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我的女兒真聰明,心靈手巧就是你了。”
此處隻有她家一戶,距離村落聚集地卻不遠,一月有三次趕集,他們每次都去村落市集買賣交換。
“小和,慢點,别摔了,你父親很快就回來了,說是今日有大收獲,明日趕集,可以換好多東西,你喜歡的腰包正好可以買了。”
“真的?可以買吃的嗎,隔壁村落的李大叔家的餅很好吃呢,也可以買嗎?”小女孩放下手中捕魚網,比劃着餅的樣子,一臉真誠的問着,腦海裡已浮現餅的味道了。臉上微紅的印記,很是嬌俏可愛。
“可以,不僅可以買吃的,還可以買穿的,你父親想給你換幾件新衣服,馬上冬天到了,不用一直待在家裡,你不是愛出去玩嗎,到時候多穿點,就不會冷了。”
“好耶!”小女孩再次拿起漁網,仔細檢查,沒有問題後拿到家中好生放着。
端着事先放涼的湯在院落裡喝着,一碗下去,看着她的母親傻樂,瑩瑩笑聲填滿了整個院落。
“老大,我們這麼多布匹,他們有那麼多龍鱗給我們換?我們會不會被戲耍了。”
“放心吧,他們不敢,再說了,他們不敢與我們作對,雖然他們有龍鱗,在生活方面還是得向我們換取。”
為首的人身着錦衣大袍,全身上下無不透露出一股土豪的氣勢,看起來年齡也不是很大,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行為舉止大大咧咧,頭發松散紮一個丸子頭,眼神多一些桀骜自滿。
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兩個人,小心駕駛着馬車,馬車是敞開式,上面都是貨物,用一張白色的麻布蓋着。
他望着身後幾大車的布匹繼續道:“ 況且我們此行目的并非真與他們換取龍鱗,既已知道他們的來源所,我們何不自己去取。”
說完嘴角咧開一抹狡黠笑容,讓人看了極不舒服,手下的人也不好反駁你隻能頻頻點頭附和。
幾人來到所謂的可以得到很多龍鱗的地方,看着地上這一攤攤血迹,心裡生出恐懼來。
一個腰間别着一柄小刀的說,“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有這麼多的血迹與屍體。”本身看着就很瘦弱,這話又從他嘴裡說出來更顯得無助。
跟在身後的另兩名兄弟怒目圓睜,手腳冰涼動彈不得,“老大,要不咋們改日再來,今日情況不妙,恐生禍端。”
“怕什麼?富貴險中求,不就是幾滴血和屍體,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樣也好,說明這些人可能已經死了,那麼龍鱗就是我們的,沒人和我們搶,還省力氣,”有些不悅道:“别廢話,繼續走,好好找。”
見血不見人,一路上也沒見到屍體,要麼是逃了,要麼就死在了别處,那麼那些龍鱗或者那條龍還在附近,多找找總會見到,要是他們死了,那就隻能由他們來善後。
所謂善後也不過是具為己有,有的那些東西,大賺一筆輕而易舉。
藍悠殺完那群人依舊不停止,一路屠殺至小和家院落。
“月笙姑娘,你,你要做什麼?”小和母親看到藍悠衣服上的血迹,還有那雙漠然伶俐的眼睛,不自覺的退後,身體抵着門,強撐着站起,平日裡看見藍悠并不會害怕,但今日她看着藍悠,眼裡的恐懼是騙不了人的,她在害怕,現在看見她就想避着。
“月笙姑娘,你衣服上有血,是,是怎麼弄的?”說着眼睛避開了藍悠,不敢直視,雙手扶着門栓,随時準備關門。
“姐姐,你來了,今日又有什麼好玩的?”小和小跑過來,眼看就要撲向藍悠,她連忙道:“小和,别過來。”
剛說完,她就被藍悠一劍抹了脖子,鮮血飚了好遠,速度之快看不出任何波動,小何母親倒在門檻上,睜着雙眼看着小何的方向。
小和停住了腳步,被鮮血濺了一臉,眼睛睜大,受驚昏了過去。
藍悠看着母女兩人,眼裡依然沒有一絲惋惜,她現在的狀态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傀儡,一個殺人的武器。
“你是誰,在這做什麼?”
藍悠轉身緊盯着說話的人,又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馬車,馬車上的布匹顔色衆多的基本上都是純色。
他們在河岸邊沒有見到人,也沒見到龍,就想想還是先到交換地,一路行到了這裡,在他們看來,還是來這交換物品,盡管心中不滿也還是規規矩矩的到了這裡。
幾人被藍悠盯得犯怵,說話也不利索,還沒有說幾句,就被藍悠手起刀落全殺了,這下她的衣衫又沾上鮮血,整個下裙擺都是血迹,而最開始的那幾個人的血已經幹透被新的覆蓋。
藍悠已然聽不見别人說什麼了,繼續施着法,眉間的紅色印記也随之變得更加鮮紅,現在殺人已經殺紅了眼,不管是誰,都難逃她的劍下。
一路荼塗,整片忘川河畔的人皆喪命,血流成河,忘川河水被鮮血片片染紅,映照在天空之下,不知道是天空的晚霞還是河水的血紅。
順着河岸到人群密集處,今日不是趕集日,卻也熱鬧,到了明日更甚。
一陣歡聲笑語,不以為然,換作平時,她定是高興的,可今日這些人的笑聲,談話聲,人來人往都是刺眼得很。
從空中下到地面,站立在路中間,旁人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此人是誰,被她滿身的鮮血吓住,旁邊的人也都紛紛躲着她,原本熱鬧的集市一下安靜下來,她一人獨自在中間,旁邊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除了她旁邊無人,其餘人都逃到四周,圍觀着她。
一名女子在他夫君身後小聲說着:“她是殺了人還是什麼,這麼多血?”
