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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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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培和肯伊曼趕到時,奧修維德已經在一片煙塵中找到了被埋在木屑下的入侵者,他正準備伸手結束這條性命,卻被飛撲過來的恺培攔住了。

“住手奧修維德!停下!快停下!!”恺培本想勒住奧修維德的脖子把他帶走,卻被雌蟲身後的蟲翼攔了個結實,他隻能拽住其中的一片,想要把這隻蟲子拉走,“你不能殺他!你不能殺他奧修維德——!!”

奧修維德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他的雙手在碰到目标的胸膛時就已經用力,兩側的肋骨在瞬間被壓斷,原本被安全包裹在其中的内髒随着骨骼的破損跟着遭了殃。

就在奧修維德準備在心髒的位置再補一拳的時候,終于摸到了他軀幹的恺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住了他的頭,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是翁晨!他才是翁晨——!!”

所有蟲子的所有動作都在這一刻停下了,奧修維德懸在半空中的拳頭、“恺培”用力到發白的雙手、跟在“恺培”身後想要把兩隻蟲子拉開的肯伊曼、倒在一片狼藉中苦苦掙紮的“入侵者”。

時間像是有了一秒的凝滞,在這一秒的錯覺中,有人恢複了冷靜、有人茫然、有人的謀劃得逞、有人一敗塗地。

“蘿瑰……”穿着黑色帽衫的翁晨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命令他堅守在花園中的侍衛,“抓住他。”

拇指粗細、帶着尖刺的藤蔓瞬間從奧修維德身後的泥土裡冒出,它們順着雌蟲插在地上的蟲翼丁刺一路蜿蜒生長,最後牢牢纏住了抓着奧修維德腦袋的“恺培”。

“……怎麼回事?”已經被藤蔓逼到一旁的肯伊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沒有蟲子回答他,奧修維德此時的腦子同樣很亂,他已經恢複了冷靜,但冷靜之後又陷入了另一種瘋狂。回憶起剛剛,那個滿腦子都是殺戮的自己就像是一副被人控制了思維的傀儡,這雖然是他從沒體驗過的經曆,但隻需要這一次奧修維德就能明白,翁晨控制了他的思維,就像是幾天前雄蟲在餐桌上控制着恺培幫他提問時一樣。

他的雄主在命令他殺死自己?他可以這樣認為嗎?翁晨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面前的這個被他打得隻剩下了一口氣的“入侵者”臉上還戴着幾天前他刺殺“翁晨”時的那張口罩,一雙露在外面的黑眼睛裡面承載的全是奧修維德熟悉的笑意。

雌蟲抖着手,但還是摘掉了他們之間最後的這塊黑布,于是奧修維德看到了一個臉色蒼白卻糊滿了血漿的翁晨——他再也沒法逃避現實了,對他的腦子動了手腳的家夥就是他的雄蟲。

“藥……”翁晨知道,其實現在的自己随時都有可能死,但他還是朝他的雌蟲笑着,“藥……”

洛夫托維納很自覺,沒有特意等到蟲子們去找他才現身,自己匆匆跑過來後把已經劃出了口子的手腕遞到翁晨嘴邊,讓他吸食自己的藥漿,在他把手挪開後,翁晨則已經恢複如初,自己從地上坐了起來,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嘔、嘔……”翁晨幹嘔了幾聲,才把嗓子裡的那股惡心勁兒壓下去,對着洛夫托維納抱怨道:“你是不是上火啊,為什麼感覺比上次的更惡心了?”

