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犬恹恹離開,不久後送來一份資料,夭夭看過後眉頭都皺到了一起,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迷霧海裡的時間流速似乎很不固定,磁場紊亂,再加上大霧,十米之外估計都要人畜不分,隻能看個輪廓。
翻閱到後邊,一張照片從裡面掉出來,落到地上,一張漂亮的厭世臉出現在夭夭面前。
男人穿着軍裝,無精打采地看着鏡頭,像隻躺在岸上等曬幹的鹹魚。
背面寫着名字和職位,是某護衛艦上的士兵,且是目前唯一一個從迷霧海回來的人,以上資料基本都來自此人。
夭夭撫着額頭思考了一會,悄悄離開院子,去拜訪了那位幸運的鹹魚先生。
可能性很小,但說不定他就見過森鷗外呢?
本也沒抱多少希望,但結果令夭夭眉開眼笑。鹹魚先生不但見過森鷗外,還确定對方就在黑鲸護衛艦上。倒是賀茂老人家的孩子,對方表示沒有印象。
“中也先生,明天出發去迷霧海,你那裡準備得怎麼樣了?”
回到小院,夭夭直接打電話給中也。
“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呢。”電話那邊傳來中也明朗的笑聲,“水果、蔬菜、食物、醫療用品,都準備了一年份的,船也準備了最好的,保證你喜歡。”
中也的聲音帶着隐隐的驕傲,大概很中意他選的那艘船。
約好時間地點,夭夭挂掉電話,關燈準備休息一會。
等天亮後就出發,到時候再和偵探社的大家告别。
她這次不準備帶偵探社的任何人出海。迷霧海上充斥着混亂和危險,沒必要把他們拉入危險。
院中另一個房間,亂步氣鼓鼓地看着夭夭房間的窗戶,透過玻璃能看到女孩垂首沉思的樣子。
她出去找人打探消息的時候,亂步是知道的;她回來時一臉喜悅的樣子他也看到了。
肯定得到好消息了吧,下一步她會找誰商量呢?她會找誰陪她一起去呢?
亂步有點躍躍欲試,他一直注意着夭夭的房間,眼睛都瞪幹了,直到熄燈,他愣是沒看到夭夭再走出房門。
這是準備把他們都撇開,一個人去海上,身邊還跟着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亂步立馬坐不住了,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睜大的眼中厲色一閃。
“小夭夭,你不仁,就别怪我不義了!”亂步狠狠咬了口薯片,邁步走出了房間,他要招呼大家一起開個會。
路過芥川房間的時候,裡面傳來小銀絮絮叨叨的聲音,大概又在和那個兇巴巴的芥川龍之介說話吧,兄妹兩人的感情倒是真好。
亂步沒有叫小銀出來,而是走進了隔壁太宰的房間。論起做壞事,這家夥才是個中翹楚。
很快,偵探社的大家都聚集在太宰的房間裡,就連做為普通人的澤爾達夫人都被邀請了過來。
“夭夭最近肯定會出海,瞧她這兩天的舉動,肯定是不想帶我們玩。若是擱在以前她身體好的時候,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但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不讓人放心。”
亂步叉着腰說道,他簡直快被自作主張的夭夭給氣壞了。
“我沒意見,不過我可不是那種會傷害美麗小姐心靈的不通情理的男人,白臉就交給國木田先生吧。”太宰拍着國木田的肩膀,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拍開了。
國木田繃着臉,兇神惡煞地看着太宰,說道:“行,就算惹她生氣,我也會盡力讓她帶上我們其中一人的。”
國木田在大家敬佩的目光中接下了這個不讨好的任務。
“接下來,我們得去收拾行李,送給那個被選中的幸運兒。”亂步笑眯眯地說着,對着夭夭房間的方向做了個鬼臉。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夭夭簡單洗漱後直奔福澤先生的房間,其他人就算了,她離開之前至少得跟這位先生道個别。
福澤房間裡一片漆黑,夭夭蹑手蹑腳走過去,輕輕拍了下門。
門應聲而開,福澤先生披着件暗色的外套走出來。他眼底泛着股青黑,似乎休息得很不好。
看到夭夭,他眼中滑過抹謙意,招呼着女孩進了房間。
“其實不進去也可以,我就來告個别...”夭夭扶着門框看着房間裡好幾雙眼睛,指甲差點插到木頭裡面。
這些人晚上不睡覺,都呆在福澤這裡幹嘛?關鍵是那麼多人在,為什麼不開燈?他們又不是習慣了黑暗的吸血鬼。
夭夭似乎嗅到了股陰謀的氣息。
“來都來了就進去吧。”與謝野從外邊推了夭夭一把,把她整個推進房間,亂步也趁這個時候打開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