女子夫君回答,“她手上的劍明顯就是殺人才有的,我們快離開這裡。”
二人小心移動步伐,悄悄離開。
他們再小心,藍悠也盡收眼底。
有一個人反應過來,“這不是月笙大人嘛,怎麼全身是血,還有她那柄劍,上面也全是血。”
有人也發現了,隻是不敢發聲,怕認錯,怕被殺,既然不止一個人這麼認為,眼前這個人是月笙大人變得可信了些。
有人喊着月笙大人,是月笙大人嗎?
也有人遲疑,“真的是月笙大人?不是其他人假冒的。”
其後有人附和:“對啊,這人怎麼會是月笙大人,月笙大人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衆人大多還是不願意相信,都認為眼前這個就是假的,是假冒的,還有人有言語謾罵之意。
一位衣着豔麗的公子站出來,“你究竟是誰,怎麼可以變成月笙大人的模樣?還不快速速離去。”嘴上這麼說但行為上還是不斷躲閃,生怕眼前的人要了他的命。
真真假假他們有了判斷,隻不過颠覆了他們想象中的樣子不願意相信罷了。
另一個壯漢說:“還不快離開,真的月笙大人馬上過來了。”
越到最後,時月笙還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符,她看着着實可笑了。
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自信,最開始逃不掉,也許是心理作用,怎麼反應過來還敢繼續留在這裡,當初安全感太多了,讓他們太肆無忌憚。
也許就是這樣的肆無忌憚他們才會想出那麼殘忍的方式對待青龍,那麼的慘那麼的血腥。
他們自己都不怕,那又要有什麼在意,現在換她做這個殘忍血腥的人。
也是有人清醒,懷疑自己是否有認錯?會不會這個人就是月笙大人,是真的?
“不會是真的月笙大人吧!”
在旁邊的人打斷。“那怎麼可能是?月笙大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她哪裡像了。”
他也開始懷疑起來了,仔細的盯着她的臉,一下失措。“不會真的是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萬一呢,萬一是呢。”
另一人肯定回答。“我不相信,她不是。”
不相信的人多了起來,“你們說什麼,怎麼可能是?如果是,我看要麼就是被人附身了,要麼被控制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懷疑來懷疑去,有人逃跑,有人好奇,有人甚至上前探究。
大部分的人也都還在原地,究竟對自己是多有把握,還不走,是不害怕。
藍悠懶得看他們猜來猜去,好戲到此為止了,她厲聲呵斥,“爾等凡人,青龍何處對不起你們,為你們做了這麼多,身體損害了多少,你們,就是如此報答?”
這些凡人似乎聽不見的樣子,還糾結藍悠的身份。
聽聲音也是,這下他們顧不上真假,逃就是了。可惜晚了。
“今日,我定将讨回,你們不配他們的付出。”藍悠立身空中,比劃一個半圓,無論是活着的人還有死去的人,從他們身體裡取出青龍給他們帶來的好運,一縷縷金光從他們身體裡出來,已經死了的人也不例外,墳頭金光冒出,老者衰竭而亡,死人幻化成灰燼,消失于天地。
天空暗沉,現在整個村落陷入無盡的黑暗裡,從剛剛的白日這時已是黑夜。
不光這裡,臨近的村落都被她極強的神力籠罩,神的怒氣凡人又怎麼能夠抵擋,不足片刻,周圍的凡人都被她絞殺殆盡,整片村落片刻就隻剩她一個人,而哪些人都死了,屍體暴露在外。
神之怒,六界危,萬惡生。
盡管如此,難解心中憤恨,她的怒氣讓忘川河的水迅速蔓延上升,水流太大,太急,瑩草也阻擋不了,水流沒過瑩草,結成洪流,瞬間被淹沒了整個地方。
頃刻間,受到她的影響,生靈感知藍悠的痛苦,她的憤怒,也混亂起來。有的瘋狂生長起來,有的枯盡枝葉......
山體滑落洪水猛進,不止整個忘川這個地方,其他地方同樣遭受着山石擊打,洪水沖流,凡人死傷無數。
一時間,山崩地裂,地面坍塌,洪水泛濫,他這一發怒不止影響這一片村落還影響了其他地方,是影響了整個六界。
霎那間,所見已無任何生命迹象。
她無動于衷,眼神麻木空洞,凡人們受的隻是反噬罷了。
劍指被洪水逼退到向山上的人們,近身将其全部殺害殆盡,一個不留。
此時的藍悠眼裡早已布滿仇恨,見之殺之,毫不留情,眼底沒有任何情感,衣衫早已不是當初樣子,太多人的性命頃刻皆無,鮮血浸染,從最開始的白衣已經變成了赤黑。
大部分的人為了逃竄,去到了山上,地面是不能活了,山上哪怕死也是有一些生機,乘洪水沒有到達,趕緊逃。
藍悠飛向山頂。活生生把他們的生機斬斷,将這些人全部殺死,屍體就這麼橫留在地上,山腰,山頂。
與之前的漫漫凄清截然不同,全部都是一擊緻命,人的鮮血橫灑在整個山間,山上的樹木因藍悠心鏡荒蕪,跟着早已變得光秃秃被狂風卷走,剩下的看到隻是一巨巨冰冷帶着熱血的屍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