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體力消耗得比較快,傅殊祈很快就餓了,他打開食盒,拿出裡面的肉包子坐在石頭上啃着。
杜淩矜也拿了一個,動作不緊不慢。
看着杜淩矜的傅殊祈不禁撇了撇嘴,這裡又沒有什麼人,真正的男子漢就應該大氣一些,就像他一樣。
仿佛能夠看透傅殊祈的想法一般,杜淩矜突然看向傅殊祈:“你想說什麼?”
被杜淩矜的問題吓得一激靈的傅殊祈連忙嘿嘿笑了幾聲,掩飾自己的慌亂:“沒什麼,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他應該沒有說出來吧……
沉靜的瞳孔注視了傅殊祈好一會兒,才移開視線。
杜淩矜沒再看着他,因為傅殊祈剛剛一直在盯着他看,所以他以為傅殊祈是想對他說些什麼。
不過在這裡,杜淩矜的心情的确輕松了許多,一直積壓在心底的郁氣莫名就消散了,随着林間輕快的風消散于無形。
父親的去世對他的打擊的确很大,但仔細想想,這對于父親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纏綿病榻多年,或許父親早就痛苦不堪,隻是他還是很遺憾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傅殊祈額頭前面的發絲還在滴落着水珠,他吃飽之後,順着流水洗了洗手,又扭了扭半幹的頭發,走到太陽底下,打算借着日光晾幹衣服。
自從來到淩雲山之後,因為傅殊祈很少曬到日頭,所以膚色漸漸變得白皙,不過他自己倒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一旁的杜淩矜看着日光下的傅殊祈,突然又想起了他們的初遇,那時的傅殊祈實在是讓人容易誤會。
直到現在,對于傅殊祈的身世他依然一無所知,不過杜淩矜覺得,或許傅殊祈自己都搞不明白這件事,所以也就沒有深入了解此事。
正午時分的太陽是最烈的,傅殊祈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後就把頭發和衣服都曬幹了,他大大咧咧地走向杜淩矜,驚奇地發現杜淩矜看起來似乎好了許多。
能夠讓杜淩矜想開點,這趟就不算白來了。
曬了一會太陽,傅殊祈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再加上山間清涼的風,讓他有些昏昏欲睡,不由得打了個哈欠,向杜淩矜提議:“出來這麼久了,我們回去吧?還是你想再待一會兒?”
杜淩矜對此無所謂,于是點點頭,他看出了傅殊祈臉上的困倦。
于是傅殊祈上前一步拎起食盒,朝杜淩矜笑道:“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此處,接着傅殊祈又去将食盒還了回去,才和杜淩矜回去休息。
之後的日子裡,傅殊祈他們照例進行着每日訓練,那些簡單易懂的念技傅殊祈都掌握得不錯,而傅殊祈也已經可以慢慢将靈力和念力融合使用了。
一開始進展很慢,常常一個月過去了都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到了後面就進展飛快了,如今的傅殊祈已經能夠将二者融會貫通,盡可能地發揮出它們最好的效果。
轉眼間,時間便來到了九月,期間淩雲山一直在盯着沈竟那邊,可惜沈竟精明得很,每次都格外警惕,他們擔心讓沈竟起疑心,便隻能一直遠遠地觀察着。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哪怕沈竟做得再隐秘,也會有露餡的地方,終究還是讓淩雲山抓到了一點馬腳。
幾乎是在沈竟和沈家家主離開淮陽的那一瞬間,淩雲山這邊就立刻收到了消息。
掌門立刻派人通知了左流青,兩人密談了許久,直到深夜,左流青才離開了房間。
此時此刻,傅殊祈他們還不知道,新的曆練任務又來了,依然在夢中睡得香甜。
直到東方既白,響亮的雞鳴聲穿透過傅殊祈頭頂的那一扇窗,喚醒了傅殊祈。
他眯着眼睛洗漱完畢,又和杜淩矜去吃了面餅,填飽了咕咕直叫的肚子,兩人才并肩朝崇陽殿走去。
而左流青早已等候在崇陽殿内,每一日,他都是最早到達的那一個,無論傅殊祈他們來得多早,都能在殿裡看到左流青的身影。
左流青名字裡帶着個“青”字,他本人也十分喜歡穿一身素青色長衫,有的時候傅殊祈會覺得左流青的背影和父親的背影十分相似,好像模糊的記憶裡他的父親也喜歡穿着一身青色長衫。
楚雲練她們和傅殊祈他們幾乎是前後腳到達的崇陽殿,幾人向左流青問好之後,便等待着左流青說明今日的教授内容。
然而他們今日并不需要在崇明殿内訓練,因為他們又迎來了新的曆練任務。
“淩雲山昨夜剛剛收到消息,沈竟最近開始頻繁外出,還帶着沈家家主,我們懷疑他們是之所以頻繁外出是為了和靈徒進行商議。
“雖然守在沈家附近的觀靈修都沒有找到關于靈徒的蹤迹,但沈竟同沈家家主每次回到沈家時身上都有殘留的靈力,因此我們需要前往沈家調查清楚,我們這次的任務隻需要弄清楚靈徒的來處。”
除了左流青他們之外,還有其餘人也會分别盯着最近同沈家合作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