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亞紀子現在的警校生活要比上輩子辛苦很多,一來警察廳的培訓項目和警視廳不太一樣,二來為了接下來的事情她需要準備更多,學習更多。
訓練場上,她暗暗注意一個女生很久了。那個姑娘名叫伊藤真理,留着齊耳短發,眼睛圓圓的,看上去是比較可愛的長相。但平時不愛與人交流,說起話來聲音很冷,甚至不太客氣——這和諸伏亞紀子相似又不同。其他同學雖然也認為她是個冷美人,但是稍微相處一下就會發現其實她很耐心也很熱心。
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團體。女警察的體術訓練在教官的指揮下被分成了兩組。亞紀子作為一組的“擂主”已經完成了她的“守擂”活動。盡管精疲力盡,但的确無人能敵她。
另外一組的伊藤真理就沒有那麼輕松了,她好像不擅長體術,和對手沒有過上兩招便被打倒,隻是被打倒時依然面無表情,甚至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教官明顯不滿意,訓斥了幾句。
接下來,亞紀子就看見二組周圍的同學神色明顯不正常——有嘲笑,有冷眼。
感覺不是很對勁的樣子。強者為尊在警察學校尤甚,她也聽景光他們說過警校的霸淩事件。堂堂警視廳警察學校的同學僅僅是因為降谷零的發色異于常人,就會發出不友善的聲音,哪怕他是第一名,哪怕他如此強悍。
下課後她有意收拾的慢一些,果然就看到一個嚣張的長發姑娘在門口撞了伊藤的肩膀:“這種水平還來當警察,不如趁早回家嫁人吧。”
另外一個人則在附和長發女孩:“像她這樣的性格嫁人隻怕也沒有人要吧?還是在家當媽媽的小寶貝吧。”
長發女嘲弄一笑:“你忘了,她根本就沒有媽媽。”
伊藤面冷如霜,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諸伏亞紀子快走上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二位如此道德修養也不要當警察了。你媽就是這麼教你說話的?”
長發女人怒目而視:“你知道我是誰嗎?”
亞紀子不為所動,她冷笑一聲,眼睛像藍寶石一樣透着冷意:“當然。中尾警視知道他的女兒在學校這麼目中無人嗎?”
她的聲音更冷三分:“道歉。”
雙方僵持着的時候,伊藤已經将護具收拾好,她面色漠然,推開諸伏亞紀子:“不用你多管閑事。”
旋即轉身離開。
這下輪到中尾嘲笑亞紀子了:“看到沒有?人家根本不稀罕你虛僞的關心。”
如果隻是嘲笑她自己,諸伏亞紀子倒是不在乎,她隻給中尾丢下了一句:“如果不想讓你藏的那些違禁品出現在教官的桌子上,那你就給我到此為止。”
徒留中尾一個人在風中淩亂,她怎麼知道的?!
而另一邊諸伏亞紀子倒是沒有再湊上去,隻是想起最近所聽聞的消息——伊藤是個孤兒。她雖然不好接近,拒人于千裡之外,但是也沒有什麼得罪他人的地方,最起碼比中尾要讓人順眼的多。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隻是一時看不過去開口相幫。倒也不會上趕着去惹人厭煩。
隻是沒過多久他們又見面了,就在校外的銀行。
亞紀子和伊藤見面時依舊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仿佛那天說多管閑事的人不是對面的女孩一樣,而這次伊藤也平靜向她點了點頭。
隻是沒有想到異變突生。
走進來的三個男人身着黑衣戴着頭套,一把沖.鋒槍兩把手槍分别在三人手上。亞紀子暗想,在離警校最近的銀行裡打劫,真的不是活膩歪了嗎?
為數不多的顧客已經吓得四下奔逃,但都被這三個人堵住了。為首的老大示意手下用繩子将他們綁起來。
諸伏亞紀子讓一根發夾順着腿的後側掉到地上,并給伊藤真理遞了一個眼神。
老大用手槍逼着櫃台後的銀行工作人員取錢。顯而易見,銀行外面必然也還有人接應。
她突然想起降谷零給她講過的便利店搶劫案,隻是她們這裡顯然沒有能夠向外傳送信息的信号燈。
劫匪有三人,櫃台工作人員也有三人。顧客算上她和伊藤有5人,其中有一個老人帶着孩子。另外一個中年男人現在已經吓得渾身發抖,指望不上一點。
好在這三位劫匪還戴着面罩,如果沒有戴面罩,那就意味着他們打算把這裡邊的所有人都滅口。
小孩子已經吓得哇哇大哭被爺爺極力安撫才平靜下來。
人質的安全是第一位,錢丢了可以以後再找。諸伏亞紀子掃視一圈,臨近銀行出口有防爆叉,還有防爆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