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都不知道該向哪方神明跪拜的愛德華,縮在椅子上念了幾句,絲毫沒有安撫到心靈。他索性看回面前的顯示屏上,雙手在操作台上操作了起來。
蔓延的毒氣殺人于無形,但對電磁通訊沒有太大的影響。一番加大信号的操作之後,屏幕上屬于托裡斯的那個亮點閃爍着亮了起來。
“這裡是托裡斯。”愛德華聽到滋啦滋啦的電流聲裡托裡斯的聲音比之前大了些,尾音還帶了點回音的餘韻。
愛德華邊和托裡斯對話邊在電腦上一通操作,很快就排除了多徑幹擾之類的因素,确定了回音來自托裡斯現在所在的狹小環境。
看起來,托裡斯找到庇護所了。這樣的推測讓愛德華稍稍松了一口氣,他也是猜測這棟半新不舊的房子裡可能安置了小型庇護所。雖然,這個庇護所的大小遠不是愛德華猜的那樣。
突然,屏幕上突然跳出來放大的混亂畫面讓愛德華的心又提了起來。
那是來自伊萬圍巾上僞裝成裝飾的微型攝像頭,被主人摘下來,留在現場,作為此次事件的紀念品。
而此刻的托裡斯,正和娜塔莎别扭地擠在兩平米不到的小密室裡,一隻手擡着厚重的密室門,一手按着通訊器,艱難通話。
“我和娜塔莎都在紅屋頂的房子裡,我們找到一個有維持裝置的小密室裡。等下門關下來,可能就聯系不上你了。”
“你們可能需要盡快出來。”愛德華不忍心多看幾眼倒在地上哀嚎的人群。“事情鬧的有點大,政/府遲早會派人來。”
“毒霧什麼時候會小?”托裡斯也不廢話,立刻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我不知道。”愛德華一邊看着攝像頭裡如同地獄繪卷般的畫面,一邊愣愣地回答着同伴。“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量。”
愛德華能通過軟件計算風速,風向,推出毒霧什麼時候降到可承受範圍内。但這一切的前提是知道毒氣的種類和用量。
“愛德華,你把接下來的風向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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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鐵門嚴絲合縫地關上了,狹小的空間裡頓時一片漆黑,隻餘兩道淺淺的呼吸聲。托裡斯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根熒光棒,扭一扭,小密室頓時亮堂了起來。
“我們還能出去嗎?”娜塔莎有些後悔把托裡斯推進密室。要是他沒進來,說不定還有足夠的時間找到一個勉強安全的角落裡躲過最危險的時段,再趁亂逃出去。
從一開始,托裡斯就是為了救自己而來。現在,卻和自己一起呆在這個聯系不上外面的小密室裡。
“一定能。”托裡斯堅定地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在狹小的空間裡挪了挪腳步。剛才娜塔莎那毫不客氣地一推,托裡斯在下落的時候,腳踝悲催地磕在了牆壁上,直到現在疼痛才一陣陣散發出來。
經過托裡斯自己的判斷,傷情并不嚴重,隻要這條腿不做主力腿就好。同樣的,經過托裡斯的判斷。
這場由伊萬執棋的遊戲,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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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一趟,伊萬失去了自己的愛槍,還沒把妹妹和下屬接回來。伊萬自己戴着一個防毒面具,回到臨時基地。此刻,冬妮娅還沒有回來,萊維斯還在虔誠地祈禱中。又是隻有愛德華一人面對伊萬的一天。
心中恐懼顫抖不已的愛德華,硬着頭皮靠近伊萬。他還想争取一把,問出毒氣的種類和用量。
‘要是,要是,毒霧濃度能降下來。’愛德華咬了咬牙,說不定自己還能拼一把卡好時間窗去把兩人救回來。為此,他連防護服都找了出來。
隻要不危及自己生命,愛德華大抵還是一個很有同事愛的人。
“诶,我也不知道啊。”伊萬拿下防毒面具又扯下了圍巾,一塊丢進垃圾桶裡,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