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遠自無不應。
季辭晏趴在塌上,本想拿自己脫下來的衣袍墊在自己身下,沒想到雲思遠攔了他一下,從那堆衣物中翻了什麼東西出來。
那是一件淡紅色菱形的短款肚兜,中間的并蒂花周圍繡了許多花卉,瞧着針腳應當是好手藝的繡娘一針一線繡成的。
下半布料呈倒三角形,因他本是男子,本能達到小腹的長度,如今大概隻能遮住他肚臍的位置,後面兩根精緻的銀鍊自然垂落,還未被系在一起。
“師兄,穿這件可好?”雲思遠目光清明,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私心。
季辭晏不信,隻輕哼一聲。
雲思遠用指尖輕點季辭晏的肩頭,看那處浮上淡粉色,才道:“師兄現在……如此敏感,總要在内裡再穿件衣物才是。”
“還不是因為你……”
季辭晏仰起修長的脖頸,待那套脖的部分套了上去,就把臉埋進了軟團裡,一種難言的羞恥感自他的臉頰蔓延到耳後。
直至雲思遠從季辭晏耳後攏起長發時,才發現那一處動人的羞紅,他俯身抵在季辭晏耳邊道:“師兄莫要害羞,隻思遠能見到。”
季辭晏含着水光的眸側頭瞪過去,“你是不懷好意。”
“是,确實是私心。”
雲思遠直起身,手指穿梭在那兩根銀鍊中系好,不經意間滑過季辭晏光潔如玉的後背,上面的暧昧痕迹含着說不清的旖旎,如同那波紋起伏的澄澈湖水中落下顔色豔麗的花瓣,讓人移不開眼。
他将藥膏先挖出在手心中,再不斷揉搓發熱,使膏體慢慢融化,才覆在季辭晏的紅痕上細細塗抹。
這過程實在難忍,雲思遠本就對季辭晏沒有抵抗力,方才陷入情緒時還想不到許多,如今清醒着對于他來說是極其考驗克制力的事情。
細膩光滑的觸感如奶油泡沫般絲滑,隻是觸碰掌心就像是陷入在柔軟中,每動一寸都會激起一層層波浪。
季辭晏亦是難熬,溫熱的掌心覆在他略冰涼的後背,藏進被褥裡的雙腿并緊,腳趾也不自覺繃緊,他埋在胳膊中的臉頰埋得更深,努力不讓自己忍不住的嘤咛從縫隙中溢出去。
哪怕額頭的青筋在皮膚下狂跳,雲思遠還是用咳聲掩飾自己的異樣,哄着:“再忍忍,很快就能結束了。”
隻是上了個藥,結束時兩個人都是一身汗意。
季辭晏長舒一口氣,微微仰起的臉龐已然泛着淡淡的濕意,嘴角被咬得嫣紅。
他沒注意,随手在身側一撐想要起身,可那過硬的觸感和耳邊突然響起的悶哼讓他如觸電般收回了手。
沒來得及,還染着淡淡藥氣的手抓住了他想要逃跑的手腕,低沉忍耐的嗓音随之響起:“……師兄,莫要激我了。”
季辭晏想說他其實不是故意的,可又覺得不能這樣放過欺負他好幾天的雲思遠。
他順勢翻了個身,從被褥中把伸出腳,隻是嫌累般随意踩着,眼神如小狐狸般狡黠又略帶惡劣:“如何,反正你也用不上。”
雲思遠拉住季辭晏的腳腕制止住,粗喘了幾聲緩和自己的呼吸,才道:“是,該是讓師兄明白思遠的有用之處才是。”
上面的鈴铛本來已經在季辭晏的強烈要求下換回了啞鈴,不知何時鈴铛又一次挂在上頭。
季辭晏聽得那叮當聲,過于迷亂的回憶也随着敲擊在他的腦海中。
“不不不用了,我已經……很了解了。”他連忙把腳收了回來,雲思遠本也沒有打算再勞累季辭晏,也順勢松了手。
見雲思遠坐在床邊,把衣袍披在季辭晏的身上後,就渾身僵硬的一動不動,緩解被自己無辜激起的反應。
季辭晏略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咳,要不今晚……你一會留在這裡睡?”
“是師兄的補償嗎?”
雲思遠轉過頭,把季辭晏敞開的衣袍攏緊,把系帶系緊确認看不到内裡的春色後才松了口氣,笑道:“還以為師兄會讓我自己回隔壁冷靜冷靜。”
“你是這麼想我的?”季辭晏也笑,向雲思遠揮揮手:“那你去吧。”
“不去,我不去。”
指尖又被人捉住輕吻,季辭晏彎彎眼眉,身體往塌的内側挪動,雲思遠追着季辭晏引着他的手也上了塌。
季辭晏其實一直很喜歡睡在内側,從小到大都是,也許是他在原世界從來隻能自己入睡,還總是夢魇的緣故,他喜歡睡在内側的安全感。
而哪怕他沒有開口說過,一直以來雲思遠也都是自覺的睡在外側,現在便是用後背朝着塌外,再把季辭晏團在懷裡護着。
他擡起頭,隻能看見雲思遠沒有一點胡茬,清理的很幹淨的下巴。
季辭晏輕按在雲思遠的喉結上,喉結在指腹間滾動,問道:“緩過來了嗎?”
話音剛落,腰間的手臂力度加大,順着他的脊梁骨向上撫摸,雲思遠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低聲道:“……師兄若再多動一會,或許就緩不過來了。”
也許是因為他與雲思遠貼的嚴絲合縫,他耳邊甚至能聽清雲思遠的心跳聲,因為他的觸碰明顯加快。
連雲思遠說話都帶着骨傳導的那種悶悶的顫聲,這感覺很新奇,聲音仿佛狡猾的穿過雲思遠的骨骼,透過他們二人的身體接觸傳入了他的心髒,無法忽視。
季辭晏不得不承認,這種幾乎零縫隙程度的親密接觸,若還在襁褓中時不算,他兩世都不曾體會過。
“那如何?”季辭晏雖這麼說,已經放下了手,肯定道:“我說讓你忍,你會做到的,對吧。”
“會。”雲思遠沒有猶豫的回答:“不單單這件事情,什麼事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