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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終燼始初的奇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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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已經無法抹除自己腦海中的你了。這是從未出現過的狀況,日光精靈無法真正的‘複原’自己。潮,你能脫逃的概率又大了不少,因為,或許我也會和他一樣。”

目光重新遊回,看着那雙銀白色的眼睛,其中暗波蕩漾,潮回想起商陸的金色眸子,試圖尋找出一些二者之間的共同點。

“告訴我這些,不要緊嗎?”

“這些,是什麼重要的事麼?”伽納輕描淡寫的掃過潮似有擔憂的臉,攤手:“怎麼,和剛認識的朋友閑聊,都得前思後想?唉,所以我才煩他們揪着我的身份不放。”

“呵呵,倒也是。”

潮斂眉低笑,心中暗暗覺得奇怪,難道這家夥真不在意這個等級的王族秘聞,站在她整個王國的對立位置,這簡直不可思議。還是說,她就那麼确定,就算洩露出這些細節,也完全不影響任務計劃的實施,無論從哪一點出發,她都是個絕對大膽又極為自信的性格。

“誰讓他們把存亡全部寄托在模棱兩可的幾句話上,懦弱至極。”

伽納的表情忽然變得狠戾,潮一向不願意和情緒多變的生物打交道,她控制不住自己維護周遭情緒穩定的本能,這種生物會耗費她許多精力。

“失态了,别介意。所以,你可千萬别一不小心就死掉了,那會影響我作為‘見證者’的體驗。”

“見證者?”

潮立即在意識中與晖進行确認,她逐漸明白一開始他們間的腦内交流同樣也是自己魔女力量的體現,并越發技巧純熟,剛一遇到伽納,他們就在無聲的竊竊私語,有好幾次,她都差點把說給晖聽的話給伽納講出來,那勢必引起一番唇槍舌劍,因為應該不會有精靈喜歡被稱作“藍色箭毒蛙”。不過晖對此不甚在意,畢竟是個看到書籍就連番打哈欠的零食腦袋。

“先知魔女清晰地預言出你将給梅德歐蘭特帶來毀滅,萬劫不複的那種。”伽納一臉慵懶的講出了驚世駭俗的信息,她甚至幹脆坐在虛空中,向後舒服的倚靠着。“不奇怪麼,要摧毀一個龐大國家建設數千萬年的基業,抹去他的億萬子民,這竟然真的能夠被實現?況且真的見到了你,我就一直在懷疑,要怎麼做到這一點。”

“呵……我這是,被你看輕了麼。”

“誰讓你看起來那麼普通……還是說……”伽納俯身,手肘支在膝蓋上,撫着下颌搖頭:“沒有‘還是’,不管怎麼看,你都太普通了。”

“對嘛,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旅者而已嘛。”潮都被伽納的言語氣笑,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哪個人對她評價出‘普通’兩個字,她在每個熟識或聽說過她的人眼中的每一點,都特别的令人發瘋。

晖的兩隻耳朵都向後倒下去,可見在意識中承擔了多大的怒火,隻能安撫性的順了順她的長發。

“這麼普通的你,卻會毀掉梅德歐蘭特,這怎能不讓我好奇。你要如何應證預言,你走過的每一步會給我們帶來什麼,你的一生,梅德歐蘭特的前途,我都想要全部見證!以一個置身事外的視角觀察神民的興衰,這樣的事,難道不足以成為理由麼!”

伽納的眸光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華,她一邊慷慨陳詞,激昂頓挫,一邊繞着潮與晖飛舞,尾迹中撲簌簌落下光點,像是下起一場銀白的急雨。飄飛的衣帶如銀藍的蝶群般翩跹,輕點過水面,圈圈漣漪搖顫月影。說到最後,她停滞在潮的眼前,目光如炬,甚至還想要伸手觸碰對方的臉頰。

“你先等會兒。”潮拍拍伽納的手。“說自己的事的時候,不要捎帶貶低别人。”

“這怎麼能是貶低呢!”伽納瞪圓眼睛,落下來站在草地上:“你不知道我多想變得普通!”

