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室裡,許諾一直盯着手機上的号碼看,昨天半夜,這個号碼打來電話,開口就叫她學姐,還約她出去夜店玩。
許諾真是有些納悶,她去執行卧底任務時,和身邊的同學朋友都斷聯系,時隔八年之久,怎麼會有人找她,所以她第一反應是,打錯了,可是對方一開始就說出了她的名字。
而且對面那個聲音聽着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應該還是個學生。
“大宸。”許諾想讓大宸幫忙查查這個電話的主人,雖然已經離開狼窩,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可這時宋局打來電話,這事便擱置了。
宋局讓許諾去了局長辦公室,除了嘉獎他們三隊近段時間來的表現之外,還告知了許諾一個壞消息。
宋局:“據可靠消息,毒蛇回來了。”
“毒蛇?”聽到這個名号,許諾皺起了眉頭。
“他這一次回來,恐怕會有大動作,說不定會把天蠍的販毒鍊再次連接起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毒蛇是天蠍的親弟弟,而許諾是那個将天蠍親手送進監獄的人,如果毒蛇回來,第一個要報複的對象就是許諾。
宋局:“對于毒蛇,你知道多少。”
許諾搖搖頭道:“我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号,天蠍很寶貝這個弟弟,就算在我面前也很少提起,更别說去見他了。”
宋局:“行,我知道了。”
*
自從知道毒蛇的消息,許諾就一直心不在焉,之前的回憶湧上心頭,那些記憶都是她想抹去的。同時她也擔憂宋局所擔心的情況,花了七年時間端掉的販毒團夥,很有可能因為毒蛇的回歸而重燃星火。
“許隊,許隊。”陳濂的手在許諾面前晃了晃,許諾這才醒過神來。
陳濂問:“許隊,我們點好了,你要喝什麼?”
許諾:“就果汁吧!我先去個洗手間。”
在洗手間裡,她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些,出來到拐角時聽到熟悉的聲音。
“我是個危險人物,你敢靠近我?”
“漂亮的女人最危險,但是隻要你有足夠的勇氣,就可以征服她們。”
許諾剛想唾棄是誰說出這麼惡心的話,她走出去,看到一個光頭戴着大金鍊子的男人正壁咚着顧菁言。
顧菁言瞥了許諾一眼,她的手從男人後頸滑落至男人滿是肌肉的手臂上,之後慢慢向下,拿出男人包裡的手機,輸入了一串号碼。
她放在光頭面前晃了晃,說:“讓我看看你的勇氣吧!”
許諾倏而覺得怒火中燒,她緊握的拳頭,指甲已經陷進肉裡,她嘴角癟了一下,忍住想上前拉開他們的沖動,吐了一口混濁之氣,大步流星從那二人身邊走過。
吃飯時,許諾心裡比剛才更加煩燥,但多年的隐忍讓她顯得異常平靜,這種平靜讓同桌的三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終于許諾放下了碗筷,她說:“我去買單。”
許諾起身離開後,身後幾個人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
許諾路過顧菁言那桌,她對面沒有人,許諾用餘光觀察到了這些,但是她沒有給顧菁言一個正眼。
來到收銀台,許諾手裡現金不夠,又不能刷卡,說好了是她請客,于是她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去了附近的銀行。
沒出大門幾步,顧菁言就跟上來,不過她隻是在後面跟着,許諾從路邊車子的後視鏡上看到的顧菁言。
那人一直跟着許諾來到銀行門口,許諾停下來,回過頭去,那人歪着腦袋對她笑了一下。
顧菁言今天穿着藤蘿紫的紗裙,細長的肩帶挂在右邊肩膀上,左肩因為傷還沒好,所以披了一塊同色系的紗巾,胸口豔麗的玫瑰花露出一半,妖豔性感卻不回給人反感和攻擊性。如果忽略那目中無人的眼神,倒是有種鄰家小妹的感覺。
許諾想說點什麼,可是想起方才的顧菁言和那個光頭,心裡生出一種酸澀的感覺。
她沒好氣的瞥了顧菁言一眼,就往裡面走去。
“許諾,”顧菁言跟上來,碰了許諾的肩膀一下,“幹嘛不理我啊!”
“沒有不理你。”許諾走向一邊的自動取款機,把卡插進去。
顧菁言:“撒謊,你這幾天都沒來店裡,怎麼,害怕看見我。”
“我為什麼要害怕見你呢?”許諾漫不經心的在機子上操作着。實際上心思卻全在顧菁言身上,連自己在點什麼都不知道。
顧菁言:“因為你在故意回避我,之前是因為景昊羽的案子,我才沒有問你,現在是時候給我答案了吧!”
雖然許諾表示過不願意,可顧菁言以為那不過是她的戲言,未曾經曆過深思熟慮。
“我的答案一直以來隻有一個,就是,”許諾靠近顧菁言,說,“不。”
“對了,如果可以,請像之前那樣,抹去我的記憶,特别是關于你的。”許諾語氣有些急。
顧菁言:“喂,你幹嘛那麼兇。”
“喂,你們倆到底取不取錢啊!。”後面排隊的大哥已經忍了她們倆很久了。
倆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又有些尴尬的移開,顧菁言背過身去,許諾準備輸密碼取錢時,忽然聽到門口有人大喊一聲。
随即唯一進出銀行的大門就被關閉了,這兩台取款機連接着銀行,許諾顧菁言和那位大哥也被趕進了大廳。
六個穿着黑色工裝,戴着黑帽面罩的人迅速控制住保安和那兩個大堂經理。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哆嗦,之後大廳裡一片混亂,一個劫匪手裡拿着一把霧霾槍,槍被扛在肩上,槍口對着天花闆。
“所有的人抱頭蹲下,否則我手裡的這把槍可就不聽使喚了。”
那批混亂的人手腳僵硬的愣在原地。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另一個身材消瘦的劫匪手中拿着一把手槍,上面有消音器,他對着銀行保安的腿開了一槍,接着把槍頂在他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