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遙看着地面,怎麼都覺得别扭:“有更重要的事。”
林婉晴不依不撓:“是什麼事情啊?”
“趕着去做月河女婿。”步青遙不答,玉千齡張口就來,“那聖女倒追我師兄多年,更是将整個部落拱手相送,我師兄很感動,決定接受。”
她這說辭完全就是胡謅來的,月河沒什麼聖女,也不可能拱手讓人,但是騙騙沒出過遠門的林家女還是夠了。
不知道是不是胡編亂造得太過分了,林婉晴有些愣神,但很快就轉為了急切,連眼淚都開始打轉:“這......這怎麼行......”
她看上去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桃兒卻忍不住開口了:“小姐,月河哪裡來的聖女啊,玉姑娘唬你呢。”
林婉晴頓時破涕而笑:“這真是......千齡妹妹真會開玩笑。”
玉千齡皺了眉,被喚名還是太過親密了,還是這個本來就不熟甚至很可能來者不善的女人,她非常不習慣,她看了一眼步青遙,這個沒出息的還是低着頭當雕像。她忽然一笑,轉過頭看着林婉晴,繼續和她掰扯些有的沒的。
傍晚之時,終于到了落腳的地方。楊開最先下車,步青遙随後,再然後就是林婉晴,她本來還想步青遙能扶她一把,沒想到步青遙卻是頭也不回,她也隻能咬咬唇,扶着桃兒下車了。
這個林婉晴還是道行太深,玉千齡隻覺得一路過來話裡話外明嘲暗諷,自己也非常疲憊。
小店規模不大,又是在必經之路上,問了好幾家,都沒剩多少客房,最多的也隻有三間,一間上房兩間下房,看來又得擠一擠了。
上房給誰倒是一個問題,她是女子,也算半個客人,而步青遙又是閣主,林婉晴有些期待地看着步青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又漸漸紅了起來。
但是步青遙并沒有如她所願,他直接将上房鑰匙遞給了玉千齡:“你們姑娘就住上房吧。”
玉千齡拿了鑰匙,轉身就挽住林婉晴,非常欣賞她一瞬間僵硬的表情,她動作親密,一看就是幸災樂禍:“婉晴姐姐,我們上去吧。”
又得和步青遙一起,楊開本想自覺上房梁,步青遙卻拉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哪能每次都委屈你,這次你睡床,我看看有沒有多餘的棉絮打個地鋪。”
他說完,就去看了看櫥櫃,但是好像并沒有什麼可以供他鋪張地鋪的東西。
“哪有讓閣主沒地睡的。”楊開看了一眼,便轉過身,準備上房梁。
步青遙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他,非得把人按着坐到床上:“這次你睡床,已經說定了。”
楊開:“......不如找老闆加點銀子看看能不能翻出一床棉絮。”
“這你不用多慮了。”步青遙态度堅決,“我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破廟裡也歇過。”
知道說不過他,楊開也懶得說了,他隻是壓低了聲音,隻有湊近了才能聽見,正好說些白天不好說的話:“那個林婉晴有問題。”
步青遙卻毫不意外:“我還不傻,也看得出來。”
他說這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楊開連忙捂住了他的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步青遙眨了眨眼,隔牆有耳,他也知道,他示意楊開松開了手,俯下身,湊近他的耳畔,這才繼續低聲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她的目标是我。”
“我應當見過她。”楊開思索了半天,還是沒有确切的答案,一時半會是想不出來了,“能讓我留下印象的,絕非等閑之輩。”
但是就是想不起,王府裡那些抽象的畫像根本就是雞肋。
“隻要她沒什麼惡意,就不用管。”步青遙想了想,林婉晴腳步虛浮,不像是武功卓絕的樣子,“先睡吧,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
反正那天晚上步青遙是記得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的,至于後來是怎麼到床上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