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碰到心軟的,或者怯懦不敢得罪人的,就饒過他們了。而他們不會覺得是受害者放了他們一馬,隻會覺得受害者慫了,之後還會繼續造謠,甚至更加猖狂。
在宋律師列出的名單裡,上萬粉絲的博主都很常見,而他們是靠什麼獲得的粉絲量,顯然易見。
風灼不會對他們心軟,更不會就此打住。
眼看開庭時間越來越近,道歉也沒用,有人撐不住了,開始求風灼放過自己:“饒我一次吧,我是瘋了才造謠造到您頭上,下次不敢了……”
風灼冷笑,是不敢造謠了,還是不敢造她的謠了?
她轉頭對宋律師說:“這個重點告,我要他傾家蕩産,最好關進去。”
宋律師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他們不可能隻針對我,如果可以的話,聯系一下其她被造謠者,一起告,量刑更重一些,”風灼說,“錢我全出了。”
正好《創世》的版權費也到了,她不介意全用在訴訟上。
很快到了開庭時間。
被她起訴的人,不止有徐偉王歲花錢買通的水軍,還有一些自發造謠的。
這段時間風灼算是狠狠欣賞了一番他們的醜态,從剛開始的有恃無恐,到道歉求饒,再到得知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之後的絕望發瘋。
但無論什麼樣的造謠者,都是一到法院就慫了,各種求奶奶告姥姥的,就差給她跪下了。
“姐我知道錯了,姐你饒了我吧,我家就我一個獨苗啊,我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我也是一時糊塗,我給你跪下了”
他一邊說,一邊作勢屈膝,仿佛真的要下跪,但又遲遲不跪,偷偷看風灼的反應。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受害人到這一步都會比較慌亂,哪怕是為了面子也不會真的讓他下跪,她一攔,他順勢一起身,再賣個慘,上庭就變庭下調解了。
但這個人卻一言不發,穩穩地坐着,環抱着胸,連躲都不躲,神情仿佛看透了他一般,頗有一種他敢跪,她就敢受着的架勢。
她旁邊的那個律師也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他咬牙,撲通一聲跪下了,膝行兩步到了風灼面前。
風灼還真就不躲,牢牢地坐在椅子上,一點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從他這個角度看,隻覺得她在居高臨下地嘲諷自己。
“姐,我真的隻是一時糊塗,您不信可以去我學校打聽打聽,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以後還打算考公,報答一方鄉親,您要是真把我告了,我的人生就毀了!”
風灼沒有看他一眼,對律師說:“要告的人有點多,我就不一一出庭了,要麻煩你了。”
宋律師搖頭:“沒關系,我拿了錢的。”
風灼笑意加深,這話倒真直白。
她轉頭,那個男人還是直愣愣地跪着,見她看過來,馬上開始哭訴說自己不想活了。
不想活,和她說什麼呢?她又不能助人為樂,給他一刀幫他解脫。
風灼起身,她還以為這個男的都跪下了,好歹會裝模作樣地磕幾個頭,結果并沒有。
不過,就算真的磕了她也不在乎,把她架到道德高地上,她也不會去做心善的道德楷模。
她走後,男人立刻爬了起來,臉色陰沉。
宋律師見狀,笑吟吟對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聽說過這句話吧?這句話很常見,但稍微動點腦子,就能想明白,這也是一個男人編來男人信,男人聽了男人傳的謠言。”
她幽幽道:“你看,膝下沒黃金,下跪也折不了現,你該賠錢還是要賠錢。”
宋律師粗略一翻檔案,“哦,這位先生有造謠被起訴,又轉調解的前科啊,我這次努努力,把你送進去。”
考公的那個鐵飯碗是注定捧不上了,她可以幫他争取一下監獄的鐵飯碗。
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還能造謠風灼,顯然是之前的受害者也起訴了,但由于心軟、他死纏爛打、擔心被報複等原因,并沒有追究,隻是接受道歉就完事了。
道歉也能算是造謠的代價嗎?不疼不癢的,難怪他還敢繼續。
律師不評價其她人的做法,但既然碰到個願意追究到底的原告,她當然要全力以赴。
這個案子打得越漂亮,造謠者付出的代價越大,對大衆的警示意義就越大。
就像風灼說的,既然告了,就是沖着把他們送進監獄去的,再不濟也要他們賠個傾家蕩産,以儆效尤。
除了這些個體造謠者,風灼還告了幾個營銷号。
營銷号基本都是有公司的,大多數都是蹭一蹭明星熱度,在短視頻平台發一些“哈哈哈哈哈xx真是個喜劇人啊”“救命!這些明星真是人間清醒”之類的,不會得罪人的小視頻。
她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吸粉變現,稍微沾點争議的都不敢發,生怕得罪了某個明星,被粉絲沖,被明星發律師函。
而不怕引起争議,就愛挑事的,背後的公司往往都是圈内人。
他們被告之後,不僅沒道歉,還反過來警告她,大家都是圈裡人,你一個剛冒頭的新人,别做得太絕。
到底姜是老的辣,徐導演買的營銷号比徐偉買的硬氣多了,不過無所謂,一起告呗。
多告幾個造謠者,年輕人創業的第一桶金,這不就到手了?
剛好,她和她的公司都很缺錢,有人願意給她送錢,她實在沒理由拒絕。
她把法庭的判決甩微博上,并置頂,附上一句話:“歡迎給我送錢,助我實現财富自由。”
把這個發上去後,會發生什麼呢?
會很快樂。
當然,勢必有些人會破防。
然後她會因為他們的破防,更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