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玉輕輕拍着女子臉龐,低頭小聲說:“姑娘,姑娘。”
再一仔細聞,有一股淡淡藥物。是被下了迷藥。
怎麼把她弄下去呢,靠她自己肯定會被發現。
“玉兒。”
海雲志繞後也跟上來,撈開簾子,“怎麼樣了。”
琅玉示意到女子被下藥,暫時醒不來。
忽然有腳步聲,有人過來了,海雲志帶着琅玉快速離開。
那人看了看簾子裡的人一眼又走了,就隻是看看人在嗎!
現下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她換上女子的衣服,暫時替代她。
有意識的她總比昏迷女子來得好,随時可以找機會離開。琅玉看了看那女子,擔憂之色盡顯,也不知道她要昏迷多久,救下她後,一個人留在此處也不安全啊。
如此也不是辦法,他們發現轎子裡沒有了人,勢必查找,方圓百米沒有可躲藏的地方,很快就會被發現,再想逃脫就沒機會了。
她與海雲志對視一眼點了一個頭,海雲志二話不說,一下把女子抱起将其藏身茶鋪後面,後又快速離開給琅玉制造時間。
藏身十米開外的樹後,從地上拾起了幾縷灰,抹在衣服上将外衣反過來,撿了幾塊石頭一同包裹着。
琅玉則在茶鋪後将自己的衣服和那女子的對調,梳着一樣的發髻,學着皺眉的表情。
想找找四周有沒有水源,被水淋應該可以醒吧,可這裡除了廢舊的茶鋪,就是幹巴開裂的桌椅。
離得最近的河邊,也得走好幾裡,帶着她注定走不遠。
嘶,琅玉下意識擡起手看看,被木屑劃破一道痕迹。
對了,疼痛可以蘇醒。
琅玉拔下剛從那女子頭上取下現在放在自己頭上的簪子,一手捂住女子嘴巴,防止聲音傳出,一手拿着簪子準備刺向她的手。
一針下去有點效果,女子動了一下,琅玉加大力度,手指手腕都紮了幾下。
……最後一下下去,女子疼痛加劇,蜷縮着手和身子。
渾身疼得不宜翻身,看眼睛看見琅玉捂住她的嘴,想說話想反抗,卻沒有一點力氣,大腦和身體似乎分了句愛我,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
琅玉抱着她靠在自己肩上,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我是來救你的,你是阮家人、還是别的什麼人?”
女子搖搖頭,半睜着眼,現在她想大喊大叫都沒有辦法了,也隻是很小聲的說,“不知道是誰抓我,我當時在街上……”
怎麼被抓的都不知道,還不知道是誰,那就不是阮家人了。
續續又說了一些,她就是一名普通女子,一早出門,小街雜巷間突然被人蒙住了眼,下了藥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真是可惡,一定是阮家人做的,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出嫁就在大街上随意抓人,護送過來的他們難怪不着急,那般松懈,恐怕也想着逃走了一個無關緊要,隻要還沒到達目的地再抓一個也無妨。
他們這麼做就不怕被發現嗎,不怕遭來禍端嗎。
呵,或許早就有了主意才把阮大小姐關起來,恐怕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替代了她吧。
又或許已經有了主意就等着這一次機會打擊李家,尋機會上山屠匪也不一定。
如果阮家想,他們确實可以出力,出錢,找朝廷出面,最後的最後,無論如何又怎麼舍得阮大小姐犧牲幸福了。
是她莽撞了,怎麼就……不過她不後悔,隻恨自己沒有打聽清楚就來了。
阮大小姐有阮家莊,有父親幫忙想辦法,被他們抓來的女子卻不會有了,她們的命就如雜草,在哪都有,在哪都不缺。
“景知姑娘,你現在安全了,不會被抓走了,你就在這慢慢等着,身上有了力氣就趕緊走,不用管其他,知道嗎。”
景知輕輕點頭,“謝謝你。”
琅玉還是不放心,她被抓走應該就隻有那幾個人知道,隻要不去阮家應該不會有問題,她一人的力量保護自己就夠了,阮家人多勢衆的,就算知道了她能怎麼辦。
“回去之後不要再想今日的事情,把它忘了,記住往後出門你要當心即可,莫讓别人再有機會。”
至于阮家,天道好輪回,自有天收,可惜了阮大小姐偏偏在那戶人家中,隻盼望以後不再出危險,不與串通維持本心。
“噓,有人靠近。”
景知屏住呼吸不再說話,扶着她去了草垛堆,“記住我的話。”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面前的人是誰,她的衣服是嫁衣!她自己的衣服也不是先前的那一件,到底遭遇了什麼啊。
琅玉望着她迷茫無措的神情,也不再問了轉身離開,快速進入轎子中,虧她是女子,整日裡上山下水身子還算靈活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
另一邊的海雲志,整理易容,轉換口音就往他們當中去。
“你是誰,别太靠近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