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護衛不力,使陛下陷入險境,禁閉攝政王府,非诏不得出!”
“太皇太後!不可啊!”謝家衆人随着尉遲家的人一同跪下反對,殿中議論紛紛,齊王環視一周,那些猶豫不決的臣子又瑟縮地收回腳。
“如今皇上昏迷,攝政王戴罪之身實在不宜接手此案,你們,是對哀家有何異議?”
尉遲嚴再想開口,再次被一段焦急的聲音打斷。
“急報——南方邊境宿州疑似發現疫病,應是從甯國宴州蔓延北上!”
太皇太後立刻站了起來,重拍椅背。
“到底是怎麼回事?”
群臣震驚,不約而同地把眼光投射給處在中心的齊王,靠得近的臣子也不由得退後兩步,眼神中有害怕,甚至還有一絲嫌棄。
那小官立刻入殿,腳步太快一不小心滑跪在地上,渾身顫抖,額上滲出冷汗,“是……是宿州時疫局來報,小人不敢隐瞞。齊王殿下剛從宿州返京不久,又靠近甯國宴州,此病潛伏多變,還請齊王殿下速速關府嚴查啊!”
自古疫病最怕發生在軍隊,此次齊王返回雲都帶了不少兵隊,齊王又多在宮中走動,如今聽到這等消息,群臣人人自危,引起不少的騷動。
楚玉澤也沒料到此等情況,但立刻反應過來,迅速收了桀骜的樣子,彎下身對太皇太後說道:“太皇太後聖明!疫病關乎民生,此事又涉嫌大桓軍隊,微臣護衛陛下不力理應受罰,但此事事關重大,必須立刻處置!”
“微臣以為,應立即将齊王一衆涉事軍官隔離民衆,遣太醫觀察診治,其返京軍隊也要一并由時疫局管理,切不可掉以輕心,任疫病蔓延雲都,損傷百姓!”
太皇太後手狠狠抓在椅背上,對楚玉澤仍心有芥蒂,但局勢所迫她不得不怕,畢竟疫病一旦蔓延到雲都和宮中,必定引發更大的混亂。
“就依你的吧。”
齊王大怒,眉目一暗:“不可能!宿州邊境自今年開春以來便嚴格控制,怎會有疫病傳入!”
楚玉澤眉毛一挑,狠狠盯着他:“哦?齊王是覺得,肉體凡胎可以完全操控這疫病傳播嗎?若齊王真的帶來了疫病,還一路北上傳至雲都,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如今隻是隔離觀察,齊王何必如此生氣!”
“你——”
“來人,立刻将齊王帶回去,封鎖齊王府和軍營!”
随着齊王不甘心的腳步,整個大殿終于安靜了,太皇太後看了他一眼,扶着自己的頭:“哀家回去休息了,攝政王好好處理吧!”
“是,恭送太皇太後!”
楚玉澤遣散了官員,一兩個主動留下來請纓侍疾的也被驅了回去,他獨自去往了皇上的寝殿。
傷口處理好了,但箭上有毒,尚在昏迷,楚玉澤已經命人封鎖了消息,禁衛軍也包圍了整座寝殿,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此毒如何了?”
見楚玉澤來了,太醫們立刻跪了地,因為恐懼而渾身顫栗。自古攤上這種事,太醫署能有兩顆頭保住都算是運氣好了。
“皇上傷口傷得不深,未傷及根本,但……但此毒難解,微臣隻能延緩毒藥的發作,目前找不到解救之法啊?”
“是何種毒藥,竟如此厲害?”
“老夫也未曾見過,但應該來自甯國南部,由多種毒草蛇蠍混制而成,環環相扣,怕是……怕是……回天乏術啊……”那太醫直接趴在地上,眼淚鼻涕一把接一把,害怕地不敢擡眼看。
“去,把尉遲府的荀至叫來!”
下面的人點點頭。
楚玉澤遣散了醫者,看着榻上嘴唇烏青的皇帝,眼眸中若有所思。
他已經知道他的王妃一切安好,雖然也受了襲擊但都被荀至解決了,隻有何舒可憐些,傷了手臂,但也沒有中毒。
荀至?
他想起陽泉别苑那日,見青出了遠門,他派了兩三個暗衛跟蹤,卻被那山上的奇門遁甲之術擋住去路,所有他才親自前往。
那時荀至坦然交代了自己的本事,畢竟醫道同源,他也會些武功。事後尉遲踏白回京,他也調查過一段時間荀至的身世,幹幹淨淨清清白白,行蹤也很正常,因為醫治尉遲踏白打出了名聲,每日不過去請去各世家看病,然後逛逛街喝喝酒罷了。
如今一個人就擊退了數名刺客,楚玉澤心裡不由得有點懷疑,但現在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楚玉澤決定先穩住心裡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