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着,他就不應該聽她的話,遣散侍衛,把他們安排遠處,沒有第一時間趕到,是他的錯。
“這次還是太兇險了,沒有遣散侍衛就不會發生你受傷的事。”
“不把他們遣散,怎麼能夠讓他進來甕中捉鼈?”
太子關心她,她很感激,但一直緊繃,就一直有人跟着,何不放松空間,讓他上鈎,一次解決。
“殿下,我有完全之策,他傷害不了我,這不是沒有事嘛,别擔心。”
她早就料到這麼一日,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她特意與刺客交流,就是為了确定,留存證據,剩下的交給太子去處理。
“你總是說别擔心,可每次不是受傷就是見血,這讓我以後怎麼放心。”
千黛雪不以為然,雖然危險,但效果顯著。“事情都能解決才是重要的,想要毫無損失的得到,是很難做到的。你看這次雖然受了一點傷,但也得到了不小的消息,不虧。”
“話雖如此,我無法阻止你,希望你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之前,多安排人在旁邊。”
千黛雪答應,回:“知道了。”
太子半信半疑,每次答應,可還是一意孤行。但千黛雪這次是真的答應了,接受了安排人跟着。
“你打算怎麼做?”
“先按兵不動,去查清範任為何也會卷入,不會僅僅隻是範貴妃的弟弟你們簡單,必定還有其他的事,才會讓他在進宮後不久就對我動手。”
無論何種原因,涉及到範貴妃,以及範家,那便是為了安和小巷那塊地。
太子此前上折,朝中不滿的聲音不少,觊觎那塊地的人不在少數,範任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是,他也有這份責任,害了千黛雪。因他他也參與了其中,是他一并上書才有那塊地。
“不錯,若真是如此,那解釋得通。”
“你的傷明日我去宮裡喚一名太醫出來給你看看。”
千黛雪連忙阻止,大夫都被她打發走了,用不着看太醫。“别用麻煩太醫,都是小傷,很快就好,此等小事就驚動太醫。”
太子堅持,“小傷更能考驗他們,小傷他們醫治不好,也該考慮回爐重造去。”
太子半晌沒有離開千黛雪房間的動作,千黛雪隻好大膽了,她說:“殿下該回去休息,明日還要上早朝。”
經千黛雪的提醒,他才意識到這裡不是太子府,他的房間也不在這裡,不能長時間留在千黛雪的房間,太子叮囑幾句,走了出去。
太子離開後,千黛雪才全然放心,再次檢查自己的傷口,她剛剛就感覺到不對勁,這個傷口流出的血不多,但為何也不疼?在琅玉給她包紮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痛覺,甚至感覺在慢慢的愈合當中。
那感覺有些奇怪,和之前的每一次受傷都不同,這一次簡直毫發無傷,不疼,不痛,就是沒有力氣,哪怕握着短刀,劃破手心滲血,她也不覺得疼。
“究竟是這麼回事?”
千黛雪挽起袖子,用剪刀剪開紗布。
剪開的一瞬間她傻眼了,紗布上沒有一絲血迹,白白的,幹幹的,隻有幾條被勒緊的褶皺。
白皙的手臂出現在眼前,打量着一圈手臂,毫發無傷。
又剪開另一條手臂紗布,和左手一樣,兩條手臂,現在已經看不到有任何的傷口,連一個疤痕都沒有,完全看不出有過受傷的痕迹。
就連之前受傷留下的疤痕都完全消失,大好無痕。
千黛雪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想,傷口是自動愈合的,或許是自己體質發生了變化,老天爺賞的。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千黛雪拿起在那邊短刀,這柄短刀還是剛才那個刺客的,構造精美,鋒利無比,千黛雪喜歡這個短刀,鋒利且好看,在抓獲刺客的時候,千黛雪将短刀留了下來,正好可以作為防身武器。
取過短刀在自己原有的傷口上劃過一條小小傷口,些許鮮血流出,千黛雪等待痛感的襲來,血都流了出來,痛感卻沒有反應,再一看,小傷口沒了。
她低頭喃喃自語,興奮樂起:“真什麼事都沒有,傷口在慢慢的逐漸愈合,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猜想是對的?看着傷口,血珠還在,思考着或許還是傷口太小,才會愈合。
千黛雪心想這究竟是什麼回事?怎麼就突然不痛不癢起來?是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她再次拿起短刀,鋒利的刀刃抵在皮肉之上,這次她劃得更深,流出的血更多,有的彌留在傷口周圍,有的一滴滴濺撒于地,而她自己依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然那個傷口已經在悄然愈合,片刻功夫,未見一絲血迹在手上,幹淨如初。
轉眼看向地上流的血迹,也不見蹤影。倏然看到一隻隻各色的蝴蝶映然在眼前,藍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這些蝴蝶在她的周圍翩然飛舞,随後,朝着窗戶的方向飛去,然而窗戶是關着的,它們在窗戶那裡一直煽動着翅膀,“它們是要出去?”
千黛雪跟過去打開窗戶,窗戶一開,蝴蝶穿過窗戶,伴随靜夜離開,有幾隻停留在窗外的樹枝上,點點光亮照射在蝴蝶的身上,熒光徐徐,好似一顆顆夜明珠。
回頭望着屋子裡的一切,似乎從未變過,完好無缺的手臂,幹淨無暇的地面,唯一讓她覺得是可以确定的是空氣中有蝴蝶彌留下的香氣,讓她覺得剛剛買一切并非虛幻,而是真的。
她将使用過的紗布全部折疊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現在她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千黛雪關上窗戶準備去休息。
此刻她才是真的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