“可我不想啊。”

潮被自己突如其來的真心話吓了一跳,是的,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原因其實都是借口,她生在不那麼普通的家庭裡,這個家庭對她的子女們唯一要求就是不普通。

五六歲的表哥最盼望的就是她的到來,那意味着至少8個小時内,他不會再因為某一個琴音的差錯被敲打手背。她也最希望放學回家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表哥,那樣所有的課程安排都會延期到一天以後。

哪怕那之後是雙倍的苦楚,換來幾小時的閑暇,對年少的他們來說也物超所值。

直到他們上了大學,直到傳說中的小舅舅從國外回來幫他們分擔稀釋 了不少壓力,許多事才有了轉機。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是不是早把自己放棄了。

細細回想起來,連課程測驗找父母簽字時如履薄冰的感受,都有了些許溫度。

她唯有不普通才能得到喘息,唯有不普通才能維系父母的關系,也唯有不普通,才能一再獲得發表意見的權利。

不普通的人,總使人青眼有加。

“那就不想呗,這有什麼關系,活着就好,還等着你幹大事給我開開眼界呢。”

伽納不理解那些複雜的情感,她是個随心所欲的精靈,因此天然認為所有生靈,都能輕易做得和她一樣。

“你不怕嗎?”潮禁不住認真起來。

“怕?我恐懼的隻是未知罷了,但對你,我現在不是一無所知,所以唯有見證,才能消除恐懼。”

精靈稍擡起下巴,任潮打量。

“真到了那一天……”

“那就殺掉你咯。”伽納又慵懶的說出驚世駭俗的話:“為了感謝你成全我的‘見證’,我一定讓你盛大壯麗的死去,匹配你的身份,匹配你犯下的罪孽。”

連潮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晖卻立即反駁:“請閣下謹慎開口,許多事都不是說說這麼簡單的,現在你沒有理由确定那種情形一定會出現。”

“嗯……如果不會出現,那樣先知魔女的預言落空,那一定會載入史冊,你就是撕破神谕的先行者,埃列夫不得把你供起來。如果我見證的是這個結局,哈……”

伽納沒有說下去,潮卻從她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悖逆神落定了命運的普通人,将推翻舊的神座,搭建新世的神殿與星穹,因為星軌的枷鎖已經被他統統砸碎。

神殿基底是累累神骨與信衆的血肉。

“你說得對。”潮擡起眼簾,淡淡道:“我也确實好奇,自己接下來,會走上什麼道路。”

一開始隻是想活下來,然後就想要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畢竟她才剛剛開始嘗到從前不得不經曆的那些苦楚所帶來的甜意,到現在,她發現自己已經對李明明的存在不再感到忐忑。

畢竟她看起來這麼普通,卻有着無限的意志力量。

這樣的她,可以無所畏懼。

“所以,可别就在這栽跟頭。想從庫鎢斯卡穿過去,平常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最近滕塔克勒醒過來了,你們這樣的旅者,還是躲遠點好。”

伽納說完,便揮着手從他們身側經過,打算就此作别。

“你不好奇我是什麼種族了麼?”潮奇怪的側頭看她,如果不是剛剛那些解釋,精靈的許多話語舉動都非常不合常理。

“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不關心你的種族,隻是意思意思問問而已。實際上,你要做的事,你要成為誰,才是最重要的。隻是這些,你現在也沒法給我答案。或許到了我們不得不刀劍相向的時候,我們彼此都會有答案的。”

精靈最後一笑,随即飛掠出去,如同一顆寶藍的彗星低低劃過水面,銀白色光點稀疏落下,牛毛細雨般無聲沒入漆黑的水塘。

“走掉了啊。”晖喃喃自語。

“嗯,如果是滕塔克勒的話,我們還是繞開吧。就按你之前的方式來趕路好了。”

庫鎢斯卡地處大陸北部,因曾是魔神戰争的主戰場,在此隕落的強大生物數不勝數,使得這裡魔力豐沛土地肥沃。戰争之後最先占領這片土地的各類植物借此先機,大都發生了程度不一的異化。為了與異化後的高消耗适配,在此後的數百年中,它們不斷嘗試着侵占更多的水土光照,不斷相互消耗或依存,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排擠外來物種,隔絕生物入侵。

