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周悸敲響許臨嗔的門,想着要不要勇闖一下其他樓層。
“周哥?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出來?”
許臨嗔一臉慵懶一身松弛,甚至還穿着浴袍洗了個澡。
周悸扣了他腦門一下:“怎麼着?npc不讓你亂出門你就不出去了?還洗澡?”
“趕緊收拾一下跟我下樓。”
“……哦,好的吧。”
許臨嗔收拾的也快,他整理好跟周悸走在走廊上,期間無意瞟了一眼,頓時一驚,睜大眼睛不敢走了。
“怎麼了?”
周悸見人腳步停下,正想再敲人,卻也被畫吸引。
“……畫怎麼……變了?!”
隻見白天裡的男主人的畫像變成了個金發的男人,而他肩上還趴着一隻蝙蝠。
周悸“嘶……”了一聲,“我似乎大概,有點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我們白天的紙條上有說白天有烏鴉,夜裡有蝙蝠。這個城堡裡應該是有兩個主人的,他倆似乎也被下了詛咒,一個白天變烏鴉,一個晚上變蝙蝠,鎮上那群變成蝙蝠的人的話不能全信。”
“烏鴉不該死,該死的是巫師。”
許臨嗔撓了撓頭:“可是我們都找不着巫師在哪裡啊?”
周悸上前,蹭了一下畫,也是一溜的灰塵。
他手在灰蒙蒙一角擦着,發現了一個名字。
“這是……楚……啊!”許臨嗔剛想念什麼,卻突然有東西瞬間彈出,是個人型,把許臨嗔吓得直往周悸身後躲。
“你幹什麼!離我遠點!”
倆人來不及扭打就停了下來,他們二人看着幻化出的人型東西由模糊變得清晰,最後變成了一動不動的齊沐逢和裴沐。
“周,周哥?這什麼情況?”
周悸一把拍掉他手:“你問我我問誰去。”
男人小心走近齊沐逢,出聲喚人:“長官?大執行官?”
周悸又貼近了一點:“……齊沐逢?”
“……”
不回應。
另一邊許臨嗔也在喊,“沐沐”都叫出來了裴沐愣是一動不動不踹人。
“啧”周悸轉頭看過來,“許臨真,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為什麼你跟酷哥總給我一種……很怪的感覺。”
許臨嗔先是無語:“哥,最後那個是嗔。”而後他平常心的說:“很簡單啊,我跟裴沐……是前任關系。”
“啊???!”
周悸這才驚了驚:“都,都前任了你們還……共事這麼久?”
“不對……你們倆什麼時候談的?!”
“大學。”
許臨嗔松開握着裴沐手腕的手:“因為當時理念不合就分了,誰知道他當了校驗官,還是跟在他……跟在裴讓手底下。”
“诶?我似乎聞到了八卦的味道……裴讓又怎麼了?他倆一個姓真的很耐人尋味啊。”周悸謹慎的看了看那邊兩位,回頭繼續問。
許臨嗔湊近了說:“裴讓其實是裴沐的伯父,他倆一家人,這件事現在沒幾個人知道,因為我聽說他們監管部的人好像不喜歡有關系戶進來。”
“切!沒意思……我還以為裴讓那個攪屎棍是這酷哥的爹呢。”
“其實也算了。”
“嗯?”周悸突覺有故事。
“六十多年前裴讓的兩位父親被這個遊戲吞噬同化成了npc,後來裴沐出生,裴讓剛見到孩子,就看見他親爹也被遊戲吞噬同化的場景。”
周悸沉默了:“被遊戲吞噬同化……監管部的人都沒提過這個,你這消息又是從哪裡來的?”
許臨嗔少有的正經又神秘起來:“你以後會知道的。”
“啪——”
意外的聲響從身後傳來,兩人同時往後看,發現是畫。
不知何時畫又恢複成了男主人和烏鴉,隻不過……這幅畫上,卻出現了一道裂紋。
許臨嗔随着周悸回了房間,但他不敢回自己的房間,硬是要擠周悸那裡。
“你是不是有病!出來!我考慮一下不在遊戲裡殺了你!”本來這個人武力不高卻是主攻周悸就煩。
許臨嗔哪裡肯,直接抱着窗簾不放手:“诶呀周神,您就讓我睡一晚吧,我直覺挺準的,有點害怕。”
周悸嗤笑:“你又沒做什麼違反規則的事,而且這個又不是恐怖本,一塔純推理,你怕什麼。”
……
許臨嗔清早起來先是翻了個身,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下。
他被疼醒了,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然後看到了一雙鞋。
許臨嗔有被吓到,他爬起來,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鄙夷不屑,哼笑看着他:“許臨真你怎麼回事,睡個沙發都能掉下來。”
“行了,管家剛才來叫了,要我們去吃早餐。”
“啊?”許臨嗔愣了愣,疑惑的看着這個面相不善的男人:“你是誰?還有……許臨真……是我的名字嗎?”
周悸:“哈???!”
許臨嗔失憶了。
不對,确切的說,是他遺忘了,忘記了自己,忘記了隊友,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副本裡。
周悸看着在跟男主人熟絡聊天的許臨嗔,歪着身子湊近齊沐逢:“長官,我看許臨嗔這樣,别說三天了,三天過了他說不定都還能待在這個本裡。”
“……”
說完,周悸沉默了。
所以,說讓存活三天的意思是隻能在這裡待三天,三天一過就是超時失敗?!
裴沐看着不認識自己的許臨嗔,沉默。
周悸再次湊到齊沐逢跟前:“對了長官,我昨天知道了一個八卦,許臨嗔跟裴沐居然是前任诶!”
齊沐逢擦了擦嘴角:“我知道。”
“你知道?!”
“上一個副本時牧羊女附身到了他倆的身體裡,她說的話,三個方位都能聽到。”
周悸:“……好好,原來我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過了一會兒,周悸閑不住,又湊了過來。
“你還有什麼事?”
周悸:“正事,長官,一會兒我們去你屋裡談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