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他到底還是動了手,因為海螺精不會擀面條。
羅星五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和面、切面條,沒想到他居然還會這個。
擀面條這件事和男人的長相和對外人設完全不符嘛!
直到他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蟹黃面,才恍惚回過神來,相信了張仰真的會擀面條,而且口感居然還不錯。
次日,和張仰傷勢恢複得差不多的同時,伐木砍柴和挖土的任務要暫停一段時間。
劈成細棍做柴火的木頭都曬幹堆進了海螺殼裡,連着十幾袋子泥土将海螺殼堆放得滿滿當當,剩下大體積用來用木筏的木頭放在一處用床單自制成的天幕底下。
簡而言之,再搜集也沒地方堆放木頭和泥土了。
收集木材和泥土的工作暫停,張仰一日的安排就變成了白天捕獵進食,下午撈物資或上岸做木筏。
歇過兩天,他傷勢剛好些,就迫不及待下水吃點新鮮‘菜’,烏賊幹雖然有嚼勁,但新鮮的海貨也十分肥美多汁。
原本小島周圍合适大小和口感的海洋生物都被他搜得差不多,剩下要麼太大,要麼口感太差,要麼太小不夠塞牙縫。後面幾日他常常要遊出去很遠才能找到符合他食量的獵物。
但今天甫一下水,他就察覺到周圍氣息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似乎多了一些更有吸引力的生物氣息,不過都沒有那條大王烏賊強。
張仰若有所思,身後腕足猛地展開,揮舞着長達三四米的腕足似要破水而出。
隻是不等他思索片刻今天中午要吃什麼,就見幾隻自帶吸引力光環的鲨魚和銀帶魚猛地朝他沖了過來。
張仰:“!”
他側身閃過一頭鲨魚氣勢洶洶的撞擊,幾根腕足将剩下一頭鲨魚和一條帶魚攔住,牢牢捆綁束縛在腕足網中。
毒素釋放快到隻需一兩秒,至少身為一隻藍環章魚,他到現在還沒有在毒上出過差錯。
但就在他剛要松開腕足力道之際,一道銀色長帶閃過,掙脫了束縛,反口咬向腕足。
張仰沒動,視線緊追着那道銀光,片刻,瘋狂咬了兩口腕足尖的銀帶還是脫力般墜了下來
另一根早已等待在側的腕足撈起,剩下三根腕足,一根當誘餌被咬了幾口,另外兩根各卷着一頭鲨魚在進食。
張仰沒急着遊上岸,腦子裡還在想着剛才那雙眼睛……即使魚眼睛渾濁死闆,也閃爍着驚人的貪婪之色。
而且除了腕足上這三頭海獸,他能感覺到暗處還有好幾道視線在注視着這裡,都和對他具有别樣吸引力的位置方向一一對應上了。
他心裡有個猜測,也許不僅是某些海洋生物對他這種變異人有吸引力,他本身也對某些變異的海洋生物有吸引力。
多想無益,張仰收回看向海底深處的視線,然後雙臂一展,腕足帶着身體的沖勢,猛地沖出了海面……
羅星五捏着鼻子,一臉扭曲地靠近那處散發着奇異尿騷味的沙坑,張仰正站在那裡處理兩頭三米多長的大白鲨。
一旁還堆着一條特别長的銀色魚,他看着眼熟,但叫不上名字。
張仰聽到海螺精在身後輕輕換氣的動靜,全當不知道說起另一個話題,“今天中午吃烤魚怎麼樣?”
羅星五果然立馬跟着午餐思路走了,“好啊!那我去洗魚。”
洗魚?張仰頓了頓,“你會收拾魚嗎?”
海螺精誠實地搖搖頭。
張仰:“……放着,我來。”
見海螺精一臉欲言又止,又給他分配了任務,“你去邊上練憋氣。”
羅星五:“……”好吧,他更像個坐等着吃白食的人了。
張仰暫時放過難聞也難吃的鲨魚肉,轉向還在揮發他腕足毒素的帶魚。
魚肚子剖開,清理幹淨出來的内髒他也沒有扔,留着發酵做肥料或魚餌。帶魚不好刮魚鱗,張仰将整條魚放入燒好放涼的熱水裡,再撈出來魚鱗就很容易分離出來……
等這條一米多長的肥美帶魚清洗完,羅星五終于從在海邊用腳劃拉水的無聊狀态中解脫出來,接手了剩下的烤魚制作。
張仰繼續切割鲨魚,将鲨魚皮整張剝離下來,魚肉切成大塊大塊的,準備下午熏烤燒制,留作日後萬不得已的儲備糧。
說實話,要不是這兩頭鲨魚身上有和那頭大王烏賊一樣的氣息,他真想把這兩頭鲨魚扔了,味道太沖了。
等他分割完鲨魚,遠處海灘烤魚的香氣早已飄得連鲨魚的尿騷味都掩不住,萦繞在張仰的鼻間,讓他又愛又恨。
終于能離開那堆鲨魚肉,張仰大步往海裡走,步伐難得很急促,看得那邊躲着的羅星五直暗笑。
“烤魚好了!”
張仰從海裡遊了兩個來回,把自己從頭到腳涮了一下味道,才覺得自在些上了岸,一上岸就聽到海螺精喊這聲。
他渾身濕淋淋的,白皙的肌肉上直往下滾水珠,順手撈起一條搭在木架子上的毛巾,邊走邊擦。
羅星五:“……”好像海上大片的男模出框朝他走過來了。
他猛地一吸氣,眼睛瞪得渾圓,回過神來,還掩飾般使勁眨了眨眼,仿佛剛才是被海風眯了眼。
都怪這鲨魚肉太騷,讓他腦子都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