作那叫一個絲滑,沒有一絲為難、遲疑,動作果決、堅毅。
鐘錢:“……”
姑娘都不會願意鑽狗洞吧?對吧,對吧?
本以為要費些口舌勸說一番,沒想到這位姑娘竟然這麼快就接受了,鐘錢驚訝過後,想到她這麼做的原因,搖了搖頭,也對,和肖珏比起來,鑽個狗洞算什麼。
鐘錢也不再遲疑,一頭紮入洞中,探出頭,入目的是枯黃的雜草,待整個人鑽出洞時,頭上還粘了幾根雜草。
空空蕩蕩的院子,枯草肆意生長,那隻土狗已經不知道跑哪裡撒歡了,也幸虧它不在,不然,他們三人肯定暴露,鐘錢抖了抖身上的草屑,一回頭,眼瞪得老大,嘴張得合不上。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