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棋笑道:“對對對,是我離不開夫人。”
蕭姝嫣跺腳道:“謝清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說你把她娶了昌玉哥哥就不會再惦記了,怎麼轉眼把這個罪臣之女當成寶一樣!”
“殿下慎言,我們是皇外祖母親自下旨賜的婚,你意思是說太後她老人家包庇罪臣之女嗎?”謝清棋皺眉問道。
蕭姝嫣自然不能承認,挑撥道:“就算不是罪臣,她行事也不檢點!當初與你有婚約,卻與昌玉哥哥糾纏不清,還因此退了你的婚,你都忘了嗎?”
謝清棋隻記得原書中蕭姝嫣喜歡周昌玉,卻忘了周昌玉曾上黎家提過親,當然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至于退婚,明明是因為原主行事放浪,品德敗壞,卻被傳成黎淮音見異思遷,謠言害人啊!
想起第一天周昌玉在她面前極力貶低羞辱黎淮音的嘴臉,謝清棋心裡将他罵了八百遍。得不到就毀掉,男人,呵!
“黎家與我退婚在前,周家上門提親在後,且被拒絕,怎麼也不該怨到我夫人頭上吧?況且我夫人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有恬不知恥的男人意欲接近,不達目的就造謠中傷也是有的。”
“既然她再次選擇了我,那日後不論貧窮富貴、疾病健康,我都要百倍千倍愛她護她。”謝清棋低頭望着黎淮音,滿眼深情,“你願意嗎?”
黎淮音受不了她這樣直白的注視,幹脆低下頭不看。
奈何謝清棋一直傻愣着等她回答,蕭姝嫣也一副看戲模樣,黎淮音隻好囫囵應了聲嗯。
明明是嫌棄,可落在蕭姝嫣眼裡,黎淮音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利用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把自己表哥和昌玉哥哥迷得團團轉。
蕭姝嫣死死盯着她們,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謝清棋道:“你脖子怎麼回事?”
想起話本中原配因小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情節,蕭姝嫣激動地走近兩步,指着黎淮音道:“就算表哥去找了其他女子,你身為她的夫人也應該多多勸誡,而不是抓傷自己的夫君。你讓表哥還怎麼出門見人?一點不守女德!”
謝清棋:?你在說什麼屁話?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現在造謠都不背人了嗎?
“我不介意她去找其他女子。”黎淮音是對蕭姝嫣說話,目光卻看向謝清棋:“若有好的,隻管娶她進門,我早日讓賢。”
謝清棋急忙道:“我介意!除了夫人,我誰也不娶。”
面對蕭姝嫣,謝清棋生氣道:“請殿下不要血口噴人,我近日一直在家,從未找過其他女人,我這輩子有且隻會有黎淮音一位夫人,請殿下放尊重些。”
蕭姝嫣也不怕她,喊道:“我血口噴人?你帶青樓女子回家滿京城誰不知道,人人都傳你要迎她進侯府大門呢!害得昌玉哥哥為了給你帶來那個柳柳也不得不進花朝樓那種地方。”
謝清棋笑道:“是嗎?我已經一個月沒見柳柳,周昌玉若是用這個借口敷衍殿下,那……”
蕭姝嫣惱道:“昌玉哥哥才不是這種人!”
“殿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以前的周昌玉跟我混在一起,能是什麼好人?”
蕭姝嫣說不出話,臉都氣紅了,丢下一句:“謝清棋,你給我等着,以後休想再仰仗我三皇兄。”說完人跑出了門外。
等人走後,黎淮音臉上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将謝清棋的手甩開,冷冷道:“離我遠點。”
謝清棋捂着脖子,可憐道:“你劃傷我脖子說話還這麼傷人。”
“你能是什麼好人?”
謝·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清棋。
“我那是為了氣她!”說完心虛道:“以前的我不是好人,現在我棄暗投明了不行嗎?”
“與我無關。”黎淮音拿出紙筆,“寫吧。”
“寫什麼?”
“和離書。”
謝清棋也顧不上傷口,急道:“剛才不是答應我不和離了嗎?”
“我從未答應。”
“你剛才說願意讓我以後愛你護你,不管貧窮富貴、疾病——”
黎淮音打斷道:“騙你玩的。”她實在不想再聽謝清棋念一遍這不知哪裡學來的肉麻情話。
謝清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X 2 。
黎淮音将紙筆拿來,遞給謝清棋道:“剛才都是演給她看的,你若是真的有意改好,現在就寫。”
時間仿佛凝滞,房間裡一片寂靜。
幾息過後,謝清棋道:“好,我寫。”
黎淮音平靜地看向謝清棋,果然聽到她下一句:“不過我有個條件。”
謝清棋道:“我們一個月後和離,這期間你需要配合我治病。”
黎淮音心裡思忖,為了避免謝清棋出爾反爾,她半月後仍需要參加太後壽誕,與蕭明燭見面。那之後也不過再多等幾日,有了和離書,日後蕭明燭救她出去也容易些,便答應了。
謝清棋盯着那張紙,懸在手中的筆緩緩落下。
卻在紙筆即将接觸時頓住,她擡頭問:“和離書怎麼寫?”
——
從房間裡出來,謝清棋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她怎麼就寫了呢,不寫的話……
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