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個頑固不知變通的老家夥,都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放棄了【次元戰争】計劃……因為,隻要是【人】,就一定會随着時間有所變化。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他會因為我的貿然行動有所不安,也是很正常的。】
黑咲隼,本來就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哪怕隻是從原作裡的劇情,她都早就知道。
【但我,不能再認為,他就隻是一個‘原作裡’的存在而已。】
這個時候,也多少能明白,為什麼在看到自己在這個時候來到基礎次元,丹尼斯會這麼生氣了。
——原來,自己……早就已經不能算是【外人】了吧。
突然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看着還沒恢複過來的他,歎了口氣。
【我明知道,有這麼多人都在擔心我……卻還是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真是不成熟啊。】
所幸,遊風鏡翡雖然自認愚鈍。但并不是知錯不改的家夥。
就這樣,在不知為何——周圍似乎都又重新恢複安靜的這個氛圍下。
黑發綠瞳的少女下定決心,努力踮起了腳尖。——在青年的耳邊低語道:
“——我會活下去的。”
做出了之前從未對任何人做出的【承諾】。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他似乎【愣住了】。就連抱着她的身體都僵了一下。
但是,這還不夠。
遊風鏡翡心想。為了彌補這些年,自己對這個人【信任】的辜負,她确實需要讓他能徹底地放心才行。
她微笑着,撫過他的頭發——用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溫柔語氣,繼續說道:
“我不會死的。——無論是哪個次元,能殺死我的家夥,現在一個都沒有。而且,現在我已經得到了自由,也不會再有輕生的意圖了。”
估計是因為去學院的時候,包括赤馬零王在内,那裡的那些家夥對他說過關于自己的一些【傳聞】吧。雖然不知道那具體是怎樣的描述,但她也大概能猜到一點。
——若不是這樣,黑咲隼也不會隻是因為一個噩夢,就像這樣匆忙跑過來确認她的安危。他大概是真的被【告誡】了太多遍,一定要看好随時有【自毀】可能的遊風鏡翡,才會如此反應過度吧。
【嘛。雖然很想揍那些多嘴的家夥一頓……但這畢竟确實在某種程度上是事實,歸根結底也是我自己的問題。】
自己做的孽,就自己承擔後果吧。盡管很無奈,但畢竟黑咲隼是琉璃的哥哥……是很重要的存在。她還是選擇了【讓步】——為此,多少也要改變一下以後的行事方針了。
“我對你承諾。絕不會再以犧牲自己為前提……去達成目的。就算會因此讓簡單的事情變得麻煩很多……嗯。就當做是為了在變成老太婆的時候,也不會被琉璃說教而努力吧。”
——她,在此時此刻,終于轉變過來了一直以來頑固的【觀念】。并下定了新的【決心】。
【這才是正确的。……畢竟,就算琉璃和遊鬥結婚了,‘故事’也不會就此結束啊。】
不,這也已經不是【故事】了。
為了從今以後——繼續向自己所不知道的【未來】前進,突然之間,遊風鏡翡希望,這個人,也能和自己一起活着見證下去。
“——所以,既然我都這麼說了,你也不會就這樣……一直停留在【這裡】的吧?”
