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風浪一貫很大,今夜的似乎特别大。勞拉被晃醒了。畫師揉着眼睛坐起身來,床頭赫爾曼給的“小圓燈”,發着更加柔和的夜間光。監測到勞拉起身了,“小圓燈”的光線慢慢變亮了些。既沒有刺到勞拉的眼睛,也讓她看清了,地闆上呲呲往外冒的水花。
勞拉徹底清醒了過來。
還以為勞拉已經被防護線驚醒的軍師,對着驚訝的衆人冷靜地說道,
“隻有我清楚怎麼繞開防護線的設定,也隻有我弱的可以突破它。”軍師坦蕩地說着自己的弱小。
“還有,隻有我認識那位女士。”
而勞拉女士,剛翻身從床驚起,拉開大燈,撲到冒水的裂紋處細看。畢竟都是要報廢的遊船,勞拉這艘又是單底結構。被今晚這一波又一波的浪和沖擊波不斷襲擊下,終于裂開了。
勞拉從櫃子裡翻出專用的膠布,三下五除二把裂紋堵住了。剛松了口氣,又一個裂紋開始呼呼冒水。勞拉看了看手裡的膠布,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杯水車薪。
無力地跪坐在漏水的地闆上的勞拉,沒有看到背後的“小圓燈”正閃着不一樣的光。
勞拉的卸力不超過半分鐘,又立刻支撐起來,翻找出備用的一套管道和泵,把海水從船内抽到船外。數學不好的勞拉算不清楚這一進一出,能撐到什麼時候。但總歸今夜是不能在這裡安睡了。
船屋小區有一些裝修尚可的臨時安置船,勞拉打算去那裡将就一夜,等到了白天,再細看自己家還有沒有救。這樣想着,勞拉起身,準備帶上赫爾曼給自己的“小圓燈”引路。
正在這時,勞拉家的門鈴被按響了。
“怎麼了?”一開門,勞拉倒是先發制人了。
“有海盜。”赫爾曼都沒敢開“小圓燈”的視頻權限,此刻他才看到了勞拉背後的一片狼藉,“是船漏水了嗎?”說着,就要挽起袖子進去幫忙。
勞拉還在被那句“有海盜”驚訝着,赫爾曼已經熟門熟路地進了家門,在裂紋處蹲下身來。
“今夜不能出去嗎?”勞拉有些明白,為什麼今天赫爾曼反複叮囑夜間不要出門。她并沒有責怪赫爾曼沒能未雨綢缪,隻是發愁地看着冒水的裂紋。
“至少這裡是安全的。”赫爾曼對勞拉這艘船的承受力早有估計,情況倒沒有勞拉想的糟糕,這個大裂紋就是最嚴重的。說着,赫爾曼脫下了身上黑色的制服,露出了裡面裸露銀白色的機體。
“這樣就好了。”赫爾曼把衣服往裂紋處一蓋。DRN機器人用特殊材質的布料,立刻吸附上去,死死堵住了裂紋。
早不是單純小女孩的勞拉,沒有被赫爾曼突然脫衣吓到轉過頭去,全程眼睜睜地看着赫爾曼用簡單的操作,就解決了問題。沒就沒注意到,那顆“小圓燈”悄悄從門口滾出去,去履行一隻眼睛該做的事了。
“說說海盜吧。”勞拉引着赫爾曼坐下後,才發現剛才赫爾曼的膚色好像不是這樣的。
緊急變換了一身普通人膚色和藍色襯衫的赫爾曼,盡管明白勞拉看不出真衣服和拟态的區别,但半身赤裸地坐在勞拉對面,這位機器人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名為羞澀的情緒。
赫爾曼忍着情緒波動,把盜賊團夥的情況說了一些。
“我沒有強攻擊性的武器,隻能呆在這艘船裡。”言下之意就是,他赫爾曼要是能被允許用武器,非得讓這種海盜統統都去喂魚。
“我有什麼好偷的?”勞拉大為不解。
“……”認為勞拉是無價之寶的赫爾曼,沒法接上這話。
正在這時,勞拉的手機響了一下,拿起一看,是一條信息,發出者是一位早已在通訊錄裡沉睡了多年的人。
“我手上有赫爾曼安葬的真相,想要就拿《xx》未公開的情報來換——利曼”還附帶了一小段視頻。
勞拉難以置信地看見,當年寫着赫爾曼名字被送進焚化爐的是一個空紙棺。
①在下地理水平不太行,搞不清楚月亮具體起落方向(也實在查不明白)。
總之,這裡背景是北半球秋冬季月中的月亮。