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内,路予安看着林然回家,消失在他視線中。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拿鑰匙開自己家的門,而是轉身下了樓。
随後他從書包内層拿出手機,快速按了一串号碼,兩秒後,電話接通了,他問:“讓你幫我攔得那個人攔到了嗎?”
電話另一頭:“你還不相信我?早攔到了,老地方等你。”
“好,我馬上到。”路予安挂斷電話,快速走下了樓梯。
下來後,李叔的車也剛好開到樓下,路予安上車,簡單的報了位置:“李叔,去東城區爛尾樓。”
“好。”李叔也沒有多問,隻簡單應了一聲。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目的地。
路予安下車,拿出手機按下了和剛才相同的号碼。
叮叮叮咛……叮叮咛…
電話鈴聲從身後傳來,一個染着金發,耳朵上打了七八個耳洞的不良少年當着路予安的面接通了電話:“好久不見呀~”
路予安沒時間和他叙舊,他挂斷了手上的電話,問:“人呢?”
金發少年也沒廢話,擡手往上指了指:“在二樓。”
“走,上去。”路予安道。
看這陣勢,一同前來的李叔也大概猜出路予安這是要幹嘛了,但他沒阻止,而是耐心的在樓下等着。
路予安父母很忙,又因為種種原因路予安和他們幾乎沒怎麼見過面,從他記事起他就是一直跟着李叔生活,對父母基本沒有印象。
正是這樣,路予安父母才覺得虧欠了他,每個月除生活費外不僅會往他卡裡打額外的錢,還會在得知路予安鬧事後默默幫其擺平。
李叔雖說從小看着路予安長大,無兒無女的他也早已經把路予安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但他始終還是路予安父親的下級,早在很久之前路予安父親就對李叔說過‘随他去吧,他變成這樣我們也有責任。’之類的話。
意思是讓李叔不要太過于操心路予安了,他打架就随他去吧,路予安變成什麼樣他們都能接受,畢竟确實是他們做父母的失職了。
金發少年是路予安初中結識的,為人仗義,對兄弟那更沒得說,平時也喜歡打架,不過他沒有路予安那麼走運。金發少年在升初三時因打架,屢教不改為由被學校勸退。出來後沒有學校肯收,私立學校他們家也承擔不起,所以隻能被迫出來打工,現在在一家燒烤店當服務員,生活也算過的去。
二樓。
路予安上去後,劉子西正跪在地上,渾身粘滿塵土,臉上還有幾處不明顯的傷,看樣子在他來之前已經是被教訓過了。
劉子西看着上樓來站在他面前的路予安,滿臉疑惑,他們倆在學校壓根就沒說過一句話,怎麼可能會有仇呢。
跟在路予安身後的是把他帶來這的金發少年,他們之間就更沒可能有了,這完全就是第一次見面啊。
劉子西看見金發少年下意識躲了躲。
金發少年走到劉子西面前,二話沒說先往他肩膀上踹了一腳,接着道:“知道你為什麼會被帶來這嗎?”
劉子西被踹得倒在地上捂着肩膀慘叫了一聲,但嘴裡愣是沒敢冒出來一句髒話,典型的欺軟怕硬,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老實道:“不知道。”
金發少年又是一腳踹在了劉子西小腿上:“不知道就再給我好好想想!”
路予安上前,揮了揮手示意金發少年停下。
金發少年退了一步,其實他也挺疑惑路予安為什麼要讓他去攔劉子西的,他随口問道:“話說他是怎麼惹到你的,就他那慫樣,我擡下手都能把他吓個半死,你還能讓他給欺負了不成?”
“單純看不順眼而已。”路予安簡單回了一句,接着他把劉子西從地上拎起,一拳砸在了他臉上,正中鼻梁。
金發少年一驚,随即稱頌道:“嚯,下手還是那麼狠,差點以為你真從良了呢。”
劉子西吃痛,立馬捂住了鼻子,很快鮮血就從他鼻孔裡流了出來。
面對這樣局面,劉子西還是非常懂得保護自己的,該求饒就求饒,一點也不含糊。
他擡手攔住了路予安正待繼續往下砸的拳頭:“大哥我錯了,别打了大哥,我知道我錯哪了。”
路予安拳頭停住,言簡意赅道:“說。”
劉子西胡亂猜測:“我長的太醜,醜到大哥眼睛了,下次不會了,我下次肯定離大哥遠點。”
“……”路予安嘴角抽了一下,緊接着又一拳砸了下去。
劉子西也被砸得從路予安手上脫落,趴在了地上,鼻血橫流到口腔中,嗆的劉子西此刻隻一個勁的咳嗽。
路予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繼而彎腰從後領把他重新拎了起來。
劉子西被領子勒得有些喘不上氣,他掙紮着去推路予安的手,血漬也無可避免的粘在了路予安手上。
路予安臉瞬間黑了一個度,但他沒有松,而是一路把劉子西拖到了牆邊,拎着他往牆面上撞了去。
轟!
劉子西臉撞在水泥牆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腦袋被撞的發昏,腦門處也多了好幾道刺眼的血痕,終于,一直低聲下氣的劉子西不忍了,他開口罵道:“操|你媽的傻逼路予安,有本事就把老子弄死,你真以為我怕你啊。”
劉子西聲音顫抖着,氣勢也不是很足,但罵出來的詞卻非常毒辣。
這讓還待繼續教訓他的路予安聽後瞬間幡然醒悟,他看了看這爛尾樓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邊緣,冷聲道:“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