在青年逐漸恢複了【神智】的眼眸中,所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如此炫目的景象。
用如同在看着【珍視】的人一樣,仰頭望着他的少女,那樣的笑容——已經不再隻是【演戲】那樣的毫無溫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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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就先再重新說明一遍吧。剛才被打算的決鬥,我結束了戰鬥階段,而你的生命值現在是3000點……”
“我知道,我記得很清楚,不用你特地提醒。——隻要生命值還沒歸零,這場決鬥就理應繼續下去吧。”
對那邊完整地看完剛才那一幕,故作嚴肅地咳了一聲的榊遊矢,她有點無語地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本人都不尴尬,也不知道那家夥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不好意思。
她對黑咲隼說的那些話,肯定和柚子對榊遊矢說的那些不一樣。至少完全不能稱作是【私房話】的水準。
雖然榊遊矢可能沒聽清楚,但其實都不是什麼不能被他聽到的内容。總之,費了老大勁把黑咲隼安撫好,讓他老老實實地暫時放開她之後,在位置上做好。
看起來他之前确實沒睡醒——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下,情緒重歸穩定,再次閉着眼睛沉沉睡去的那個青年……遊風鏡翡總覺得,似乎哪裡有點【奇怪】。
在她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黑咲隼應該有瞬間是清醒過來了的。
……可他現在就像是【消耗過度】了一樣,連中間過渡的時間都沒有,就很快又睡了過去。仿佛在這一刻,他才能真正地【休息】了一樣……那之前,自己在房間親眼看着他睡着的樣子,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像遊矢說的,他曾經也有過這種情況……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喂?我說,雖然我知道你還是很擔心他的情況——但說要繼續這場決鬥的不是你嗎?”
不過還沒等遊風鏡翡細想這其中的蹊跷之處,那邊的榊遊矢就不太有耐心地直接打斷了她的思考。
“我們要是動作能快點,在太陽升起之前應該還能趕回去躺着休息會兒呢——難道你想讓你那位【可憐的青梅竹馬】先生就這樣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睡到天亮嗎?會着涼的哦?”
他明明都已經知道,黑咲隼不是她所謂的【青梅竹馬】——還在故意用這個稱呼。對于這種調侃般的【玩笑】,遊風鏡翡不爽地咂了下舌。
但某種程度上或許——會這麼做的榊遊矢,也是在看到剛才那一幕之後,終于對他們多少敞開了一點心扉吧。
【是啊。現在……應該先把這場決鬥拿下才行。】
她也不再多慮,選擇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畢竟,隻有先搞定榊遊矢,他們這個晚上才能撐過在這個【基礎次元】,面臨的【最大挑戰】。
所以……現在,該用什麼手段來【料理】這家夥呢?
對後場蓋了兩張卡,前場一個帶康的【風雷龍】的,一臉【勝券在握】的榊遊矢——看着從一開始就捏在手上的【那兩張卡】,遊風鏡翡露出了……比【惡魔】還要【惡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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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啊啊啊啊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以前在融合次元,那些輸給我的手下敗将,你現在發出的哀嚎和他們一模一樣。”
“這難道能怪我和那些人嗎?!不管是誰,面對那種小學生一樣簡單粗暴的【解場方式】,都會慘叫的吧?!”
榊遊矢,直接在一個回合内——被【雷擊】【羽毛掃】清除完了前後場所有的阻抗,再加上來自旅鳥系統内的【未知風】【地圖】【帝企鵝】【烈風帝】連環暴擊,生命值直接連同被吃完的前場怪獸一起清零。
現在,不願接受【戰敗】現實的紅綠發青年,像小孩子一樣開始鬧起了别扭。
“所以我都說了,你香槟别開那麼早……那個場況,但凡有點經驗的決鬥者,都肯定能想到,我手上一定有點大招的吧。”
說到底,先攻打不出來的東西,除了解場牌還能有什麼?
決鬥已經結束。遊風鏡翡一邊收起了自己的決鬥盤和卡組,一邊有點哭笑不得地告訴他:
“其實第二回合,你要是不一口氣把所有卡全部靈擺出來,而是先出風雷龍來逼我的【後場】的話,我應該早就已經輸了吧。”
“你這卡組我也是第一次見啊!?能及時做出一些應對已經很不容易了吧!?”
