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過……
蘇定慧想到他經曆的事,也不覺得她的拒絕會占據多少分量,受挫确實難免,但他身為藩王,細細想來也不至于多花時間在這上頭。
“都是些小事,沒什麼好說。”她坐下來,嘗了口範文君帶來的油茶麻花。
見她如此淡然,範文君不由一臉欽佩道:“阿慧,你果真不同凡響。”
益州城裡見過那位王爺的女子,不說如臨大敵,至少也是誠惶誠恐,即便心中有意,也絕不敢多加表露,如阿慧這般的不是罕見,是近乎絕迹。
“你這是什麼表情?快喝油茶罷,裡頭還有花生芝麻,吃起來暖胃,也不大甜膩。”
對于甜味吃食來說,不甜不膩便是至高的評價。
範文君便也嘗了口道:“我看着他們打了花生芝麻在碗底的,本來還有鹹的,想着鹹的也太怪,便點了甜的。嘗起來不甜就好,我還擔心呢。”
“很好吃。”蘇定慧朝她一笑。
過完了早,兩人便分開了,範文君去了衙門找兵馬都監,商量糧草安置、守城事宜,蘇定慧繼續留在此處,救治病人。
過了二十多天,草場已經冒出綠意,西甯城外卻罕有消息傳來。
城池依舊戒備,因糧草送來不少,糧食并不短缺。
但久在戰時,城中上下皆有些疲倦,期待着能傳來好消息,快些将戰事平息。
蘇定慧幾次想問範文君暗地裡有無音訊傳來,在真要問出口時又選擇了忍耐。
來西甯州是她的選擇,便要承受到這裡後的一切,此地就算并非前線,也在黨項人可以涉足之處,城中不可能沒有探子。
如若隔牆有耳,洩露軍情,她便是害了那位王爺,乃至整個蜀軍。
可是今日範文君卻親自帶了兩個兵過來,守在她門前,看着來來往往的病人。
将她叫到一處角落,偷偷道:“阿慧,要不往後你先把醫館關了罷,已經救治過的傷員你挑時辰去看,不要再見生人了。”
“出什麼事了嗎?”蘇定慧警惕起來。
範文君在她耳邊道:“黨項人埋伏在城裡頭,可能鬧事,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