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崔江绾二人回到睿王府後,二人換了居家常服,因還未到晚膳蘇璟提着一把刀,踏碎了一路的積雪,獨自去後院練刀了。和着刀身相撞之聲,林間的雪紛紛撲朔而下。一直到傍晚,他握刀的手因為用力,昨日右手的手掌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上了刀柄。
林禮進入他二人婚房的暖閣内傳膳時,崔江绾正在作畫,他停了停見她擡頭才過去行禮到:“王妃到晚膳時辰了,九爺在後院練刀,您是否親自去傳?”她正要開口讓林禮代勞時,卻被靈犀應了下來。正要惱時,靈犀在一旁道:“小姐,奴婢知道這樁婚事并非你所求,但您如今是靖王當家主母。如何人前對待王爺,還是要有個分寸,外人面前的時候,還是應當恩愛和諧,就拿崔府的姨娘來說。。。。”
“好了,你先随林禮去準備吧,我去就是了”崔江绾被她叨唠得心煩,發出一聲歎息,雅緻清冷的嗓音想起。
蘇璟整好練完收了勢,将長刀收入鞘中,來人隻用一根玉簪把青絲挽在腦後,雖是簡單,卻比往日更多幾分别樣的風味,周身披了層冷月的銀輝,冷風與崔江绾的聲音一同飄過來:“王爺,該用晚膳了。”其實她研究過蘇璟走路時的儀态,跟京中世家子弟不同,也許是習武的原因,有種流風回雪的姿态,蘇璟見她來了,一時間玩心大起,脫口道:“昨日我說了,你那樣用到會傷了自己,過來我教你。”她本想拒絕,看見他刀柄上的鮮血心裡滿是歉意,正在出神時,蘇璟臂上用力一拉,把她攏在懷裡将刀遞到了她手中,身後“男子”傳來淡淡的幽香,他的手上加了兩分氣力,握住了她的手腕,刀随着她的手腕擺動,“這個叫挑”,竟然飛了出去,崔江绾這才這回過神來,隻覺得心中突突亂跳,亦怕他看出了自己的失态。回望了他一眼,見他也隻是擡眼看刀,這才暗暗舒了口氣,開口道:“王爺,還是先用了晚膳吧”倒是蘇璟像極了一個認真的師傅開口道:“教你好好使刀,在亂想些什麼。”然後是女子聲音低得猶如蚊蚋,隻道:“沒有。”
晚膳過後林兩人進了外殿,旁邊内侍使女服侍着二人寬了外袍,便遞過手巾和茶過來。回到暖閣内時候還早,崔江绾繼續到案前畫那還未畫完的半幅畫,蘇璟撿了本書躺在軟榻上翻着。房内極為安靜,他翻煩了覺得無趣,看着八仙桌上的棋盤,便開口道:“今夜王妃有興趣與小王手談一局嗎?” 崔江绾聞言,覺得兩人共處一室尴尬無比,為了緩解窘境,便起身到了他面前,淡淡道:“王爺有這樣的雅興,妾身自當奉陪。”她想着今夜的就寝,哪有心思下棋,還未下到一半已經滿盤皆輸了,半響她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他淡淡道:“今日我輸了。”蘇璟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細細的端詳了一下道:“我看你心煩至此,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卻見崔江绾微微垂眼,然後一臉真誠的看着他道:“妾還是跟那日一樣,王爺如果有喜歡的藝妓,或者喜歡上哪家女子,都可以納到府裡。”他笑容冷在嘴角,眼中是驟現的冷意,又低頭笑開,似氣惱一般将手中的黑子揚手丢在了棋盒中:“你可真是大方,孤的側妃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說完未等崔江绾回話,起身便離開了二人的婚房,轉過回廊,回到了自己的平日的起居殿内。靈犀慌亂的跑到屋内看着自己家失神的小姐到:“小姐你何至于此,張公子都已經娶妻了,你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嗎?”她看着自己敗落的棋子喃喃道:“我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