“你才上火呢!!”洛夫托維納快要被氣死了,“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上火!我們才沒有那種怪病!你不要誣陷……”

“行了。”雄蟲拍掉身上的灰,有些懊惱地摸到了一手的血:“你先讓我們把正事處理掉。”

喧嘩木憤憤不平地走了,留下4隻蟲子和一株蘿瑰在被毀了個徹底的池塘邊,遠處的家庭AI在這時才把他們本來準備燒烤的設備運過來。

翁晨走到奧修維德身邊,擡手撫上了雌蟲身後的巨大蟲翼,他能感覺到奧修維德正在發抖,可這時的翁晨卻還能對着即将崩潰的雌蟲講情話:“将軍,你的這幅身子我真是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倦。”

奧修維德沒有反應,但是被蘿瑰束縛住的“恺培”卻笑了,此時他已經放開了奧修維德的頭,但因為角度問題,依舊被困在巨大的蟲翼之間。

翁晨聽到笑聲後終于把注意力放在了“恺培”的身上,他看着眼前的這個笑容,于是也跟着笑了,兩隻蟲子的笑聲越來越大,聲音愈發瘋狂,直到把一旁的肯伊曼笑得毛骨悚然,讓原本呆愣的奧修維德也驚疑地回頭,翁晨才突然伸手,撕掉了“恺培”臉上的皮。

一張面皮下藏匿的是無數肉紅色、如發絲般細密柔軟的觸須,它們原本紮根在主人真正的臉上,被翁晨強行撕下、接觸到空氣的瞬間就萎縮壞死,從假皮上紛紛掉落,最後就連假皮也跟着化成了一塊黑色的死皮,被翁晨揉碎、扔到了地上。

至于“恺培”,或者應該說是密友,他的臉上不但沒有絲毫被“假面”這種生物寄生後的傷痕,還展現出了一張令在場的3隻蟲子用任何言語都沒法形容的精美面容。

最華麗的辭藻、最豐富的想象、最絕佳的藝術,将它們凝聚在一起,也沒法創造出這樣的一張臉,它美得就像是一個假物,可世上的任何一件藝術品都沒法被拿來同它攀比。看到他的人應該先會被震驚,接着沉默,最後陷入深思,隻要一眼就能把這張臉銘記在心,之後的時間裡,哪怕在任何一秒中回想起來都無法100%地還原出他全部的美麗,因為那其中必定添加了回憶者無數的修飾和幻想,但就是這樣過于夢幻、美好的回憶卻能讓一個人用一生的時間去回味。

而這張臉卻還不是他的全部,這隻雄蟲的氣質、眼角眉梢流露出來的靈性、五官組合到一起後做出的表情……全部的這些加在一起,形成了“他”,随之才形成了“他的美”,即使把他臉上的任何一處拆出來放在另一張臉上,也不會是這樣的驚心動魄。

翁晨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同樣陷進去了,卻又快速回了神,說到底,皮囊上的驚豔于他而言到底還是一種膚淺的東西,“斯多尼·麥恩,居然真的是你。”

“對,是我。”斯多尼收起了他的笑容,有些愁苦地看着翁晨的表情,“‘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對自己的樣貌感到自卑,那一定是你翁晨的眼神。’”

“你大可以不用糾結于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而這個世界又包括了你。”翁晨回身遮住了奧修維德的眼睛,好讓他的雌蟲回神,“别看他,奧斯,我會嫉妒的。”

斯多尼看着翁晨的舉動,他水藍色的眸子裡辨不出喜怒:“可你結婚了,有了自己的雌蟲,你們甚至還領養了一個孩子。”

奧修維德回了神,他立刻抓住了翁晨的手,握住的瞬間雌蟲用了很大的力氣,但又像是拿到了一塊燒紅了的碳一樣驚恐地松開了手。

翁晨沒有給奧修維德離開的機會,他反手握住,用的力氣比他的雌蟲更大。

斯多尼圍觀了全程,他就像是不願再多看似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送你去坐牢,無期。”翁晨正在讓蘿瑰把斯多尼跟奧修維德分開,之後幫雌蟲一點點将蟲翼收回去,“我會如實上報這18天的調查經過,之後會有相應部門接手關于你的調查。”

斯多尼的語氣聽起來失望極了:“就這樣?你不打算管我了嗎?”