在這裡,日月與星辰的光輝都被形如巨幕的傘蓋植被遮蔽,漏下的光線則有濃雲般的層疊喬木瓜分殆盡,零星光點中栖息着許多僅靠光線就能生存的浮遊生物,與其說它們是生物,不如以“魔力精粹”來代指更為貼切。一團團的細碎精粹在昏暗的環境中沉浮,成為這裡最低級蟲豸的養分來源。往上有以自身熒光來吸引蟲豸的蕨草苔藓,雜食性的苔藓成為大部分畏光小獸的食物,小獸被掠食性藤蔓與毒蕈捕殺,一層一層環環相扣,到最終的滕塔克勒,這個不見天日的宴會場中,長桌末端的饕餮食客。

晖或許不大清楚,但潮對這個世界中存在的各種強大生物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了解。滕塔克勒厭惡光照,長居庫鎢斯卡地下的流質土壤中,隻偶爾通過探出地表的觸手捕食雌性獵物及少量的礦物元素,主要食用與腹腔内的獵物不斷□□誕育的子嗣來維持生存,是極危險兇惡的野獸。曾有被錯捕後洗劫了身上一切硬質物品的男性旅者九死一生逃脫,留下這些觸目驚心的記錄後,因為腹腔内所見景象太過暴戾駭人,他在日夜不斷的噩夢中猝然離世。學者們刮下他帶回的觸手殘肢上的劇毒黏液封存,圍繞觸手标本進行各種各樣的實驗。

她記得非常清楚,滕塔克勒的毒性甚至能夠腐蝕龍鱗與鲛尾,這也就意味着,或許龍骨與鲛骨打造的武器也不能完全殺死它。而将風幹的觸手研磨為粉末,再與粘液調和而成的劇毒“朦德薩特”,則能在呼吸之間将絕大多數生物體内的所有水分凝為膠質。比起這種血腥獵奇的物種,稍有理智的格蘭德爾還算慈眉善目。

要是這麼玩完,想想就很痛苦。潮不是沒有猜測過通過死亡達到返回原本世界的可能,但現在既然已經有了軀體倚靠意志存在的情況,她的當務之急就變成了找到跨越世界隔閡的方法與路線。

換句話說,要想回家,現在是車有了,但是界碑在哪過路口在哪,導航還沒開的問題。

隻能希望李明明是個有用的司機。

天馬行空的一番思索,晖一直沒搭腔,她奇怪的擡頭,剛想詢問,就看到小使魔通紅的眼睛低垂着看向自己,濃藍的眸子海般湧動,翻滾的情潮澎湃激蕩,簡直要将她一舉淹沒。

潮一個激靈,連頭發絲都緊張起來。

這怎麼長這麼大了,還是動不動就紅眼睛啊,這以後還怎麼管教。等一下,馬上就到瓦爾納了,估計不久之後也用不着她來管教。既然她始終都要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勢必也就不能長久的留在他身邊。

“是……是可以被大人騎……的意思麼……”

她一愣,奇了怪了,能被她騎,就這麼興奮麼。怎麼想也是把她抱在懷裡,要更值得興奮一點吧。

潮本身不理解,但當她聯想到一些其他場景時,不禁豁然開朗。難怪他要興奮,之前的那些人,倒也确實一個比一個興奮。這麼想着,她越發覺得是時候給這位小朋友好好普及一下正常的兩性知識了。不知道獨角獸們都是怎麼進行教化工作的,缺失了這一環可不太妙,以後就容易被她這樣口蜜腹劍的女人耍的團團轉。

“大人……您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其實還是……還是……”

“怎麼又擺起架子了……”

她咕哝着,發現晖似乎總是在不知該怎麼回應的時候,無縫切換到戰戰兢兢的小使魔身份,好像換了身份就能随便說什麼都不被反駁似的,明明昨天晚上還因為誰喝最後一杯奶茶和她争執。

不過比和一頭獨角獸拌嘴更離譜的事,應該就是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地方,法夫納還真有辦法搞出奶茶來,要怎麼評價呢,該說真不愧是法芙尼爾的哥哥麼?

“大人,我們的思維還是連接在一起的,所以剛剛你……”

溫熱的鼻息噴在她頭頂,高大的銀白色獨角獸低下頭,似有若無的曾她濃密的發。晖還記得她畏懼自己接近的習慣,不敢直接貼上她的鬓角,雖然他很想這麼做。

“再說就多了,閉上嘴……然後斷開連接。”

潮扒拉了一下晖的耳朵,叮鈴一聲,掐斷了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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