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奶奶是一位和藹可親看起來很精明睿智的老奶奶,與她的相識頗有點瑪麗蘇女主狗血善良的味道。
三個月前快到花店時她突然看到前面圍了很多人,跑過去扒開人群一看是一位穿着幹淨得體的老奶奶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誰都沒有勇氣去扶老奶奶,隻因她頭發發白,身上也沒有看起來很值錢的東西在。
蘇爽二話不說打了急救電話,脫下外套給她蓋上,不清楚病情不敢冒然扶她,隻得蹲在地上撐起傘替她遮住刺在臉上的陽光。
救護車來後她又跟去了醫院,陪着奶奶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所幸奶奶是低血糖犯了,一時暈厥,摔倒時強撐着意識慢慢摔下去的,不然年紀大了就是這麼一摔也得去了半條命。
她替奶奶交了所有的檢查費醫藥費,等奶奶醒後打了電話給家人她才走的。此次插曲她根本沒想過還會有後續,結果半個月後老奶奶竟找到了她的花店。
她也一臉懵怔,她是怎麼找來的?不但還了她墊付的醫藥費,更是替自己孫子牽起紅線來,叭叭地說她孫子有多好,讓她和她孫子見一面。
蘇爽一臉幹笑,隻得不住地點頭,好不容易才将人打發走。彼時江年年也在,等奶奶走後她直接笑倒在地。
本以為奶奶會就此罷休,結果她隔兩天就來一次,每次都将她孫子推給她。蘇爽不勝其煩,盡可能不傷奶奶的面子。
她的好意奶奶沒領會到,恨不能立馬将孫子推到她的床上,還說若能娶了她孫子,這個人就是她的了,任打任罵娘家人絕不說一句話。
将孫子嫁給别的女人,還任打任罵,這麼前衛的思想她還是第一次從老人嘴裡聽到。蘇爽看她有種看苟女士的親切感,苟女士也是這般推銷她的,若她們兩人成了親家,後果可想而知。
“蘇寶寶,”杭奶奶這麼稱呼她的,“我孫子什麼都有,錢、房子、車子、公司都是你的,連人也是你的。他長得很帥很帥,你一定會喜歡的。”
蘇爽被她那一聲聲的“蘇寶寶”叫得雞皮疙瘩頻頻冒出,終于忍不了黑了臉了。出乎意料的是杭奶奶不但沒生氣沒被吓到,反而來了興緻,雙眼放光:“就是這樣,你一定可以降服我孫子,我等着看好戲呢。蘇寶寶,不看到你們結婚,我死不瞑目。”
連死不瞑目這樣的話都扯出來了,蘇爽徹底敗下陣來,任由杭奶奶天天來推銷她的孫子。就在前天還來坐了大半天,蘇爽給她倒了幾杯茶說完後才走的。
江年年點頭說:“杭奶奶的意思是讓你們交往,阿姨又讓你結婚,我看杭奶奶這人看着不狡詐,應當可靠。找他結個婚,應付應付一下阿姨,等風頭一過,再好聚好散,有杭奶奶在,他也不至于出格吧。”
“你個豬腦子,”蘇爽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臉埋進被單,“他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了還要靠奶奶賣張老臉談個女朋友,不是醜就是病,你還讓我找他?”
江年年認真回想了下,說:“年紀嘛,你也不小了,醜倒不至于,杭奶奶雖老了也還有幾分模樣,病的話……病的話就更好。”
蘇爽側躺看向她,示意她往下說。
“你又不是真想嫁人家,到時簽個合約,正常病的話就給點錢将他打發了,要是瘾疾就更好辦了,說不定他也要個女人做做樣子,各有所求。”
“就沒别的辦法了?或者别的男人了?”
“不然呢?要不我那些前男友?”
蘇爽将枕頭扔給她,不屑道:“算了吧,就那些渣男還不如他呢。”
江年年接下枕頭,笑嘻嘻說:“就是,看我多仗義。”
蘇爽白她一眼,用腳将她往外踢,“下去,睡也睡不着了,我要謀劃我的大事。”
她委屈地嘟嘴說:“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蘇爽不理她的委屈,起身下床,關掉小台燈,打開天花闆上的吸頂燈,“起來好好收拾一番,完成我的宏偉大業,不然永遠也别想再見到我了。”
江年年認命地下床,邊抱怨邊往外走。
蘇爽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輕笑一聲後,從櫃子裡随意拿了件衣服換。待洗漱完化了點淡妝,又将屋裡收拾一番後,擡表一看七點半了。
作為快節奏的一線城市,這個點大多該起床了。她拿了手機解開屏幕後翻出一個号碼,遲疑幾秒後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十幾秒就有一個非常驚喜帶着不可思議的聲音傳來:“蘇寶寶,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耶,你同意見我孫子了?”
她勾唇一笑,緩緩說:“我同意了。不過不是交往而是領證。”
兩個小時後蘇爽和江年年坐在了一間咖啡屋裡,任城的九點後該上班的都已經上班了,咖啡屋裡異常清靜。像她倆這種個體戶隻要不是看貨或者接了公司慶典的大單,花店裡有兩個店員就夠了。
蘇爽和江年年是大學同學,剛畢業那會也上過三年班,後來被資本家壓榨到像冷宮裡的怨妃這才辭了工作兩人單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