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校内排位賽有時會和期末考撞上真麻煩nya。”放學鈴打後,菊丸把一本本書裝回包中,罕見地愁眉苦臉起來,他羨慕地瞟了眼身邊拿着乾的錄像機看着回放的水原,“水原你這不偏科的也太沒道理了點。”今天的英語模拟測試居然還讓這個理科男進了全班前十,這合理嗎?
水原擡眼看了眼菊丸,“初中的英語不就是背背單詞、課文的事嗎,傻瓜來也能做好。”
“是傻瓜真是抱歉nya!”菊丸惡貓咆哮一句,又洩氣地嘟囔起來,“誰分得清主謂賓啊?”
水原關掉錄像機,“‘誰’主語,‘分得清’謂語,‘主謂賓’賓語,‘啊’助詞。”
“哼,你就嘚瑟吧,萬惡的不用功學霸!”菊丸把包狠狠甩到肩上,“等會兒對戰米村前輩有你好果子吃!”
“可是英二你那會兒也有比賽吧,好像是對手冢君吧?”水原朝着菊丸喊了一句,再悠悠走到放緩腳步的菊丸身邊,居高臨下地睨着他。
雖然水原話沒說完,但菊丸已經從他眼神中看出其用意了——“希望不要被削成love game啊~”他整個人壓到水原身上,“毒舌原,不要以為身高高就能為所欲為!”
菊丸是沒被削得零湯團,起碼他從手冢手下拿了一局,但水原這邊就……菊丸趕到C組球場時一問在記錄數據的乾和一直在觀戰的不二,大比分是3-0,小比分15-0,這局還是米村進一的發球局。他見到水原面對米村還不算強烈的發球卻給了個軟綿綿的高球時不由出聲為其打氣,“喂,水原,别放棄啊!拿下一分也好nya!”
“被手冢君速通的人别指手畫腳!”水原扭頭間又被拿下一分。
菊丸被這一吼搞得又懵又氣,正待發作,聽見旁邊龍崎教練清了清嗓子,他一驚,險些就要條件反射地撲到身邊的不二上,他小聲向不二數落起水原來。
比急着看水原比賽的菊丸慢一步來到C球場的手冢聽到水原的喊話不由微微側頭,眼鏡反着可疑的光。
這邊剛安撫完菊丸的不二微微側首向手冢,打趣道:“你剛剛那盤好像很認真?”聽菊丸說連零式短球都放出來了。
約莫知道不二是在調侃自己對水原這名新入部的部員格外關注,手冢将目光放到球場上對峙的兩人上,“那是當然。”
球場内,米村見此刻水原竟還有空向場外的人搭話便出言諷刺道:“哈,你居然還有閑心和别人聊?是真的放棄了嗎,打得不好的初學者?”
水原沒有回答,他目光卻直直迎着米村,另一面也盡力調整着呼吸,以期恢複之前三局浪費掉的體力,哪怕是一絲一毫也好。米村到底是正選,相當老練,又是底線攻擊型選手,第一局被他破發後直接被他牽着鼻子走了。
局勢已經完全向米村傾斜,要改變局勢該怎麼做?排球有暫停,可網球……啊,網球是一個人的運動,士氣什麼的不怎麼重要,那……
舍棄這局吧。
水原走回底線,俯下身準備接發球,卻還是如之前一樣回了個不具有威脅性的球。米村大角度的回擊也根本沒有去追。
很快,這局水原輸掉了。
“喂,你究竟還想不想打了?”球網對面的米村有些不耐煩,消極應戰的對手是誰都不願意遇到的。
水原一松一握地旋轉着球拍,遙遙看向對面接發球的米村,影子斜斜向後拉長。他擡眼望了眼太陽,眯了眯眼,說起來,神奈川的一位前輩總是喜歡天花闆發球來的吧。兩次機會,比排球好點……試試看,先争取到一分,然後扳回一局。
“水原真的要放棄了嗎?”菊丸看着十分心焦。他從沒見過水原這樣被壓制的場面,也沒見過水原這麼消極過。
不二瞅着立在場上若有所思的水原,道:“這未必。”
“他的眼神還沒放棄。”手冢接話。
乾翻了翻前面的筆記,“水原會在這時放棄的概率是13.67%。”
場内,水原退回底線後,準備發球。
菊丸看出了不對,“水原這姿勢?”
乾的筆不搖了,“是切削發球,水原居然會這個?”
手冢與不二盯着被高高擊出的發球半晌,齊齊得出“這球會失誤”的結論。
“發球失誤,重發!”
水原抿抿唇,他見到米村剛剛那球已經有反應了。太陽不是大正午的,和室内排球還是有差距的。不過距離已經被他摸透了,現在的風也隻是微風的程度,還是有再試的價值……他又旋了旋手腕,回想着剛剛那球的軌道……雖然不明顯,但那是往外飄的。
他握着球拍的手以用湯勺盛湯的動作揮了揮球拍。原來是這麼玩的啊。他唇上浮出一抹趣味盎然的淡笑。
重新發球,水原仍然采用了切削的方式并将球往高處擊。陽光如上一球一樣,妨礙米村的視野。不過水原沒有立刻選擇上網,占取有利的進攻位置。
“這麼好機會,水原為什麼還不上網nya?”菊丸見米村緊盯着下落的球,根本沒有空觀察水原。這個大好機會就這麼浪費?他轉頭,“啊,動了!”
米村自然也注意到水原上網,見其已經快越過中線來到前場便直接賞了對面一個略高的球。
水原暗道果真如此。他卻繼續往前跑,最後一步時更像是往前蹬了一步,并大幅度擺臂,高高躍起。
“嚯欸,好高啊。”菊丸擡起頭,手遮着眉。
乾邊記錄着數據,邊道:“原來如此,借助跑之勢跳得更高,發完球後的停頓是為了防止這樣的高球。”他頓了頓,方才如夢初醒般,“……好一場心理戰!”
菊丸聞言看向乾,“什麼心理戰n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