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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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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教人震顫地是,少年引用典籍之汗牛充棟,所跨越的學科之深廣,單純的治時疫,他已經精要地談論了好幾門學目,諸如水文、地理、算學、藥理、醫理雲雲。

由點及面,偏僻入裡,全無一絲掉書袋之痕迹,仿佛他已将這些學識盡數掌握。

學堂内外靜悄悄,隻餘少年淡泊的說話聲。

日色趨于闌珊,新風吹過庭樹,俯仰之間落葉紛紛,送斷數聲驚燕。

少年已經答完了。

李奭仍舊伫于原地,冗長的靜默,迫得賈山長有些難安,他心頭開始發怵,心跳如懸鼓,不上不下。

平心而論,他覺得裴丞陵所答極好,治時疫對一衆涉世未深的少年而言,委實是超綱了,但裴丞陵居然能答出朝臣寫奏折一般的精悍水準,其功底、造詣,由此可見一斑,也教他極是驚憾。

簡直就是一匹大殺四方、所向披靡的黑馬啊。

有這一塊明珠在,其他的人就黯然如沙碛了。

但就不知能不能教太子滿意……

晌久,便聽李奭淡聲問道:“這位學生姓甚名誰,孤怎的此前沒見過?”

賈山長釋疑道:“乃系鴻義坊歸義伯府的嫡長子,單姓裴,諱丞陵,說來也巧,這位學生與裴家二郎是堂兄弟關系,因疇昔罹患啞疾,被辟雍館勸退,休學一年,今歲方在關中書院入學,同二年級生員朝夕共讀。”

“原來是裴伯硯的嫡子。”一抹清淺的興味掠過李奭的靜眸,他與歸義伯不算熟稔,但曉得此人天生反骨,工于詩畫,志不在仕,目下見着裴丞陵,倒能窺見其父當年的三兩風儀。

李奭嗓音有了微瀾:“那他豈不是要在一年之中,完成長達四年的課業?”

賈山長揣悟不透太子的真實喜怒,如實應答:“正是。”

李奭未再深溯,僅是吩咐随身的少詹事:“圈下此人。”

巡課時,楊醒會按舊例,随身攜帶一份筆墨名劄,不過經年以來,用場寥寥,畢竟太子素來眼光甚高,一般僅十二甲的生員才能被圈下名字。而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僅答了一道時事之問,居然引起太子的矚目,顯然是有栽培與扶植的趨向了。

此一舉動,賈山長望在眼底,詫在心底,行止之間不免殷勤,問:“待會兒下學時,要讓裴生見一見您?”

“不着急,且觀察一段時日罷。”

“那前面還有幾座學堂的生員……”

斑駁沉寂的浮光灑照在李奭身上,許是立身有一會兒了,他容色的血氣正在消褪,唇色顯出蒼白,他修長的手指掩住下颔前邊,喉頭浮起癢意,他隐抑地咳嗽一陣,嗓聲滲出倦意,道:“孤乏了,擺駕回宮。”

-

宋枕玉回至伯府,時交申正牌分,穹空之間一片濃郁的赭紅,将天時焐熱得比往日皆要暖。

聽聞世子爺啞疾痊愈,有口能言,蔡嬷嬷喜極而泣,顫聲道:“去歲尋大夫治療,但膏藥罔效,打從玉娘子過了門,世子爺的情狀一直都在好轉,托您的福氣,咱們長房,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教人看輕了。”

蔡嬷嬷道完,便神清氣爽地去籌備晚膳去了。

宋枕玉将那幾株墨梅植在西次間,不知為何,怔神的功夫,耳畔幽幽響起裴丞陵的那聲「玉娘」,餘音袅袅,不絕如縷。

她坐在庭院之中的石磴上,垂着眼,她從不曾要他開口言說,但今次他啞疾竟痊愈了,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想起裴崇對裴丞陵的種種輕侮,為争奪世子之位,居然能作惡如斯,倘或不是她執意讓姜大司正問清緣由,倘或裴丞陵沒有恢複啞疾,那麼,這午晌争執的後果,将不堪設想,裴丞陵很可能在集愆簿上被記大過。

公試将近,為他尋一位陪讀的侍衛,乃屬當務之急。

這般一來,無人能再欺他辱他,無人敢再妄生事端,也能給他提供一個相對安谧的讀書環境。

論及侍衛的問題,宋枕玉就想起自己在平康坊的遭際,說到底,不能說服吳鈎随她回府,她多少有些不甘心,她見吳鈎第一眼,依其行相與佩刀,便覺此人難教,就像她最初遇到裴丞陵,悉身皆有棱角與鋒芒,若要讓他言聽計從,對裴丞陵忠心耿耿,怕是要費不少功夫與心力。

關鍵這人得願意來伯府才成。

強扭的瓜不甜,強人所難,并非宋枕玉的風格。

陪讀侍衛的問題,需額外再想一想辦法。

正思忖間,倏聽院外起來一片動靜,一位阍人前來,行相略為狼藉,憂心道:“玉娘子,府口前有個提刀的刀疤臉,說來尋您,小人覺其可怖如惡犬,隻得呵斥,但此人兇悍固執,怎麼攆都攆不走——”

宋枕玉反應過來,道:“此人我識得,怕是真來尋我的。”

司阍在前帶路,宋枕玉抵了府門,便是看到一位管事婆子,大馬金刀地提着稠紅辣椒水,照定那少年面門潑去,宋枕玉心漏跳一拍,忙道:“住手,他是我的門客……”

但她終究說慢了一步,辣椒水已經澆灑在吳鈎身上,這厮也是個耿率性鈍的,扛刀在肩膊上,眼神不卑不亢,刀疤冷硬,一直看到宋枕玉的時候,才些微動容,一刀拄地,屈右膝而跪:“我來征應侍衛。”

宋枕玉與之對視一陣,有些無言,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禮。

她朝司阍與婆子澄清原委,這堪比雞飛狗跳的局面才堪堪作罷。

蘅蕪院裡一直沒有外男進出,能穿的衣飾僅有歸義伯與小世子的,成年男子的衣飾,尺寸會顯得寬大,吳鈎才十八,宋枕玉比對一番,同裴丞陵相仿,她遂是尋了一件舊衫給他換上。

且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改了主意,但見到你能來,我很高興,我在酉時會接世子爺回來,到時候你們相互熟稔一下。你今後的任務,就是當他的陪讀與侍衛。”

吳鈎本是看着地面,聞着此話,目露惑色:“不是保護你嗎?”

宋枕玉失笑,抿起胭紅的唇:“你信不信,不出兩回合,我能一個兔子蹬鷹,把你從此處蹬飛出院?”

是時候,該在這個叛逆分子前,樹立權威了。

吳鈎擱下刀,摩拳擦掌:“好,試試。”

不出半盞茶的功夫,比及他從虛空之中墜在地面上時,他覺得自己對宋枕玉的印象,從他被掀翻的那一刻,完全颠覆了。

酉時正刻,宋枕玉去關中書院接裴丞陵下學。

她沒告訴他吳鈎的事,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哪承想,一炷香的時景後,這兩人甫一見面,居然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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