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說,大家都死了。
父親……母親……宇智波一族的每一個人……都死了。
他說,他說——那個男人把大家全部殺死了。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誰?
指甲刺入掌心,我盯着那抹刺眼的殷紅,手下意識伸向口袋,想掏塊手帕擦擦,無意間竟将藏在袖子裡的一枚紅紅的東西碰掉了。我蹲下身子去撿,那紅紅的東西沉在一灘水中,被泥沙沾染,原本細密完整的繩結不知為何散亂成一團,看着濕漉漉又髒兮兮的。
那是什麼來着。
我頗為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隐隐約約想起來些莫名其妙的場景。
那是我在涿光山上求到的姻緣結。
我為什麼要求姻緣結?為了一個人?等等,那個人是誰?我是為了誰而求?
佐助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我無心關照他,因為突然間,我恍然大悟了。
那個男人是宇智波鼬。
我是為了他求的姻緣結。佐助要殺的人,也是他。殺了所有人的,還是他。
好好笑。
為什麼會這樣?
做出這種事……是他瘋了?還是佐助,抑或是我瘋了?
不明白。
總不能是整個世界都瘋了吧?
我拖着僵硬的身軀一步一步挪到佐助身旁,緩緩彎下腰,面無表情地俯視着他。
他同樣擡頭,面無表情地仰視着我——那雙刻滿蝕骨恨意的,浸了墨似的黑漆漆的瞳仁如鏡子一般映出我此時狼狽的模樣。
這孩子眼中的光,熄滅了。
我擡手,用袖子擦了擦他永遠無法擦幹的眼角。
“……别哭。”
我對他說,也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