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維德恨不得伸手去捂翁晨的嘴:“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其他3隻雌蟲已經就位,看着胖墩兒有些蔫地蹲到椅子上的時候,都對翁晨和奧修維德露出了不同程度的詢問眼神,卻被後來的兩隻蟲子完全無視掉了。
翁晨坐下後拿起開胃酒向衆人舉杯,最後對恺培道謝:“辛苦你了。”
恺培其實很忐忑,畢竟翁晨的挑嘴早在花季就已經見識過了,而他今天問奧修維德意見的時候,後者也隻說了“按照你的喜好來”,也再給其他的意見。
“不用緊張,我們沒必要把家宴搞得像是年終審核一樣。”翁晨切着自己盤子裡的魚排,語氣輕快,“如果不好吃的話,我會吐給你看的。”
這是句玩笑話,但是是在以後的家宴上恺培才意識到,至于現在,翁晨每吃一樣東西的時候,雌蟲都會緊張一下。
翁晨對恺培的心裡變化很清楚,但他保持了緘默,倒是旁邊的奧修維德注意到主廚的緊張後,多讓AI給翁晨加了一次餐。
雄蟲看着面前又多出來的一份餐食,心情複雜地轉移了話題:“你們上午做了什麼?”
奧修維德吃了一口青豆,語氣微妙地說:“重新看了一下錄音資料,在星際網上盡可能找到了其中大多數影響記錄,包括個别星球上的監控錄像和警局筆錄。”
翁晨詫異:“為什麼警局還能保留那麼陳舊的資料?”
“你在一些帝國以外的星球上,幹出過酒駕飙車和當街殺人之類的事情,而且有很多起。”雌蟲說這些事的時候,無論是語言還是表情都很意味深長,“有大量影像資料在暗網上流傳,甚至還有你殺人分屍和做活體實驗的視頻……借此機會,我們也都又多了解了一點關于你過去的事。”
翁晨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口布丁,“那确實是有可能的。”
“無意冒犯,但是能問問您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那些事嗎?”肯伊曼忍不住開口,他們上午分工合作,自己看的視頻裡,無論是什麼角度、什麼時間,翁晨看起來都像是處在一種沒睡醒的狀态當中。
雖然這位殿下一直以來的做法無疑都很瘋狂而且令人覺感覺後怕,但視頻裡的雄蟲給肯伊曼的感覺更像是在夢遊。
翁晨發出了一聲沉吟,随後說出了一個聽起來很敷衍的結論:“大部分應該都是因為無聊而找的樂子。”
雖然雌蟲們都已經猜到這個答案可能并不會多正式,但翁晨主把話說出來以後,在場的3隻蟲子都變了臉色。
裘博恩在這時吃完了他的午餐,恺培給老蟲子的那份是特意多加了調料的,所以整頓飯的過程中,裘博恩都沒做任何表示,這個時候他吃完飯,用餐巾擦了擦嘴,心滿意足地向AI要了一杯清口茶,同時把就茶的糕點推給了同樣吃完了飯的胖墩兒。
“事先聲明,那些視頻裡我殺的人中,沒有一位是無辜的,不然帝國政府會第一過來找麻煩——在帝國境内,他們拿法典約束我;我離開帝國管轄範圍内,他們也會跟我講國際法。
“雖然這話從我的嘴裡說出來,沒什麼可信度,但它确實是真的:一直以來皇室對翁家的約束都很嚴苛。具體原因我不便細講,但如果我真的做了任何違法的事,那麼請相信我,我們的陛下絕對會沖在絞殺我的第一線。”
奧修維德皺了皺眉頭:“你當星盜時期的事又要怎麼算?”
“翁晨。”雄蟲伸出兩手的雙指,在虛空中打着引号,“在做星盜時期,隻幹過‘販賣情報’這一項業務,而且隻要不涉及當地的敏感問題,這完全不違規。至于我的大副,薩克倫托資料裡顯示的那一部分内容,包括謀劃階段,‘翁晨’都沒有參與過,因為大衆所知道的我在21歲去當了星盜以後的轉年,也就是在我22歲零4個月的時候,就因為腹部受創,被自己的船員交給了當地的獸族官方醫院進行搶救。”
翁晨收回手,繼續吃他的午餐:“之後,蚊子星盜團易主,當年的大副上位成為了船長,而我則回到了0247繼續當我的廢物領主,期間出門獨自旅遊的時候,偶爾會在某些地方留下蹤迹,但不至于轟動整個星系。直到帝國曆2946年6月12日的這一天,我心血來潮地找上了星際政府,跟他們的最高議會團吃了個午飯,之後就是你們看到的星盜團解散。”
肯伊曼接了話,他很了解這個套路:“您換了身份以後,私下在幫各國政府辦事?”
“‘順便’,幫了一些政府的小忙,畢竟娛樂才是我的主要目的。”翁晨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這句話之後,翁晨終于不被打擾地吃完了他的午餐,接過AI遞過來的清口茶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連網設備,發現克勞澤已經把他的通訊端打爆了。
翁晨皺了皺眉頭,當即将聯系人拖進了黑名單,結果30秒後,奧修維德的設備提醒他有來自“克勞澤·龐波”的通訊請求。
雄蟲略帶期盼地看向奧修維德:“你能不接嗎?”
後者完全無視了翁晨這邊的動靜,不但接通,而且選擇了外放。
克勞澤的聲音立刻響徹整個餐廳:[贊美吾皇,我應該直接給您打電話的。請問殿下在您旁邊嗎?我有事想跟他商量。]
翁晨朝着奧修維德搖頭。
奧修維德:“他在。我開了外放。”
[太好了,謝謝您,真的萬分感謝——殿下,您聽得到吧?]
翁晨:“不,我聽不到。”
克勞澤已經習慣了翁晨這種隻要是“假期”就一定會逃避工作的态度,跟奧修維德一樣無視了翁晨的話,繼續說:[兩腳族的首領已經順利入駐0247星了,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他們派來的這位将軍叫關蝶,具體資料我稍後會發給您和君駕。]
“我知道他。”翁晨啧了一聲,“羽族的那個關蝶,對吧?”
[對,是的,他也說了和您認識,您還能記得真是太好了。因為他知道您的病情以後,對我說要去您的府上探望——]
“告訴他别來。”
[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我很抱歉殿下,将軍是上午跟我說的,隻是一直找不到您,所以現在才報告。]
翁晨閉了眼,聽到奧修維德已經挂斷電話後,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問他身邊還在默默吃茶的裘博恩:“我要是想讓關蝶在來家裡之前送他入獄,能定什麼罪?”
裘博恩瞧了翁晨一眼,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曠工。”
“可以!”
“但是在0247不算犯法。”
“幹!”
“法律是你定的。”老頭繼續喝茶,“我早就說過這不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