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着自己的目标,傅殊祈十分明确,他感受着自己體内的念力與靈力,二者已經逐漸有了融合的迹象。但傅殊祈發現,在左流青看來,他使用出來的依然是念力,這意味着他的想法是可行的,或許過不了多久,他便能擁有自己的念技了。
清明前一日,與杜淩矜道别之前,傅殊祈突然笑着湊到他身前,問道:“杜淩矜,明日我們去後山玩玩吧,我特地和陸師兄打聽過了,後山那裡環境清幽,平時很少有人去那裡,明日就更不會有了,後山還有不少遊魚飛鳥……”
“好。”杜淩矜很快就答應了。
傅殊祈還有些驚訝,随即又笑道,“那約好了,明日辰時我來找你。”
杜淩矜又點點頭,而後回了房間,傅殊祈則是帶着疑惑回去了。
傅殊祈還以為自己要費盡口舌才能說動杜淩矜答應下來,他連話術都想好了,沒想到杜淩矜想到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算了,傅殊祈搖搖腦袋,回到房間,不再多想這件事。
第二日,天光大亮,窗外傳來陣陣輕靈的鳥鳴聲,并不嘈雜。
傅殊祈就是被這鳥鳴聲喚醒的,他迷蒙着眼躺在床上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從床上起身,很快就洗漱完畢,然後出門去尋杜淩矜。
今日淩雲山内沒什麼人,傅殊祈和杜淩矜兩人準備好了午時的吃食之後便沿着小路,去了淩雲山的後山。
正如陸銘時所說,淩雲山的後山沒什麼人,小路兩側雜草叢生,一看便知此處極少有人踏足。
春光正好,走在小路上時,迎面而來一陣陣清風,讓人莫名散了心中沉浸的郁氣,心情也随之歡暢起來。
越往裡走,周圍環境就越發清涼,春日暖陽都被郁郁蔥蔥的枝葉遮擋在了外頭,隻剩下了帶着些許涼意的微風。
沒走幾步,傅殊祈便聽到了潺潺流水的聲音,他激動地轉頭朝杜淩矜笑道:“快到了!”
杜淩矜點點頭,他看向前方,那裡隐隐約約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似乎是流水折射了日光。
雜草的高度已經沒過膝蓋,傅殊祈走在前頭,努力将雜草踩在腳底下,他的手裡還拎着東西,有些限制行動。
流水的聲音越發清晰,傅殊祈很快便見到了那條涓涓細流,流水清澈見底,底部密布着或大或小的不規則石頭,波光粼粼的水面下不時劃過幾條細小的魚兒,它們靈活的身體在水面下穿梭着,顯得靈動極了。
偶爾有清風拂面而來,平靜的水面上便起了一陣陣的波紋,仿若吹動了柔美的輕紗。
溪流旁邊還有幾塊大石頭,傅殊祈小心翼翼地跳到旁邊那塊大石頭上,斑駁的樹影映照在石頭上,擋住了熱烈的陽光。
接着傅殊祈便在這塊石頭上坐下,又将食盒放置在石頭上,好奇地四處張望着。
杜淩矜則仰躺在旁邊那塊石頭上,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下,細長的鳳眼遙望着萬裡無雲的湛藍色天空。
不時有陣陣鳥鳴聲傳來,傅殊祈左右張望着,卻始終見不到飛鳥的蹤影,眼前隻有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榕樹,樹根在地底下縱橫交錯。
明明滅滅的光影揮灑在杜淩矜的身上,即便是現在,他也始終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
傅殊祈感到了些許無聊,從石頭上一躍而下,濺起的水花在空中仿佛化作一道道彩虹,幾乎浸濕了傅殊祈身上的衣裳。
傅殊祈的動靜實在太大,引得杜淩矜不禁朝他看去,看看他又打算做什麼。
杜淩矜看着傅殊祈艱難抓魚的動作,實在是不理解。
“那些小魚和小拇指差不多大,就算抓到了也吃不到什麼,何必浪費力氣多此一舉?”
“因為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抓到這些魚,而是抓捕的過程。”
傅殊祈下手極快,再敏捷的小魚在他的眼裡都仿佛慢下了動作,很快,他的手心裡便出現了一條灰色的小魚。
他捉着小魚的尾巴邊走上去邊說道:“快伸手,杜淩矜,你回去的時候記得把這條小魚也一起帶回去。”
“這種魚不好吃,我不帶,你放回去吧。”杜淩矜很快就拒絕了。
傅殊祈驚訝地看着他:“你吃過?真的不好吃嗎?不對,我是想讓你帶回去養起來。”
養起來?杜淩矜突然伸出手:“那你給我吧。”
傅殊祈剛遞過去,便看到杜淩矜接過小魚後就徑直走到溪流旁,松開手指,小魚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然後他轉過身,看着傅殊祈說道:“我放生了,就當是給你積德吧,反正對你來說重要的是抓魚的過程,對吧?”
傅殊祈看着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好吧,白忙活了。
他現在覺得需要開導的不是杜淩矜,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