“沒興趣了。”

奧修維德的蟲翼全部收回去以後,翁晨摸了摸他背後開口的地方,但雌蟲後背光滑的肌膚上就連一絲裂紋都沒有讓翁晨找到,他在那裡隻得到了一手冷汗。

“我真的沒事了,奧斯。”翁晨笑着安慰,像是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洛夫托維納就在旁邊,它怎麼可能讓我出事?”

另一個翁晨是什麼?奧修維德開口想要提問題,卻發現失了聲,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剛剛能變成人形的幼崽,對這個世界、他身邊的蟲子都充滿了恐懼。

翁晨察覺到了奧修維德的反應,他握着雌蟲的手更用力了,像是要捏碎它一樣讓奧修維德也感覺到了疼痛,“他?隻是個克隆産物。”

翁晨側過身讓雌蟲看到站在遠處無事可做的另一個自己,對實驗體說:“伸出你的手。”

實驗體照做了,但他伸出的不是五指分明的手部,而是一塊軟趴趴的類似橡膠的玩意——他正在軟化,身下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水窪,目測看來用不了幾分鐘就會徹底消亡。

“幾天前我臨時做出來的東西,因為太倉促,雖然幾乎能完美複刻,但隻能維持8個小時左右。”翁晨歎了口氣,他再次看向了斯多尼:“恺培現在在哪兒?”

斯多尼從剛剛翁晨說沒興趣了以後就有些魂不守舍,這時重新擡頭反問:“你會猜不到嗎?”

“你是在恺培來醫院時把他換走的吧,那麼他現在在住院?”翁晨停頓了一下,“我想我知道他是幾号床了。”

回答他的是一聲冷笑。

翁晨徹底不想再理斯多尼了,他牽着奧修維德的手給了肯伊曼一個眼神,示意他跟着一起回屋。

被抛在原地的斯多尼突然對着翁晨大吼:“不該是這樣的!你騙我翁晨,你騙我——!!”

翁晨對此卻充耳不聞,隻把這種話當成一個犯罪者最後的掙紮。

這也确實是斯多尼的掙紮,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翁晨而言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樂趣,他的相貌、他的身手、他的才華,在這一刻于翁晨而言都是雲煙,他竟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文不值。

“奧修維德……奧修維德!跟他離婚!離婚!!離開他!!”他立刻換了目标,表情也變得猙獰,像是要跟翁晨徹底撕破臉皮,“跑啊,奧修維德!快跑!!離這個瘟神越遠越好!你還沒吸取到教訓嗎?你還要跟着他?你還要當一個蠢貨?!”

奧修維德不是翁晨,所以他對斯多尼的話有了反應。雌蟲轉身對上了斯多尼一雙已經變得瘋狂的眼睛,但他已經不會再被斯多尼的魅力所震撼:“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他的雌蟲。”

“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斯多尼的語氣裡帶上了一份絕望,他對雌蟲控訴:“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曾經是他的兄弟!我們情同手足!!”

雌蟲不再理會,重新轉過了身,他現在的心緒已經夠亂了,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從翁晨那裡把事情的全部真想聽完,而這裡又太過吵鬧。

“我為他拼過命!我們曾經是一體!!”斯多尼感受到緩緩爬上自己臉頰的蘿瑰,知道如果上面的尖刺劃破他的皮膚,深藏在莖脈中的毒素就會在瞬間麻痹他的身體,讓他徹底失去意識,現在是他最後的機會了:“我們都隻是他手裡的玩具罷了!!玩具——”

斯多尼幾乎是在喊完的同時就陷入了昏迷,所以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話真讓奧修維德為他停了下來。

雌蟲第二次駐足,但這次卻沒有回頭,他看着身邊從剛剛就死抓着他手的雄蟲,沉默了很久才問:“您在緊張我嗎?”

“有一點。”翁晨望着他們眼前的青苔小徑,不敢看雌蟲的表情,“你不會信他的話吧,你會嗎?”

奧修維德想要用令一隻手掰開翁晨抓着他的手,最後毫無疑問地失敗了,但他感覺到了翁晨掌心裡的汗,雌蟲隻好歎息:“您為什麼要擔心這些呢,剛才明明差點殺死您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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