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抱拳打招呼,“幾位大哥,打擾了,我對此地不熟,想來問問路。”
“問路,去哪兒?”坐在石頭上的一人歪頭問道。
“是是。問路。這位大哥,花水鎮,請問是往哪個方向?”
坐着人突然起身,作為将士的直覺,海雲志一下就看出他手腕上有暗器,左手壓着右手随時就可能放出。
“你是什麼人就讓我們告訴你,今日是我家小姐的喜事,耽誤事你負責?”
“是我的錯,我的錯。”随即往轎子方向作揖,“這位小姐,對不住了,我馬上就走,問完路就走了。”
那壯漢上來,擋住他視線,推了推,海雲志順勢後退。
拉開簾子,就一點縫隙,海雲志就知道那人已經是琅玉。
心裡深深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被發現。
确定人還在裡面,随即又放下了簾子,說是在意又不太謹慎,三番兩次打開簾子看人是否還在,另一邊又把轎子放在距離他們遠處。
另一個人從他後面出來,一臉嚴肅的兇像,一看就不是善茬。
“怎麼,又不問了。”
海雲志立刻回頭,滿面春風道:“要問,還請各位指指路。”
“去那兒幹嘛?很少有人去那地方吧。”
花水鎮是附近幾個村鎮最為貧困的地方,人口數也才幾百人,看他談吐和作風不像是那疙瘩出來的。
“噢,我是晉城來的,給人送信來了。”垂低着頭,一臉哀愁,“不瞞大家說,我那兄弟就是花水鎮的人,前些年到晉城來做生意,正好,我知道一家鋪子正在找人租呢,就介紹了他去,一來二去就有了交集。”
看了他們一眼繼續說:“就在半旬前,這不小心摔斷了腿,腦袋還破了,走也走不了還惡化了,擔心家中的老父親,好不容易好了一點,立刻寫了一封信托我來這兒送信來了。害,我一路打聽到這鎮上,來到這見周圍人迹罕迹的,半天不見一人,就怕走錯了路啊。”
“哼,是走錯路了。”
海雲志睜大眼睛,喪氣驚訝:“啊!錯了?”慌亂間搓着手,一臉擔憂。
旁邊的人肘拐了一下,那人閉了嘴。“你聽錯了,他是說你運氣不錯這條路沒有走錯。”
“沒錯就好,也不枉費走了那麼久。”
“那是……”海雲志不好意思再開口,推推搡搡不知所謂。
“不知道。”
沒想到那人轉換一副嘴臉,義正言辭的拒絕告知。
原本就是騙他們的,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但沒想到另一個人卻上前來把他推開。
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那人就退下了。
随着就挂着一副笑容,“花水鎮啊,沿着這一條路一直走,遇見一個岔路你就往右走,再遇到岔路那就再往右走,再下一條路你就直接往左邊走,到了那裡,人就多了,還不認路你可以再找一個人問問。”
睜着眼說瞎話,除開第一句,後面沒一句是真的。
還好海雲志對各地還算熟悉,他們給他指的路可不是去花水鎮的,反而是直接到那匪窩,這是要逼他往絕路上走呀。
此路隻有一條道,按正确路線,往前走遇岔路,向左是花水鎮,向右是李家,而若是向右走,一直向左可就是匪窩地。
他們是故意指錯,讓他去自投羅網。
“多謝大哥相告。”說着就要掏銀子給出,他們倒不客氣,有多少拿多少。
有這點時間夠了,琅玉換好了衣服,替那女子倒在轎子中。
一名壯漢在海雲志剛離開,又看了花轎中的人,見還在,才放心放他離開。
“大哥,那人不簡單,十個練家子,功夫恐怕不低,告訴他去山寨,不怕出事?”
那人一下拍過他的腦袋,他踉跄幾步勉強站穩。“怕什麼,出事的人又不是我們?他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那就别怪我們也騙他。”
有他這麼一去,給山寨的人惹點麻煩,他們就不費多少力氣,這錢财不就進他們的口袋了嗎。
他們所做的事也無非也是給人錢财替人消災。比土匪山寨名聲好一點點而已,不然,阮家莊人的人也不會找上他們了。
這一單也不再少數,夠他們大半年的。
抓什麼人也無所謂,那邊給出的話就是找一個女子坐上花轎送去李家即可,至于是誰是什麼人都無關緊要。
阮家解決了事兒,他們得錢财,兩廂情願。
從阮嫁到李家這大半日的時間,夠他們找人了,再不濟到了李府的地盤,人也不會少,有人在花轎上,是誰,成沒有成,都不是他們該護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