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我瘋了,因為我不願拿自己的日子換黃金。
我認為他們瘋了,因為他們以為我的日子可标價。
他們将金銀、象牙擺放在我們面前,我們則把胸襟和氣度展示在他們面前;
可他們卻認為自己是主人,我們是客人。
——紀伯倫《沙與沫》
“爸,小茗這邊問題不大,醫生說三天内就可以醒來,監測24h沒問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我在這看着她,您不用費心了。醒來後我會讓她轉來京都的學校。”【月森石崇】
“年紀小小哪來的氣性,你平時也太疏忽了!你必須給你女兒行為糾偏。”
“我馬上到東京的家了,趁她住院這段時間去學校給她辦轉學手續。”
“她這個年齡段是不能讓她一個人那麼随性的,不然後期你就再也管不住了。”
“以後我不允許你們再有任何負面事情出現。”【月森盛天】
“不會再有了,爸。”
“哼,看來之前你們日子過得不錯啊,沒想到你女兒竟敢這麼漠視我,我本以為她會歡欣鼓舞接受自己的身份。”
“我從小一直給她講您的偉業豐功,您的自傳她都讀過很多遍了,讓她因您是京都人而自豪。兒子也時時刻刻都在想念父親母親,悔不當初,其中辛酸隻有自己知道。”【月森石崇】
“那個女人知情嗎?”
“怎會。她的離開對兒女們來講是最正确的選擇,她很明白這一點。”【月森石崇】
“什麼時候小茗醒了告訴我,我會讓她感受到做我月森盛天的家人到底是怎樣不同的體驗。”
月森石崇看病房裡的女孩沒有大礙,囑咐了護士若女孩醒來給自己打電話,隻有自己在場才能給她辦出院手續。便也放寬心回家睡覺。
他承認,是他一直以來太疏于關心她了。現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他會試着去關心她呵護她加倍地對她好。
隻要把自己當作家族的一份子,他就有能力讓她享受到全世界最頂尖的資源。
萬籁俱寂,月森茗睜開雙眼活動活動眼珠,聳了聳四肢。
交代過的護士給自己擦了把臉,除掉了臉上淡淡的青紫色。
***
第二天
恰巧月森茗位置空空,加上她昨天一整天不太對勁逃避同學,以及學校不知道從外班誰那裡流傳的一些言論,就變成月森茗跳河輕生。不少人都不可置信這些假謠言,畢竟什麼證據什麼可查可知消息也沒有。一些同學看到過網上的貼子,後來就幹幹淨淨什麼都刷新不出來了,也不敢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上午醫生當着月森石崇面,對茗做了上下肢刺激,疼痛反應正常,呼吸平穩,心率良好。
拔出呼吸機,轉移進入普通單人病房。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醒了。”醫生剛走後月森石崇就在普通病房說道。
看她指标一切良好,他想着隻是開玩笑試探,也沒有當真。看向了心率監測儀,并沒有什麼變化。
實際上茗隻是早已經對月森石崇免疫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在意了。此時她想象自己在一片雲朵上浮着,内心非常平靜。
月森石崇離開醫院就等着護士告訴他月森茗醒來的消息,給班主任打電話先去了學校辦理轉學手續,東京這邊硬性規定小初一年級第一個學期不能轉學,又撥電話給月森盛天看看如何有轉圜餘地。
班主任内心充滿關于對面男人舉動的嫌棄,面部表情仍然溫柔禮貌。
*
下午,飛機着陸
機場的人看到兩手空空火急火燎穿着餐館服的女人都感覺有些怪異。一下飛機女人便撥打昨天的電話詢問茗現在住在哪裡。
“金井綜合病院。您到了醫院聯系我,我即時把相關物品給您。”
.....
迹部把書信遞到女人給面前。
女人拿到了透明袋子包着的遺書,抽出封頁,打開信封,她才發現自己這些年如同着了魔一樣,連自己女兒的筆迹她都一點也不熟悉。
『母親!您就這樣從頭至尾抛棄了我!把我丢給月森石崇嗎!
我瘋了,被拐回去看不到您我瘋了,無法聯系您我瘋了,頂着月森這個姓氏我瘋了,逃離不出月森石崇的魔掌我瘋了,生來被随意擺弄我要瘋了!
生命失去了重量,活着實在是太痛苦了啊!
你難道不瘋掉嗎!因為你的痛苦全都轉嫁給了我,是嗎!
你以為我是可以随便被擺弄的嗎!你有傾聽過我的意願一次嗎!
我完全找不到你!這封最後的書信都不知落入何人手中!
我無法接受他們!永永遠遠都不接受!
如果有來世,也許我還會選擇和您續上單純的母女情緣,也許我再也不會選擇您!
我生來就是一隻孤單的襪子,離開這世間我沒有遺憾!
關于其他人我沒有想說的話!
祝您實現心願,大富大貴!』
女人含着一口氣一整天不眠不休從倫敦趕來,看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身體被抽幹了氣力一樣,心裡的苦汁翻湧,直接外化為淚水,在醫院門前崩潰哭嚎。
女人身體正要下墜,迹部抓住了她的手臂。
“您先别哭,聽說茗同學現在身體各項指标已經逐漸恢複。”
“茗同學所在班級的班主任電話我已發送到您的短信上,麻煩您現在給班主任打個電話,從她這裡您得知您女兒的房間号。”
女人雖然感到奇怪,但想到昨天日本的淩晨對方給自己打的電話,便也不再多想隻管按照對方說的做。
班主任也不多說,直接給出了房間号。
“先進去看看她吧。我就先離開了,您也别跟任何人說您怎麼回來的或者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