就當是在狡辯也好吧。但榊遊矢确實是覺得,這個信息差導緻的結果也不能完全怪自己。
其實就像他說的那樣,至少榊遊矢還會點開帝企鵝的決鬥影像,去看看這隻怪獸還有個【攻擊表示的特殊召喚怪獸不能發動效果】這樣的壓制能力……不然,他要是在那裡為了斬殺她,選擇攻擊召喚風雷龍的話,遊風鏡翡現在可就不是同情,而是要狠狠地去嘲笑他了。
……這樣一想,就算他用滿場的五隻怪獸硬吃了【夢之町】的覆蓋效果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換做是其他人,可能早就在被卡場的那一刻選擇投降,而不是像榊遊矢這樣,還在手上留着應對的手段,甚至還差點反過來把她都打的措手不及了吧。
——總之,在第一次面對她的【旅鳥】卡組的情況下,她可以【勉為其難】地誇贊一下他,已經做的【很不錯】了。作為【獎勵】……遊風鏡翡認為,這場情報交易,可以不隻是【單方面】的。
“嘛。雖然我也承認……這把算是我比較掏吧。總之,作為把你打的道心破碎的【道歉】,不會隻是由我來問你想知道的事情……你如果有什麼疑問需要我來解答,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我也會盡量告訴你的。”
……這也算是他給予了幫助自己讓黑咲隼恢複理智的方法的【報答】吧。
想到這裡,她又作為确認他【平安無事】的證據,看了看倚靠在觀衆席的椅子上睡得正香的黑咲隼。
……嗯,說到欠人情,畢竟等會兒要擡他回去,還是要麻煩榊遊矢的。自己一個人一定不可能扛得動那個成年以後,高大得越發離譜的家夥。
如果說以前,遊風鏡翡還沒太把黑咲隼當做異性看待……但自從某個不可言說的意外事故之後,她也漸漸開始意識到了。
甚至有的時候,也會有點懊悔為什麼自己天生生了這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個頭。
【……如果隻是打架,我肯定沒問題……或者說對照顧女孩子我也有信心。但是,我的力氣确實還沒大到能扛得動一個成年男性的地步。】
既然已經做下了那種承諾,那不管以後,是自己或者黑咲隼遇到了什麼攸關生命的危險,都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是自己受傷什麼的,讓黑咲隼扛着自己去醫院倒還好。但要是他受傷或者昏迷,自己卻扛不動他的話……
【要不,找個時間,去從最基礎的體能鍛煉開始練起來?至少也要練出點肌肉?】
已經在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遊風鏡翡,看到榊遊矢歎了口氣,撓着頭發站了起來。
“是啊。——早知道你們是這種類型的家夥,我也不會和素良繞了這麼大彎子,還把你們綁起來了。……這樣的話,就當做是兩不相欠了吧。”
他也很有自覺,知道黑發少女肯定扛不動在那裡呼呼大睡的深綠發青年——因為長大後的榊遊矢個子也沒高到那個地步,他最多隻能把黑咲隼半扛着在背上……至于拖在地上的那家夥的風衣和腳,就隻能當做沒看見了。
“走吧。不需要急于一時。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在好好休息之後,等明天早上吃完早餐,我們再一起談談、……”
這樣說着,正打算背着黑咲隼,送他和遊風鏡翡一起回去房間的榊遊矢——這是今天的第二次,看着決鬥場的大門的位置,話說到一半就失去了言語。
——而這一次,因為和他面朝着同一個方向,所以遊風鏡翡也看到了。
……但她好像,别說幫榊遊矢【解圍】了……現在也有點【自身難保】的尴尬。
那是因為,正好逮到這兩個大半夜不睡覺——在決鬥場通宵決鬥的【笨蛋】的那個人,就算她是在【溫柔地笑着】,也有令兩人坐立難安的強大威力。
“遊矢……還有,小翡姐姐。”
正如榊遊矢說的那樣,【不急于一時】。
就算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那個粉色頭發的少女,在經過了成長,而且和遊矢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也不至于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用無比柔和的聲線,緩緩地,喊着他們名字的少女,簡直就和她平時對待遊勝塾裡長大的那些孩子們的方式沒什麼不同——仿佛她根本就沒有在【生氣】。嘴角帶着無比【親切】的笑容,柊柚子一字一句地說道:
“在好好地回去睡·一·覺之後——明天的早餐時間一結束,你們應該不會介意,仔細地和我聊·一·聊這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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