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把剛才喝酒的那個人的酒杯拿起,把酒倒在地上。
衆人看着地上的酒慢慢消失,那杯裡竟還是滿的,懷疑着看到了什麼,看到的似乎隻是幻像。
藍悠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盯着他們道:“你們帶給我的是什麼?是厭惡,是嫌棄,滿足你們的私欲,滿足你們那陰暗的成就感,你們這樣隻會更無恥,讓人覺得悲哀,一群人雲亦雲,到處找存在感的你們,不配讨論我。”
“你究竟是誰,憑什麼說我們。”
那人想要站起來,被藍悠按下,又坐了下去。
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回答。“說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剛才說的是神女還有那條惡龍,這個人是女子,那惡龍不可能在出現,那隻能是,立刻打破猜想。“不可能。”
藍悠看他們神情是知道了。
“沒什麼不可能,剛才不是說的挺高興嗎?我人站在你面前反而不相信了?”
他還是隻會說着,“不可能。”
他不相信,周圍這一群人也不相信。
店小二和掌櫃發現氣氛不對,趕緊過來勸阻。
藍悠一揮手,店裡的人停住不能動,隻能說話,耳朵可以聽見。外面聽到動靜想進來的也被攔在外面。
打碎别人的美好,摧毀别人的意志,他們樂此不疲。
世人非要在别人身上撒鹽,磨滅别人的希望,附上一層黑紗,讓别人變得一樣的自甘堕落。
“你們口中的惡龍,可是為你們這些人付出生命的神,他本可以無拘無束做他的逍遙神,卻為了朋友,為了心中承諾入世,不惜奉獻己身龍鱗的神,竟被稱為惡龍,所在不值。”
有這樣的人為藍悠護蒼生,以命為民的神,不感恩反而逆反真相,肆意造謠。
藍悠七分不屑八分嘲笑。“哦,你們不會沒有人為你們做到如此地步吧?不顧生命,不虛回報,那可真是很悲哀了,連一個真心待你的人都沒有,真失敗。”
“還有,你們口中忘恩負義的青龍,在臨死前都未傷害人類一絲一毫,他身上的龍鱗你們獲得了多少,他為你們做了多少事,就是看你們來非議的?”
他們聽着要麼怒目,要麼錘頭不對視,隻覺得出門不利,招惹了瘋子。
“我嘛,就是那個屠村的神,現在你們極力贊揚的神,想殺了那麼多人的是我,想保護你們的是他。”
說再多也會是疲勞,但她忍不下,他們不聽也得聽。
“現在,我很想殺人。”這神情和那日差不多,屠戮時的神情。
......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口中的神女就在他們的身邊,并不是神聖與偉大,而是一個充滿了憤恨,想手刃他們的人。
藍悠心裡想着拼命救下的人到底是什麼,守護着他們,有何意義,他們真的值得嗎,不,他們實在太不值得。
藍悠面向他們,看着這些人臉上的傲慢,粗俗的言語,毫無尊重的妄議神明。
穿過他們每一個人身邊,邊走邊說,“我的所作為要你們指手畫腳?你是來替我管蒼生萬民?是能救下我的親人朋友?替我攔下一切罪責?還是僅僅為了打碎這尊崇感?神女,神女,一口一個神女,你們當真了解?如此議論,難道不怕天譴也用在你們身上?”
藍悠雙手握緊,拳頭輕輕捶腦袋,舜勢用力甩下,閉着眼講出這一番話,他們或許根本聽不進去,但又極不甘心。
還是有幾位大膽的人,任未信她所說,他反說道:“你是誰啊,如此冒犯神明,自诩神女,就不怕天譴?”周圍的總有人指指點點,好不客氣的指責藍悠。
但他們隻能僵在原地,過過口頭瘾。現在幫他們解開,怕會把她趕出去或者把東西砸她也有可能。
藍悠注視着圍的人們,在那些看客眼裡,現在的藍悠就是一個不理智的瘋子,是不信一個失去理智的人說的一句話,哪怕事實擺在眼前。
那日殘殺,她是下地獄還是碎屍萬段,粉身碎骨,被世人所唾棄,這些她都無所謂,奈何老天還是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這些人一時半會怎麼能明白。藍悠索性解開他們,再冥頑不化她不會客氣。
一解開,就有一人氣急敗壞,揮拳過來,藍悠側身,那人撞在一旁的桌子上,藍悠輕道:“死不足惜。”
立刻起身又揮拳過來,藍悠退兩步揮袖将人打翻在地,那人起身不來,随手拿起桌上的碗便砸了過來,藍悠擡手,紅色氣焰壞繞手掌,輕用術法,将碗震碎,再一揮袖将他們那一桌全部掀翻。
“仙術?你會術法,你究竟是誰?”
“不是告訴過你們,是‘我’啊,怎麼,不認了?”
“神。神女!”
實在是太荒謬了,動手方會信幾許。
“不過,你嘛,亵渎神靈,妄議神明,我今日就送你去地獄,”說着,那人心□□裂,當場死亡。
衆人驚愕,不用定身術,他們自己都動不了。
走到門前,背對着他們說道:“我不是你們心目中那個時時刻刻端正儀态,不會失态的神,不是解決一切的神,我會生氣,我會報複,甚至會殺了你們,不要妄想用你們自我的言語來恭維我,束縛我,我不開心了,你們也不會好過。”
“你們,好自為之。”
和同被暴斃那人一起的幾人,藍悠反手亦給他們一些教訓,幾人手臂青筋暴起,血脈膨脹,被水淹沒一般。
“大人,神女大人,我們知道錯了,請原諒我們的無知。”
“你們就好好忍着,一個時辰後,你們就能好。”
“不會死的,放心。”
那幾人一頓跪下,“大人,我們錯了,真的錯了,繞了我們吧。”
未回頭理會,徑直走出飯館。
掌櫃和店小二出來一看,四周皆尋找,人群裡找不到一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